母親告訴他,夏郜死了,死在為他籌集贖金的路上,可惡的綁匪郭某某為了錢財帶著他去攔夏郜的車要錢,誰想到居然遭了報應和夏郜的車撞到一起,一起死了。
夏舜柯隻覺得荒謬,郭大強明明是他親手殺死的,開槍的時候他甚至手都沒抖,“嘭——”一聲,那個滿臉血汙,眼神卻炯炯有神,帶著奇異又討好的微笑的男人就倒下了。
但更荒謬的事還在後麵,原來在他躺在病床前生死未卜的時候,這個轟動一時的綁架惡性案件,已經塵埃落地,定罪結案了。
“那我的腿又是誰傷的呢?”夏舜柯輕聲問母親,又像是在問自己,更像是在問一個不存在的什麼東西。
沒有人知道他的腿是怎麼傷的,結案報告中甚至提也未提他的傷勢,他的提問隻得到母親一個疑惑的眼神。
好像在問他:不是那個綁匪傷的,還能是誰傷的呢?
夏舜柯低聲笑了出來,也是啊。
那麼一個窮凶極惡的人綁了他之後,又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呢?
這一切都是郭大強一個人做的,也隻能是他做的,也隻有他一個人做的。
彆說是隻傷他一條腿,沒要了他一條小命已經要燒香拜佛。
三個月過去,初春已經變成盛夏,炙熱的陽光打在他身上,卻讓他感到了浸入骨髓的寒冷。
母親懇求的眼神告訴他:綁架案一事已經塵埃落定,他隻要把一切都壓在心底,遺忘那段記憶就好了。
忘了就好,不要說,不要提。
他也確實順其自然的“失憶”了,忘了一切,對著夏氏集團的其他高層露出懵懂的表情糊弄一切惡意,冷眼看他們在病房裡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