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媒婆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說的口沫橫飛,恨不得能把雲天嬌拉過來踩上幾腳才好!
街坊都知道錢媒婆這張嘴不饒人,就引著她繼續往下說。
“你不信也不成啊!人家大學生都答應了!”
錢媒婆把嘴裡的瓜子殼一吐,也不繼續嗑了。
“我信個鬼哦!雲老三前天晚上到我家去,給我送煙送酒還給五張大團結,請我給她女兒找婆家。”
“我昨個愣是跑了一天,我這腿都要跑細了,說了不下十來家,你們猜怎麼著?”
“隻要我提了賽二娘的名,後麵的話都不叫張口,人家腦袋搖的就跟那撥浪鼓一樣啊!”
“長得漂亮有什麼用?會殺豬掙錢有什麼用?就是白瞎!”
“要我說,那姑娘家脾氣要好點,人勤快嘴甜一點就差不多了。”
“要是會織個毛衣,做個衣裳更好。”
“哪像她,一天天舞刀弄棒的,沒個姑娘家的樣子!”
“顧家那個大學生如果要了她,那這些年的書也算是白讀了!”
錢媒婆光顧著自己說的痛快,卻不知她話裡的主人公已經走到了背後。
旁邊的街坊也早就發現了,愣是沒告訴她,就等著看笑話。
這邊,早上和錢媒婆就鬨翻的雲天嬌就知道她在外麵不會說自己的好。
卻沒料到,這下午就讓她聽了個現成的。
不過類似這樣的話,她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早就習慣了。
她不僅不生氣,還能跟著逗上兩句笑話。
“喲,錢媒婆,這是又在給我搞宣傳呐?”
說人家壞話被現場抓包,錢媒婆還是平生第一遭。
眼見周圍幾個街坊鄰居都在偷笑,一看就是早發現賽二娘來了,卻不提醒自己,乾等著看笑話,她又急又氣,卻又不好說什麼。
眼下這賽二娘就在自己身後,這時候要躲著倒顯得自己沒底氣了。
加上早晨在雲老三家吃了那一句話的虧,錢媒婆現在還惱著呢。
這會子趁著人多,她非得讓賽二娘下不來台才好,要不然這口惡氣她怎麼也是咽不下去的!
可她一回頭,卻發現雲天嬌旁邊站著那個顧家的大學生!
不,他現在已經不是大學生,是鎮裡衛生院的醫生了!
還是個有鐵飯碗,前途無量的行當!
一看這架勢,錢媒婆腦子再不好,也知道街坊的話是真的了。
那她剛剛說的話不就是自打嘴巴嗎?
這一來,她原本要和賽二娘好好掰扯一番的士氣也沒了。
虧她剛剛還說,賽二娘要當一輩子老姑娘。
現在人家不光有了婆家,還是自身條件不錯的。
如此一想,錢媒婆這心就跟貓抓的一樣,難受的緊啊!
不過就算自打嘴巴了,她也不能輸。
“賽二娘,瞧你這話說的,我講的那些難道不是實話嗎?搞得好像我在背後編排你一樣。”
一聽她當著大學生的麵稱呼雲天嬌為賽二娘,周圍原本小聲議論的街坊,也一下子靜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