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蜓跟了上去:“不是,我這具肉身曾與他立下了契約,他是我,我是他,不能分開。”
“他是你?你是他?”竺喧一推開了烤爐的門,往內走去:“這什麼意思?”
霄蜓看著這一屋的烤全羊,頓時就覺得盤子之中的肉沫香菇不香了:“這意思是,我與他同生共死,境界共享。”
“什麼?”
竺喧一腳步一頓:“同生共死我能理解,這境界共享……”
霄蜓蹲下,看著烤全羊身上那金黃色的油脂滴落進了火中:“就是你所理解的意思。”
“他晉升為渡劫期,我便也晉升了。”
竺喧一聽驚了:“還能這樣?!這世上還有這種功法?”
“我當時聽到的時候,也驚了。”霄蜓伸手將這烤全羊翻了個身:“這是我這具肉身的家族秘術。”
“族中天資不好者,會與天賦極好者立下契約,以保家族之永久昌盛。”
竺喧一塗抹著粉末問道:“你這具肉身也立下了契約,他的天賦不好嗎?”
但這具肉身給她的感覺,不像是那種空有境界的繡花枕頭。
“恰恰相反。”霄蜓看著竺喧一:“他天賦極好,但在族中卻是一個孤兒,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便被強行契約了一個廢物瞎子。”
“廢物?瞎子?”竺喧一看向霄蜓:“你這指的是凇衍嗎?”
凇衍雖然好像是瞎的,但可一點都不廢!
“凇衍天賦靈根極差,他有現在的修為不是依靠契約同境界,都是靠他刻苦修煉出來的。”
“如此說的話……”竺喧一向下一頭烤全羊走去:“你這具肉身時常壓製境界,等他一同晉升?”
“嗯。”
霄蜓吃著那香菇:“雖是同境界,但是天劫卻還是要各自分開渡劫,若是凇衍隻徒有境界,死在了那天劫之下,那他便就隻能一同死了。”
“果然萬事萬物,皆有利有弊。”竺喧一翻轉了下烤全羊,轉頭盯著霄蜓認真說道:“師父,重活一世您可要認真修行啊!”
“知道知道,這烤全羊什麼時候能吃?”霄蜓聞著這香味,是越吃越餓。
“……快了快了。”
竺喧一塗抹完粉末往外走去:“凇衍這次閉關出來後,你也彆老讓他去買賭石了,這種小事你可以讓我去。”
她覺得凇衍修行到化神境十分不易,怎麼能被這種小事纏住!
“傻徒弟,他選的賭石可跟你選的不同……”霄蜓伸手按住了竺喧一的肩膀:“這幾天的賭石都是你選的?”
“對啊,他選擇困難,選一個石頭要選半天,便讓我幫忙選了。”竺喧一感覺霄蜓按住她肩膀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那賭石不論什麼境界,不是都看不出來嗎?那是誰選的又有什麼分彆?
霄蜓伸手輕敲著竺喧一的腦袋:“他那雙眼睛雖是瞎的,但修行了某種功法之後,他所看到的世界與我們不同。”
“這意思是……”
霄蜓捏著竺喧一的臉頰:“他所選之物,皆不是凡品!”
“啊?”竺喧一看著霄蜓,睜大了眼睛:“那我們豈不是虧了?”
“那是虧大了!”
“那買小物件,簪子呢?”
“撿漏。”
竺喧一:“……”
她突然正色道:“師父,這些都是小財,你讓凇衍進山狩獵一頭大妖不比這個賺得多,還賺得快?”
霄蜓繼續捏著竺喧一的臉頰:“隨處可見的妖獸能跟稀罕之物相比嗎?”
竺喧一被捏得有些疼了:“師父!我錯了!”
“嗯。”
霄蜓鬆開了手,卻是朝其動了動手掌:“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