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三年,康熙還未一廢太子,可是奪嫡已初現雛形,起碼八、九、十三位阿哥與四爺一向不和,好不容易抓到把柄,怎麼可能不推波助瀾?
於是兩天之內,四貝勒府上的事就傳遍了京城,一時人人都在議論四福晉的心狠手辣,說得好像他們的後院就乾乾淨淨似的。
不知道誰給四爺出了個主意,他從大相國寺裡請回來一尊佛像,每日抄寫佛經念誦祈福,還在京郊施粥為宮裡的德妃娘娘以及他的側福晉積德行善,算是挽回了不少名聲。
不僅如此,皇上的人還查到,四爺沒有再冥頑不靈獨寵福晉,開始去其他格格房裡歇息了。
皇上見狀大感欣慰,尋了個由頭賞下不少東西,一下子就扭轉了風向。
弘暉在永和宮裡待得十分自在,宮外的風波一點都沒傳進他的耳朵裡,自然也不知道阿瑪和嫡額娘起了隔閡的事。
德妃可是特意交代過,一應汙糟的事都不許說與弘暉阿哥聽!
四爺辦事麻利,弘暉在床上躺了兩三天,就被告知施粥之事已經安排妥當,不用他多操心。
從那以後,弘暉感覺身體好轉得很快,不僅再未發高熱,還越來越有胃口,惹得張太醫嘖嘖稱奇。
“娘娘,側福晉,弘暉阿哥恢複得非常迅速,照這樣下去,不用半年,就能養好身子,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後遺之症了。”
德妃欣喜萬分地讓孫竹息給了張太醫不少賞賜,在她看來,弘暉身子恢複得好,都是張太醫醫術精湛的緣故。
才不是!弘暉暗自腹誹,他的身子好轉的速度有些不尋常,讓人不由猜想是不是得了一點功德的緣故。
三歲的孩子是控製不住身體本能的,再有這具身子傷了元氣,所以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太好了,多虧姑母和十四弟,弘暉才有痊愈的希望。姑母,宜修不甚感激,請受我一拜。”
宜修的風寒好轉得快,身子恢複後馬不停蹄地守在弘暉床邊照顧他,這會解了一直壓在心底的擔憂,又想到那個雨夜無人求助的仿徨失措,趕忙跪了下來,給德妃磕了個頭。
“好孩子,快起來,跟姑母客氣什麼?弘暉可是我的親孫子,又留著烏拉那拉氏的血脈,我哪能放著不管,讓他自生自滅呢?”
德妃將人扶起,拉著宜修的手語重心長說道“姑母有一句話要跟你說,你聽了彆生氣,也彆怨姑母多事。這些日子你一直躲著老四,可是對他有了怨言?”
宜修身子一震,低著頭不敢看德妃,含糊其辭“不是姑母想的那樣,我對爺並無怨言,隻是久未見爺,有些不自在罷了!”
“你就打量姑母好騙?姑母也是過來人,你心裡想些什麼還是清楚的,老四為了嫡子不顧弘暉的性命,你這是怨上他了!”
宜修一言不發,任憑德妃教訓,她並不認為自己有錯。
“姑母是為你好,才多嘴一句。為了弘暉的前程著想,你莫要再作出那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來,否則時日長了,老四再對弘暉有所遷怒,豈不是便宜了旁人。”
“如今柔則有了身孕,老四不再獨寵她一個,你們府上的齊格格、宋格格、李格格、甘格格還有苗格格哪個不是青春正好?她們遲早有一日會誕下子嗣,到時弘暉這個大阿哥就不值錢了!若是你這個生母不為弘暉爭取,還有誰能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