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飯桌上由保姆接二連三端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嫋嫋霧氣升騰再散去,並沒有讓吳白的疑惑消失一星半點。
不是吳白不知道,而是他刷過無數遍這部電影,不管是最後出現的參演人員還是工作人員姓名,他都可以肯定自己沒有看到過一個叫沈見月的名字,更何況這張臉這麼好看,隻要在電影中出現他就算是想忘記都不行。
過了一分鐘,自稱娛樂圈百事通的吳白終於認命摘下此頭銜:“沈老師,我能知道你在裡麵演的什麼嗎?”
沈見月輕笑了聲,看了眼祁連後才說道:“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群演而已,不值一提。”
吳白還是很驚訝的。
眾所周知,沈見月是三年前出道,一出道便憑借《殊途》拿下最佳男配角,從此星途坦蕩,粉絲無數,如果不是公司太拉跨作妖拖後腿,他現在的成就興許會更加高。
然而他卻在現在說四年前曾出演過李千峰的電影當群演,如果非要較真起來,那就應該是四年前出道。
保姆知道祁連的習慣,端上來一杯清水,聽他說道:“麻煩給沈老師也倒上一杯。”
輕輕柔柔的嗓音仿佛小提琴一樣惹人耳朵,沈見月朝他看過去:“謝謝。”
祁連晃著杯子,笑道:“不客氣。”
這是他們今天共處同一屋簷之下第一句對話。
吳白左看一眼,右瞧一下,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氛圍怪怪的,有種說不上來的味道,本來可以說之前兩人沒有交集,但是現在得知兩人很有可能四年前就有過照麵,他表情就有些探究,不過這都沒什麼,更讓吳白在意的是他十分想知道沈見月在裡麵到底演的哪一個‘微不足道的群演’。
曾經的群演和男主角不久前才在微博上麵‘頂峰相見’,沒隔多久又在完全沒有可能遇見的地方‘狹路相逢’,微妙得很。
菜已經上齊,李千峰還沒下來,沈見月喝了半杯清水後起身去廁所,吳白點點腦袋,低頭玩手機,眼角餘光瞥見祁連跟著站起身朝沈見月離開的方向走去,轉眼不見身影,他也不在意,又繼續低頭刷《風波儘》,勢必要在裡麵找出沈見月的蹤影來。
水聲嘩啦,沈見月垂頭洗著手,擦乾手後掏出煙來想點燃一根,想起這是在李千峰家裡後又作罷,他轉身離開,沒想到走出拐角迎麵撞上祁連。
他驀地頓住腳步,然而還是晚了,和他側身相對的祁連手臂已經從他腹前穿過,搭在他腰上,旋即在腰側不輕不重摁了下後輕聲問道:“疤還在嗎?”
沈見月愣了兩秒,抬頭看向祁連。
其實他身高有一米八,但是和祁連站在一起,自然矮上半個頭,當姿勢過於親密時,他不得不抬頭。
祁連很喜歡這個角度的沈見月,他不著痕跡鬆開手,彬彬有禮的微笑,仿佛剛才唐突的人不是他一樣:“你不讓我負責,也不接受我的補償,所以可以告訴我疤還在不在嗎?”
“……”沈見月以為這件事已經過了,沒想到時隔四年居然還有人上趕著來領責任,更何況還不是他的錯,他不由得又重複了一遍當年的話,“拍電影時燈光掉落隻是意外,隻縫了幾針而已。”說完他又補了句,“疤已經看不見了。”
祁連雙眸微眯,有那麼一瞬間,沈見月從祁連身上感覺到了咄咄逼人的氣勢,卻又在轉瞬消失不見,仿佛是他的錯覺。
他單手插兜,紳士又溫柔的笑道:“沒留疤就好。”
沈見月嗯了聲,和他一起回餐廳。
有那麼一瞬間的功夫,沈見月感覺被祁連觸摸過的地方仿佛被火星沾上了般,明明隔著衣服卻有些滾燙發癢,他壓下內心疑惑,將這一感覺拋諸腦後,回到餐廳時抬眼看見李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