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話音落下,公寓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默起來。
雖然東京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炸彈出沒,但同時出現在他們任務地點的這種情況還是過於巧合了。
到底是有過一段時間組隊做任務的塑料交情在,三人很快坐到一起準備交換幾句情報。
“我那邊炸掉了一整間棉製品庫存倉庫。”
萊伊率先開口,說話的同時單手向後搭在椅背上,“剛好就在我任務地點的隔壁,動靜很大,但看管倉庫的保安僥幸逃過一劫,沒死。”
波本把之前略顯褶皺的袖子整理好,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散漫,“我在的酒吧隻有部分客人受傷,同樣沒死人。”
儘管炸沒了一個空包廂的天花板,不過幸好那塊地方不是承重點。
“看來我去的商場所安放的炸彈威力是最小的。”蘇格蘭若有所思,“像是過家家一樣。”
要是目標是他們,為什麼不直接把炸彈放在他們絕對會去的地方?
如果目標是普通民眾,可卻未曾有死亡案例出現。
單純的恐嚇?預告演習?
“……”
三人互相對視,誰都沒有把內心的猜測說出口。
波本與蘇格蘭在這時暗中交換了個彼此之間才知道的信號。
“時間不早,明早早霧少爺還要出門,我先回房間了。”
蘇格蘭說著就站起身,“我已經把今天的任務報告交給琴酒,他對此倒是沒什麼反應呢。”
炸彈是否與琴酒有關,他們暫時無法確認。
蘇格蘭走後沒一會,波本也回到了自己房間,一副不想單獨與萊伊待在一起的模樣。
被留在客廳的萊伊掏出手機,翻看他拍攝的爆炸現場的照片。
粉金色的火焰,如此獨特的顏色,萊伊在以往的任務中遠遠見過一次。
是……
“彌爾頓達芙。”
天蒙蒙亮的清晨,安室透與綠川光一前一後出門來到公寓天台彙合,確保周圍環境安全後,安室透肯定道:
“聽說他擅長使用液體彈,其爆炸所產生的火焰顏色極為特殊,事後現場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我讓公安的人查過這三起爆炸案件的資料,全部是找不到源頭的不明原因爆炸。”
彌爾頓達芙,在組織內的地位僅次boss之下,樣貌不明,年齡不明,隻知道他是位男性。
安室透與綠川光入組織到現在從未見過這人,但對方也曾與基安蒂科恩一起出過任務,可見不是他們地位問題導致的。
說句異想天開的話,倒像是彌爾頓達芙刻意躲避有他們在的任務一樣。
“跟他一起出過任務的組織成員嘴都很嚴,沒有一個人透露過彌爾頓達芙除性彆和武器以外的情報。”
聞言綠川光將昨天遇到萩原研二的事提了一嘴,“萩原爆炸後的第一時間就進去了,他也沒發現什麼。”
彌爾頓達芙安放炸彈的目的先不提,安室透蹙眉,“萩原認識早霧彌夜?”
“應該不是。”綠川光把琴酒的反應也說了出來,“萩原認識的那個人隻是與早霧彌夜長得很像。”
“……”安室透思索片刻,“hiro,去聯係萩原的時候要小心。”
公安的資料庫裡找不到有關早霧彌夜的資料信息,他是被組織隱藏起來的存在。
萩原研二那邊的情報,或許會對他們有所幫助。
“當然。”綠川光停頓片刻後擔憂詢問,“zero,你那邊還是沒人聯係你嗎?”
“對,琴酒就讓我等著。”
安室透斜靠在天台的欄杆上,有風吹起他的額發,男人語氣平淡道:“但我任務還是照常做,基本都是貝爾摩德發布的。”
“朗姆怎麼會突然死亡?”
提起這件事,綠川光至今都有種荒謬感。
身為情報組老大的朗姆給人的形象一直深不可測,結果毫無征兆的死了,他們卻沒收到任何消息。
“沒準是上層之間的博弈。”
儘管周遭除他們外再無彆人,安室透依舊壓低聲音,“三個月前除去朗姆外,實驗室那邊也死了一名地位頗高的代號成員,還有一名到現在都重傷昏迷不醒。”
具體代號安室透查不到,能獲得這短短幾句情報都費了他很大功夫。
若不是朗姆屬於安室透的上司,他們可能要過很久才會發現這場屬於上層之間的變動。
“我這邊的行動組據說也死了一位負責組織歐洲基地的代號成員。”
綠川光抿唇,“光我們打聽到的就涉及到四位高級代號成員,組織內竟然毫無風聲,連討論的人都沒有。”
“彌爾頓達芙。”安室透再次提起這個酒名,“其中一定有他的手筆。”
“或許組織內並不是無人知曉,隻是絲毫不敢說。”
一時之間,彌爾頓達芙所帶來的壓迫感比朗姆跟琴酒給他們的還重。
兩人沉默一瞬,見時間差不多,又一前一後分開下樓。
安室透是後下去的那個,等待期間,他雙手搭在欄杆上眺望遠方。
太陽在這時冒出一個頭,金色的光芒灑滿整片天空,昭示著新一天的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