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信婉拒吃黃瓜的邀請,但還是把黃瓜接了過來。
“近衛同學,我可以試試嗎?”米倉早苗看得眼饞。
在東京,她可沒機會拿水管澆菜。
近衛千穗理點點頭,把水管交給她,說道:“用手堵住水眼,讓它壓力增大,水流分岔,澆黃瓜藤。”
伊藤信心裡吐槽,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好!”
米倉早苗鬥誌滿滿,拇指堵住塑膠水管的口,她剛才聽到近衛千穗理說“壓力增大”,所以握緊水管,一個膨隆在他手掌握住的地方迅速增大。
近衛千穗理歪頭疑惑:“為什麼不出水?”
“對啊,為什麼不出水?”米倉早苗拿眼睛去看水管口,“壞了嗎?”
這兩個小笨蛋!
“我來。”伊藤信看不下去了,走上前。
“前輩試試!”米倉早苗把水管交給他。
“等等!你先彆鬆……”
噗噗嗤——!
塑膠水管的壓力終於得到釋放,衝著天空儘情噴水,像一個噴泉。
噴泉底下的人可就遭殃了,衣服淋了個濕透。
近衛千穗理被水流直衝衝撞上,身上澆的水最多,黑色的單衣緊貼在標致的身體上,凸顯青澀的丘陵。
至於另一邊,米倉早苗有備而來,上身淡藍色和白色的防曬衣,裡麵是白色襯衣,下半身是寬鬆的七分褲。她上身也淋濕了,不過由於一米五的身材基本,上是平板,沒有起伏,所以影響不大。
伊藤信受到遭殃的是頭發,濕噠噠黏在一起,劉海擋住半邊視線。
,三人在夕陽下站了好一會兒,因為是夏季,天氣很熱,所以被淋濕了反而感到舒服。
而米倉早苗有防曬衣,近衛千穗理是深色的短袖,上衣,不用擔心走光。
近衛千穗理撿起地上的水管,捏了捏,喃喃道:“原來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伊藤信的錯覺,他感覺近衛千穗理隨後抬頭看向米倉早苗的眼神,仿佛在說“她怎麼能這麼笨”。
“雖然米倉同學有點笨,但你也不逞多讓。”伊藤信吐槽。
“啊?前輩竟然說我笨!嗚嗚鳴,沒愛了!”
“我也笨,嗎?”
“當然了。”伊藤信忍不住拍拍一臉平靜的少女的頭。
被拍腦袋,近衛千穗理沒有抗拒,反而抬頭迷茫地看著他。
“你的手,和外公一樣大,一樣暖和。”
“不要!我也要被前輩拍頭!”米倉早苗見兩人行為舉止如此親密,像一頭小牛犢似的衝進來,蹦起來蹭伊藤信的手掌,“前輩也拍拍我,我的頭很軟的,拍多久都沒關係,拍一輩子也可以。”
“為什麼米倉同學要跟我爭摸頭?”
“近衛同學!不爭不行啊!守豬待兔隻有失敗!努力爭取才有可能獲得成功!”
“為什麼守著豬,還要帶著兔?”
“誒?豬、豬兔同籠?!”
“是雞兔同籠和守株待兔!”伊藤信打斷兩人由修羅場演變成不知道扯到哪的話題,“你的漢文課是不是不及格?”
“被前輩發現了,嘿嘿。”米倉早苗摸著頭,傻嗬嗬笑著,希望萌混過關。
“回去好好複習,正好我現在在你隔壁,身為前輩,我有必要監督小學妹的功課。”
“放假也要學?”
“當然。假期?哪來的假期?暑假不就是用來彎道超車,提前預習下學期內容的嗎?”伊藤信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好可怕!這是什麼惡魔思想!”米倉早苗大驚。
“原來是這樣……”
“近衛同學為什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快跟我一起反對前輩!暑假是用來玩的!”米倉早苗找援兵。
“不,暑假就是用來學習的。”近衛千穗理抬起手,張開五指,用讓米倉早苗顫栗的平淡語氣一個個數著,“父親在暑假給我安排了偵查學、治安學、刑事科學、犯罪學……”
“停停停!近衛同學不要再念了!我頭都大了!”米倉早苗雙手捂頭,麵容痛苦,就像靈明石猴第一次帶上金箍。
米倉早苗對友軍叛變成敵軍非常沮喪:“近衛同學竟然還要上這麼多課,好辛苦。”
“外公說,孩子做想做的事,大人做該做的事。”近衛千穗理遙望地平線,平靜的黑色眼眸中,夕陽漸漸落下,暗紫色逐漸侵蝕天空,“我現在是大人。”
“不要這麼沉重。”伊藤信說,“大人也有很多娛樂方式,彆把自己繃得太緊,對心理不好。”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