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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出鍋的蔬菜粥滾燙，奧美拉唑逐漸生效，沈見月沒感覺到胃再痛，連帶著喝粥心情都比較愉悅。
祁連攪動著粥，湯匙撞在碗上發出清脆聲響，他笑道：“謝謝款待。”
“不客氣不客氣。”林一舟擺手，臉上隱隱有些驕傲，“隻是粥而已，改天祁老師有空一定要來我哥新家坐坐，我給你做一頓滿漢全席！”
沈見月拿湯匙的手頓住，不由自主看林一舟一眼，祁連瞧見，意味深長的勾唇，深深笑道：“好啊。”
“……”
被人肯定廚藝林一舟開心得很，完全沒注意到自己陷進祁連的溫柔漩渦，嘴跟沒把門似的說道：“我哥演戲三餐不規律，有很嚴重的胃病，但是又有點挑食，這幾年來全靠我這一手廚藝養著。”
見他越說越多，沈見月提醒的‘咳’了一聲，林一舟沒意會到，擔憂皺眉：“今天外麵下雨哥你穿這麼少，一定被風吹感冒了，等會兒睡的時候我給你泡一杯感冒衝劑。”
“……”沈見月無聲歎口氣，哭笑不得說道，“好。”
祁連跟著失笑：“小白廚藝就很一般。”
“廚藝一般沒問題，怕的是沒救，有機會我可以多教教他，我這裡還有一套營養菜譜，很簡單的。”林一舟胸有成足的拍拍胸口，“完全可以包在我身上。”
“等會兒他過來的時候，一定讓他像你好好學習學習。”
“可以可以。”
很明顯祁連根本不需要吳白作為助理進行營養師的工作，然而林一舟聽在耳中放到心上，已經開始掏出手機去房間整理自己的營養食譜來，勢必要好好交到吳白手上。
等林一舟身影消失在房間中，沈見月不由看向祁連，指節在桌上輕叩：“祁老師，你還缺營養師？”
“不缺。”祁連笑容很溫柔，慢悠悠說道，“但是不妨礙我給小白找點事兒做。”
沈見月微笑道：“給孩子找個學上吧。”
祁連攤一攤手，無奈道：“孩子大了，不樂意上學。”
“……”
“而且……”祁連拖長尾音，從花瓶中抽了支山茶花遞給對麵的人，笑意沉沉，“想要接近一個人，首先要從他身邊親近的人下功夫不是嗎？”
山茶花枝滴著水，落在桌子上，沈見月接過花，扶額唏噓：“看來我說什麼也要攪黃吳白和林一舟兩人即將奠定的友誼了。”
祁連抽出紙巾擦乾桌上水漬，意有所指道：“不會成功的。”
隨著話音落下的同時，客廳安靜下來，隱隱能聽見隔絕屋外的雷聲，沈見月目不轉睛看著祁連，半晌薄唇輕啟：“你……”
叮咚——
門鈴聲響，沈見月咽回沒有說完的話去開門，估摸著吳白也該到了，打開門果然是他。
他拎著傘規矩有禮站在門口，喊了聲沈老師後，就在門口抻著腦袋往裡看，見到祁連他才把傘往傘桶一插，接過沈見月遞來的拖鞋，禮貌說道：“打擾了。”
“鑰匙帶來了嗎？”祁連舀了勺粥問道。
吳白從褲兜裡麵掏出鑰匙，一上一下的在手心拋著：“當然帶來啦，我特地打車過來的，你晚上喝了酒，我來開車就行。”
祁連說了聲好。
他麵前的粥並沒有喝多少，眼見已經有變涼的趨勢，比起沈見月已經能看見底的粥，祁連幾乎沒有動過。
吳白也是沒想明白怎麼參加個南湖酒店的高端宴會，他哥不回家會跑來沈見月家裡，甚至還遠程遙控他拿上車鑰匙，把留在這裡的車開回去。
其中彎繞和貓膩不用想都知道有，他目光在兩人詭異的氣氛上掃過，沈見月身後房門突然打開，林一舟看見吳白，臉上表情突然有些怪異的羞澀。
吳白：“……？”
林一舟輕咳一聲，有些扭捏的說道：“我等會兒就把整理好的營養菜譜發給你，你要是有不會的就問我，我看到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回複你。”
什麼都不懂也暫時沒搞明白的吳白在祁連鼓勵的目光中點點頭：“……好，謝謝。”
“時候不早，我先走了。”祁連起身，看著沈見月說道，“再見。”
沈見月：“再見。”
把人送到門口，祁連瞥見傘桶中那把黑色雨傘佇立其中，連忙拿出來遞給祁連：“不要忘了。”
“放在這裡吧。”祁連笑著搖頭，沒接。
沈見月不讚同的又往前遞了遞：“你知道我要搬家。”
“你不要的話，那就丟在這裡。”
溫柔語氣之下，是掩飾後的強勢，沈見月堅持幾秒，最後敗下陣來，把傘重新放回去，淡然道：“路上小心。”
祁連替他拉過門，在最後關上那一刻，柔和纏綿的語氣透過門縫溜進沈見月耳中，清晰到像是貼著他耳邊繾綣說道——
“新年快樂。”
沈見月目光觸動，在心中回道：新年快樂。
偌大的房子來了兩個人又走，再度空曠下來，隻是因為堆滿不好落腳的大紙箱而顯得豐滿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