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頌愣了一下,笑著問:“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麼?”
“上東公學好啊。”對方說,“怎麼還出來兼職呢,家裡有困難啊?”
寧頌就意識到自己遇到高段位色批了。
太可惡了,連他這麼普通的男學生都不放過,還是不是人!
不是都說他看起來跟初中生似的,大叔初中生你都打壞主意!
和上次調戲盛焱那幾個猥瑣男不一樣,這次這個顯然走一種衣冠禽獸的路線。
猥瑣男分兩種,一種不遮不掩的,上來就拉拉扯扯的滿嘴不乾不淨的,還有一種更可怕,人模狗樣的,段位更高一點,先跟你談星星談月亮,糖衣炮彈裡包裹著下流心思。
眼前這位顯然是後一種。
這種得自己應付,因為對方也沒有什麼過分舉動。於是寧頌笑了笑,說:“出來鍛煉自己。先生,麻煩您讓讓,垃圾桶有點味。”
他說著就把垃圾桶往前一推,對方後退了一步:“我是隔壁慶海大學的老師,看你小小年紀還這麼辛苦,不容易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叔叔說不定可以幫你。”
寧頌笑眯眯地繼續把垃圾桶往前推,卻被那男人伸手擋住,大概酒勁兒讓這種平時很會裹糖衣炮彈的男人失去了點耐心,說:“我一看就覺得你可憐,小身板瘦成這樣,你什麼時候下班,叔叔請你吃宵夜,旁邊大學外頭就是美食街。”
寧頌再一用力,那男人就退到走廊裡來了,人剛進入光亮裡,就被人拎住了脖子,小雞仔一樣拎得腳都離了地。
盛焱的臉在頭頂走廊燈的直射下美得詭異,他拎著對方的衣領,
說:“這位怪叔叔心地可真好,不如幫幫我啊?”
說完臉一沉,就把對方丟出去了。
嘴上那麼輕飄飄的,力氣卻很大。
那男人眼鏡都掉地上了,摔的悶哼一聲,立即爬起來,摸到眼鏡戴上,強撐著體麵:“你誰啊,乾什麼,動手打人是不是?!”
盛焱摘了手上的塑膠手套,有點不耐煩:“滾。”
聲音也不大。
但這種道貌岸然的男人最要麵子了,怎麼受得了這種氣:“你是服務員是吧,你乾什麼,我就說兩句話,你動什麼手?你們經理呢?”
他往周圍看一圈,這時候都沒什麼人了,樓道裡就隻有幾個服務生探出頭來看。
那男人一看見其他人,叫的更厲害:“你們這兒的服務員都這麼猖狂的?動手打人還叫人滾,就這麼對待客人的?哪來的混混,一頭白毛。”
盛焱本來沒有很生氣,看他跳這麼高,反倒來氣了,“嘖”一聲就要上前來,被寧頌攔住。
寧頌衝著小張抬了下下巴:“張哥,把攝像頭遮住呀。”
小張反應也很快,立馬就舉著拖把把走廊的攝像頭給遮住了。
寧頌鬆開盛焱:“上吧。”
盛焱都沒料到寧頌會來這一招,那男人也愣住了,他也不蠢,一看都是他們自己的人,罵罵咧咧就朝電梯口走。寧頌忙喊:“叔叔,彆走啊,不是要帶我吃宵夜嗎?”
盛焱:“……”
那男人急忙進了電梯,寧頌跟上去,盛焱拉住他:“追就不用追了。”
“免得他跟興哥告狀啊,我得說清楚了。”
盛焱說:“我去吧。”
寧頌說:“你在興哥那兒有前科,還是我去。你不覺得我長個可憐樣麼?興哥肯定信我的。”
說完就坐電梯下去了。
盛焱看了看小張。
小張咽了口唾沫:“我真是小看寧頌了。”
盛焱想,何止你,我也小看他了。
不過他不放心,還是跟著下去看了一下,沒看到那個男人,倒是剛出電梯jiu看見久了寧頌。
“人走了。”寧頌推他回到電梯裡,說,“老色批估計自己心虛,下了樓就直接走了,還以為他會鬨一下。”
盛焱伸手撥住
他的臉頰:“刮目相看啊。”
“怎麼了?”寧頌看起來很無辜。
“有經驗啊,還知道遮住攝像頭。”
寧頌想說,他都是血淚經驗。
因為以前彆人揍他的時候,都是先遮住攝像頭。
遮住攝像頭這個動作,曾一度是他的噩夢。
如今也不過是用惡人的招數來對付惡人罷了。
他輕輕一笑:“我也隻會這些,還是要靠焱哥,沒有焱哥仗義出手,我還不知道今天怎麼樣呢。”
“你再裝。”盛焱嘴上這麼說,心裡很受用,說,“我一向一言九鼎,說了罩著你那就是會罩著你,你在這受一點傷,那都是我無能。”
“太感動了。”寧頌說。
兩人說完一起笑。
盛焱還是告誡他:“下次遇到這種人你就直接繞著走,彆怕得罪他,要麼就喊我……你還是要多吃,等你再結實一點,我教你散打,我金龍段。”
他們回到要打掃的樓層,盛焱重新戴上手套,拿起垃圾袋,忽然歎口氣。
寧頌看他,見看著自己,上下打量,說:“你這慢慢長開了,都開始被人調戲了啊。”
寧頌:“……”
“不過你要記住,長得帥不是我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