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八點藥店開門以後,他一瘸一拐地去買藥,那天沒下雨,但下了很大的雪,走到半路他又吐了,蹲在地上怎麼都起不來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夢到這些,昏昏沉沉醒過來,聽到手機一直震。
喬僑在給他打電話。
他剛接通,就聽見房門“啪啪”拍了兩下。
他腦袋發暈地從床上爬下來,給喬僑開了門。
喬僑瞪著他:“你生病了?!”
寧頌抬著滾燙的眼皮,看見濮大少爺也在門口。
他咳嗽了兩聲,說:“有點發熱。”
話剛說完,喬僑的手已經摸上了他的額頭。
“臥槽這麼燙!”
“我等會就去醫務室。”他說。
他見濮喻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就看了他一眼。
濮喻看到他桌子上的退燒藥,問:“吃過藥了?”
“嗯,”寧頌說,“不是很管用。”
寧頌穿上衣服,身體一動就開始咳嗽,胸腔也悶的很,以至於他咳嗽的時候胸腔都像是在拉沉悶的風箱。喬僑真的有點被嚇到,攙扶著他的胳膊怕他會昏倒。
寧頌倒是很淡定:“沒事,我一發燒就這樣。”
濮喻跟在後頭,替他鎖上門:“要抱著還是背著?”
這下不光把寧頌嚇到了,把喬僑都給嚇到了。
喬僑扶著寧頌回頭,見濮喻似乎很認真。
“我自己走就行,”寧頌喘了兩聲,“不至於那麼嬌弱。”
“你氣都快喘不上來了。”濮喻說,“醫務室一個在辦公樓那邊,一個在二三號宿舍樓中間,很遠。”
喬僑聽寧頌喘氣聲,汗毛都要豎起來,感覺寧頌下一秒就要提不上氣:“要不你讓他背過去吧,樓下下水道都堵了,都是積水,很涼。”
寧頌才看到他們倆鞋子和褲腿都濕透了。
濮喻見他不說話,直接伸手要抱他,他趕緊按住:“還是背,背吧。”
他怎麼感覺濮喻更強勢了!
濮喻“嗯”了一聲,在他跟前蹲下來。
濮喻把寧頌真的背起來,心才真正的顫了一下。
因為寧頌真的太輕了。
輕到他的心都柔軟了,比這陰雨天的校園還要潮濕。
他覺得寧頌真叫人可憐。
寧頌胸口悶的很,咳嗽的時候儘量扭頭,怕咳出唾沫星子噴大少爺臉上。
外頭雨暫時停了,非常陰冷。滿目的白荊木都殘敗掉了。寧頌獨慣了,並不習慣這樣的照顧,他覺得很奇怪。濮喻人瘦,但肩膀很寬,抓著他的小腿,走得也很穩。寧頌看著濮喻和喬僑,莫名想起昨天一個人在雪地裡起不來的夢,想他和上一世比,如今很有好運氣。
他們才下樓,就遇到了陳墨。
陳墨看到濮喻背著寧頌下來,頓了一下,但神色很快恢複如常,問:“寧頌怎麼了?”
“發燒。”濮喻說。
他們三個人一起把寧頌送到了比較近的辦公樓旁邊的醫務室。進醫務室的時候,喬僑看到一輛校車停在了辦公樓大門口。
車裡幾個男生站起來,他們穿的並不是上東公學的製服,而是很正規的灰色西裝,有的還打著墨藍色的領帶,一車人提著包說笑著正在下車。
他看到了他們班的金洋最先跳下車。
他們去歐聯邦交流學習這麼快就回來了?
“會長,你跟校長反應反應啊,咱們這棟樓一下雨下麵都是水!”金洋落地喊。
寧頌一發熱就很容易得肺炎,一得肺炎就要輸液至少兩三天。他很泄氣,且渾身無力,躺在病床上對陳墨他們說:“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