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那家夥對我圖謀不軌的證據,又不想讓媽媽擔心,我認識的靠得住的人不多,最相信的人……隻有你。我感覺你很厲害,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有能力把我弄出去,所以,幫幫我,好麼?我記住這次教訓了,下次做事儘量周全,不會麻煩你……我真的沒有故意打人,是她先動的手。如果我沒有動手,現在躺在醫院的就是我了,後腦勺挨到磚頭,我能不能活下來……”
“晚上給我寫份五千字檢討。”
“喔……”淺野瞳
就像挨訓的學生,隻會點頭,不敢反駁。
女警驚訝!剛才那麼囂張,現在這麼聽話?!難道是特殊玩法play!還是說一物降一物!
伊藤信轉身走出審訊室。
女警跟在她身後,鎖上審訊室的門,好奇問道:“伊藤先生想怎麼做?”
伊藤信說:“查出來究竟是不是對方先故意傷害淺野。”
他握了握拳頭。
“她有錯,理所應當接受懲罰,但如果是有人先對我的家人動手,她是冤枉的……”
伊藤信沒再說下去,女警卻冷不丁打了個寒戰。明明是溫度逐漸增高的六月,卻仿佛有一股嚴冬的寒氣吹進來。
她看向麵前少年的背影,高大、可靠,雖然不具有攻擊性,但在關鍵時候,是最堅實的後盾。
不,怎麼不可能沒有攻擊性……
女警想到剛才汗毛樹立的感覺。
“淺野打傷的人現在在哪?”
“因為淺野小姐拒不承認故意傷害,所以新田小姐包紮好額頭之後,正在接受詢問。”
“我能去看看嗎?”
“這個不……”女警聲音突然頓住了,呆呆地看著他的眼睛,那雙溫和的眸子裡,散發著一股讓人無法拒絕的東西。
“我想去‘看看’你說的新田小姐。”伊藤信發動技能【催眠lv3】。
女警眼神呆滯說:“好的,伊藤先生。”
伊藤信借用技能,讓女警把他帶到關押新田的審訊室,首先要問清楚真相。
假設真的是新田主動打人,應該會有原因,而“原因”便是證據;如果這個人是一時興起,想打人就打人,那麼警視廳應該有案底,可以增加淺野瞳話語的分量。
可是,來到這裡後,意外見到一個人,事情突然簡單許多了。
近衛壽三郎走出樓梯間,驚訝地看著他:“伊藤君怎麼在這裡?”
“淺野打人了……”
“打人啊,這可不是好習慣。”近衛壽三郎問,“為什麼打人?”
“淺野說有人想先對她出手,她隻是奪過對方的武器還手,但沒有證據證明她說的話。”
“沒有證據,這就難辦了,警視廳是講證據的地方。”近衛壽三郎想了想,扭頭對助手說,“我要繼續跟專案組抓捕假藥案的組織殘黨,你‘跟著’他一起調查,除了那些機密的,他想查什麼,都讓他查。”
“是。”男助理低頭應道。
“您這是?”伊藤信不理解他為什麼這樣幫自己。
“你前段時間幫櫻井桑照顧孩子,相當於幫警視廳調查假藥案,立功的人,應當得到獎勵。”
說罷,近衛壽三郎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離開了。
他的助理走到伊藤信麵前,十五度鞠躬,說道:“我是石井,伊藤君稱呼我石井桑即可,您想先去查什麼?”
石井雖然態度謙卑,可心底疑惑,在警視廳,除了警視總監,警視監就是最大的頭頭,這樣身居高位的人,為什麼對他態度這麼和藹?哪怕間接參與了假藥案調查,也不應該這麼受重視啊?
而且,讓他跟著伊藤信,潛台詞是“幫我看著他”,一般情況下是監視,而警視監的語氣更像是“你幫我看看他做事如何”這樣的語氣。
石井揣摩領導的意思,伊藤信也在想下一步該怎麼做。
原本的計劃太繁瑣,且太耗費時間,淺野瞳明天還有live表演,很可能趕不上。
但現在有近衛壽三郎的秘書石井,等於身邊多了一雙警視監的眼睛,一切就都好辦多了。
“石井桑,我想看一下新田的審問過程。”
“嗯……可以,但我個人建議,首先查你說的這個新田的過往經曆,然後推導她行動的原因。”
“不,我有更簡單的辦法。”伊藤信笑道,“隻要讓本人說出來就可以了。”
“本人說出來?”石井滿頭疑惑,莫非……這個警視監莫名其妙關注的少年,真的有特殊的探案本領不成?
石井帶著他走進觀看審訊室錄像的房間,裡麵正在播放實時錄像,一男一女兩個警員,對桌子對麵頭綁繃帶、濃妝豔抹的女人詢問。
“請複述一遍經過。”攝像中,女警員說。
“我是在歌舞伎町工作的陪酒女,休息日找了幾個好姐妹一起逛街,中途我去了趟洗手間,誰知道回來路上,突然有個人騎在我身上砸我的臉。我沒了這臉,哪個酒吧還會要我?以後還怎麼在東京活下去?我活不下去,我也不要讓她好過!我申請賠償!她就算傾家蕩產,去澀穀當站街女,也要彌補我精神和身體上受的傷!否則我就要起訴她,讓她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