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有一個前女友,”說到這裡,伊藤信瞥了眼淺野瞳,發現她臉色扭曲,於是趕緊終結這個話題,“女警姐姐,墨田組大家長還找我有事,麻煩您給我妹妹做一下筆錄,她昨晚發燒了,剛睡醒,可能還沒搞清楚情況。”
伊藤信說完,轉身就走。
淺野瞳還一臉懵呢,怎麼能讓他走,她上前抓住伊藤信胳膊。
“到底怎麼回事?”
“不是大事,家裡進了賊,你跟我一起把那個賊打趴下了。”伊藤信儘量簡單解釋。
“還有我的事?”淺野瞳瞪圓眼睛,她除了做夢,沒……
等等,做夢!
難道那個夢裡發生的槍鬥?
不對,我在那個夢裡,好像還和這家夥親密、撒嬌……
伊藤信見淺野瞳臉色在青、紅、黑、白,四種顏色中來回轉換,猜到她可能記起了昨晚的事。
——還是感覺可惜啊,那個性格好的“淺野瞳”不見了。
伊藤信掙開她的手臂,說道:
“我要和墨田組大家長商量一下賠償問題,有事給我打電話,對了,老爸和小百合阿姨那邊不用擔心,他們很安全,沒受傷。”
淺野瞳抬起頭,還想說什麼,突然發現他肩膀綁著繃帶,絲絲血色滲出來。
心裡咯噔一下,心臟撲撲撲亂跳,大腦翁一下一片空白,下意識問道:
“你受傷了?重不重?疼不疼?會不會落下殘疾?”
“關心我?”
伊藤信感到不可思議,淺野瞳這惡劣的女人,竟然知道關心自己,不過他現在確實有急事,沒時間跟她嘮家常。
他對摸了摸肩膀的擦傷,感受到皮膚破裂與繃帶接觸的疼痛,他對自己豎了個大拇指,露出燦爛的笑容對著淺野瞳說:
“擦傷,麵積有點大,出血多而已,不會落下殘疾,而且這傷可是榮譽,是我成功保護家人贏得的勳章。”
他用雙手守護了這個剛剛重組的家。
淺野瞳呆呆地看著他,腦海中不斷蹦出記憶碎片,一點點拚湊出昨晚的事件。
伊藤信已經趁著她發愣的時間走了。
…………
隔壁淺草家,已經暫時征用為商談所。
淺草奶奶本來不同意,好好的家就被彆人這麼用了?然後墨田組大家長掏出一箱子日元,淺草奶奶拎著皮箱屁顛屁顛跑了,態度可以說是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伊藤信走到淺草家前,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褲帶,那裡綁著兩把水果刀。
這是用來防身的,雖然極道墨田組現在看起來安分守己,但自己不能沒有防範。
嗡嗡!
手機響了。
「早苗:前輩,今天我們繼續練習北辰一刀流,要讓肌肉裡留下記憶,這樣才能在實戰中發揮作用。」
「信:我今天請假了,不在學校。」
「早苗:前輩生病了嗎?」
「信:發生了一些事,要和墨田組大家長談些事情。」
消息發出去,0.01秒「已讀」。
伊藤信後知後覺趕緊撤回。
平時對這個學妹太沒警惕心,一不小心就把危險的事情告訴了她。
「信:剛剛打錯字了,一些小事,我很快就能處理好,你不用擔心。」
消息遲遲「未讀」。
伊藤信不太擔心,在私塾不大可能發生危險,估計是去上廁所,或遇到老師提問,沒空回自己信息。
這個時間,私塾還在上課。
伊藤信關上手機,決定不打擾可愛學妹學習了。
他看向麵前的淺草家家門,深吸一口氣,接下來要麵對極道。
前世今生,第一次麵對道上的人。
他推開門。
…………
出乎意料的平靜。
伊藤信拎著一箱子錢,兜裡揣著好幾張巨額支票,走出淺草家。
裡麵,老爸、小百合阿姨在和裡麵一個中年女人聊得儘興。
他們年紀相差不大,小百合似乎與中年女人是高中同學,兩人一見如故,讓伊藤信感覺自己有些多餘,便找理由退了出來。
昨晚那個持槍的打手確認清楚了,是墨田組培養的打手,幫派鬥爭中精神受到刺激,瘋了,到處殺人。
墨田家甚至請求警視廳幫忙追捕。
曾經島國的極道非常囂張,但經過零幾年一輪從澀穀歌舞伎町開始的大清洗之後,極道勢力元氣大傷,徹底變成了警視廳的狗。
但不至於態度這麼熱情吧?
如果前麵有個鏡子,自己一定能看到頭上長出了“?”。
墨田組大家長,也就是那個中年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待親兒子一樣,各種噓寒問暖。
現在極道這麼友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