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說:“不好意思。”
那人笑了笑,倒也沒糾纏,尷尬地去了。喬僑卻笑了起來,說:“焱哥,第幾個啦?”
盛焱:“……”
寧頌:“什麼第幾個?”
“你來之前就四個女生一個男生跑來要和焱哥交朋友了。”喬僑說。
寧頌還在亢奮當中,聲調很高:“這麼受歡迎!”
黎青元抿著嘴唇,拍了一下盛焱的肩膀,說:“阿焱今天穿的孔雀開屏一樣,失算啦。”
寧頌這才注意到盛焱今天穿的確實亮眼,白色的外套,新綠色的T恤,一頭白發,真是人堆裡一坐都會發光。
“剛那個男生很帥啊。”寧頌笑。
盛焱:“帥什麼……”
喬僑見有觀眾跟著校領導他們下了場,立馬拉了寧頌的胳膊:“咱們也去!”
他有心撮合一下寧頌和濮喻……不對,是喻神!
寧頌被他拉著下了場,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好在圍在球員們身邊的人太多了,喬僑擠進去了,他卻被隔在了外頭。沈令思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從人堆裡退出來跟他說話,寧頌就站在他身邊朝裡看,隔著校長他們和濮喻的目光交錯。
濮喻已經摘掉了頭盔,頭發濕漉漉的,滿臉潮紅,離得近了,寧頌才看到他手背破了皮,他胳膊似乎也受了點傷,隊醫正在給他檢查,他任由他們檢查,扭頭看著他,漆黑的眼睛如電。那麼靜默,卻像是燃燒著荷爾蒙的火焰。
他心中依舊殘留著比賽帶給他的餘潮,隻感覺濮喻那渾身的熱汗都滴到他心裡去了,又熱又潮,他此刻說不出是什麼感受,轉過身,就跳到台階上去了。
濮喻抿了下嘴唇,低下頭來,回答校醫問他的話,說:“就是有點頭暈。”
“你感冒沒好就這麼拚,頭暈還是小問題。”
教練也說:“後半程你就算是放放水我看他們也夠嗆,沒想到聖恩這一季狀態這麼差,他們隊沒了高偉那幾個,真是不行啊。”
濮喻餘光看到人群外的沈令思,正扭頭看著觀眾席,此刻觀眾席上的人已經陸續離開了大半,盛焱和李猷他們都還沒走,寧頌朝他們走過去,又回頭看過來。
喬僑擠到他身邊,激動地兩眼冒光:“喻哥,你好牛逼!阿寧也來看你比賽啦!”
喬僑怕他不知道。
濮喻“嗯”了一聲,說:“看到了。”
因為校領導他們都在,喬僑跟濮喻偷偷聊了兩句就從人群裡擠出來,看見沈令思,忙笑著喊:“會長!”
沈令思笑了笑,心卻有點沉甸甸的,又回頭看向濮喻,隻感覺濮喻又要死灰複燃。這一場比賽簡直就是他個人秀,注定要在很多人心裡留下鮮明印記。
今日上東公學的男生們群情激昂,一個預賽贏不贏的沒那麼重要,但贏了聖恩公學,打壓了那幫兔崽子的氣焰,實在值得好好慶賀!
“校長請了他們全隊一起吃飯,不然我就把喻哥叫過來,好好敬他一杯!今天狀態太好了!”喬僑說。
“對啊,賽前群裡還一直說他生病狀態不佳來著,我還想呢,今天這要是輸了,聖恩那幫兔崽子可不得得意死。”範多多說。
他們就在附近的餐館吃了個飯,這家餐館看裝潢普普通通,但生意出奇的好,才十一點出頭,樓下大廳卻已經坐滿了,大概來這種飯館吃飯的,除非宴請,很少會有人用包間,所以樓上包間空了大半,他們人多,就挑了一間大的。
去上洗手間的時候,喬僑跑過去偷偷對寧頌說:“濮喻說他看見你了。”
寧頌“嗯”了一聲。
喬僑就說:“你們倆不能和好麼?能有什麼大過節?”
寧頌沒說話,迎頭見李猷從洗手間出來,也不知道聽見他們的話沒有。
他們人多,鄧旬訂了一個大包間,正在吃飯的時候,喬僑出去了,不一會進來,得意洋洋地說:“今天的大功臣來啦,來來來,一人敬他一杯!”
寧頌回頭一看,就看到濮喻在門口站著,一下子就坐直了。
範多多他們驚喜的很:“喻哥怎麼在這兒!”
鄧旬說:“你們喻哥應該想問,你們怎麼在這兒。”
自然不是碰巧,是喬僑聽說校長他們來這裡吃飯,才特意跟過來的。
“服務員呢,麻煩加一把椅子!”馮翔喊。
“不用了,我就來打個招呼。”
濮喻目光掠過寧頌,見盛焱又挨著寧頌坐著,目光就收了回來。喬僑見他要走,說:“起碼也讓我們敬你一杯。”
說著拿了杯子,張羅其他人站起來。
李猷拿了果汁,倒了一塑料杯,遞了過去。濮喻接了,和他們碰了一下,李猷又問他們在哪個包間,非常有大哥範兒地聊了兩句,濮喻就出去了。
他手背上還有紫色藥水,剛碰杯的時候寧頌看了一眼,發現傷口並不深,倒是他胳膊上纏了繃帶,不知道傷的重不重。
濮喻出了門卻沒回席,隻一個人在走廊裡站了一會。賽場上熱血澎湃,那一個小時真是愛欲彌眼,人心就是這樣古怪,哪怕到了這個境地竟然也沒完全死心,想著要讓寧頌看自己所有本事。
這家飯館二樓一共六個雅間,隻有兩個大的一左一右在走廊兩邊的儘頭。有隊員從左邊的包間裡出來,門一開,便聽見他們教練的大嗓門,教練喝了酒,正在跟校長侃大山,包間裡煙氣酒氣一片,沈令思聽見動靜朝身後看了一眼,隔著半開的門,看到濮喻在走廊裡站著。
韋莊是出來抽煙的,包間裡雖然領導們都抽了煙,但他們這些學生可不敢和他們一起抽,卻被他們勾起了煙癮,摸了一包煙就偷偷出來了,看見濮喻,就讓了一下。
濮喻當然沒有接,在校橄欖球球隊也一起呆了兩年了,平時他們喝酒抽煙,濮喻從不參與。
另一邊的包間裡傳出幾個男生的笑聲來,呼朋喚友的,十分熱烈。他就問濮喻:“剛來咱們包間那個找你的男生也在這吃飯?”
濮喻點了一下頭,覺得那笑聲有些叫人煩躁,剛要回到包間裡去,手機忽然響起來,榮伽和的聲音傳過來:“到底吃完沒有?我晚上可就走了。”
濮喻說:“地址發我,就來。”
“我就在飯館外頭呢。”
濮喻就聽見外頭車喇叭叭叭響了兩聲,走到窗口往下看,就看見榮伽和靠著一輛藍色的跑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