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社死的蘇格蘭偃旗息鼓,老實安靜了好幾天。
但他自覺與早霧彌夜的關係變得親近了點。
威士忌組重新恢複輪換製。
早霧彌夜沒再跟著萊伊到處跑,以免出現在路上突然變大的情況,除非必要,他現在絕不出門。
之前心臟疼痛暈過去被送基地後,後續琴酒難得來看了早霧彌夜一眼。
確認人沒事後他又走了,當真是來去匆匆。
隻留下從他身上得知boss也在恢複的早霧彌夜靜靜坐在輪椅裡撫摸脖子上的藍寶石,若有所思。
琴酒身上的線索過於細碎,身為topkiller,他當然知道如何處理乾淨身上的信息。
更彆提與早霧彌夜相處這麼多年,琴酒自有一套乾擾早霧彌夜的方法。
雖然用處不大就是了。
但boss同樣知道這些。
早霧彌夜知道自己被洗腦過不止一次,卻不知道現在是第幾次。
能夠分析出來的是,boss在之前的洗腦中一定成功過一次,讓他真的成為了“楚門”,活在對方為他構建的世界中。
能夠成功,沒準都是從數次對抗中得出的經驗也沒準。
早霧彌夜摩挲著左手腕上從未在人前摘下過的繃帶,難怪這次對他的安排有部分漏洞。
他變小了,boss估計也沒好到哪裡去。
大家彼此彼此。
“彌夜少爺,這麼久了,您手上的傷還沒好嗎?”
不知何時來的萊伊將早霧彌夜從沉思中拉出。
“早好了。”早霧彌夜收起所有思緒,“露出來怕嚇到你。”
“我在彌夜少爺心裡竟然是這種膽小的形象?”
萊伊不服氣,“再可怕也沒有那種被子彈穿過眉心的腦袋可怕吧?”
“明明從正麵看隻有額頭一個洞,後腦上卻血流不止,白色的腦漿從裡麵流出,混雜著紅色的血液……有點像澆了草莓醬的白巧克力?”
早霧彌夜成功被惡心到,“不會形容就不要形容。”
草莓醬做錯了什麼!
沒能嚇到小孩,萊伊無辜聳肩,“我下次會記得換個形容詞的。”
“你把我拉去現場看還能更直觀點。”早霧彌夜一手撐著腦側,懶洋洋道。
他一個人被丟在原地等他們做完任務回來也是很無聊的。
“那可不行。”
萊伊拒絕他,“有彌夜少爺在會讓我分心的。”
單純嚇唬小孩可以,真刀實槍上就算了。
不出所料的回答,早霧彌夜打個哈欠,“我去天台上等你。”
萊伊此次任務地點在一棟辦公樓內,周圍都是辦公樓群,早霧彌夜一個坐輪椅的小孩出現在這裡過於顯眼,便跟著他進公司了。
此次萊伊不需要用到狙擊槍,是以沒有反對。
辦公樓頂的天台甚少有人會來,連直達電梯都沒有。
輪椅在這裡顯然相當礙事,早霧彌夜乾脆從輪椅下的儲物格抽出手杖,直接走了上去,把輪椅留在下麵。
天台散亂地堆著建築時工人偷懶沒清理所遺留下的雜物。
經過風風雨雨的腐蝕,這些雜物早已破舊不堪,早霧彌夜繞過它們,來到天台的欄杆邊。
發現自己目前的身高僅比麵前的水泥台高小半個頭,早霧彌夜有點不爽。
他雙手用力一撐,稍微費點功夫後爬到了台麵上。
盤腿坐在上麵,吹著高空中的風,早霧彌夜滿意點頭,嗯,現在舒服多了。
台麵的另一邊毫無遮擋,稍有不慎就會從樓頂摔落,死無全屍。
早霧彌夜卻根本沒在怕,十分自如地坐在那吹風。
直到遠處起碼隔了大半個米花町的街區上空中突然炸開一道火光。
早霧彌夜:……
米花町每天真熱鬨啊。
看樣子似乎也是某個樓的樓頂。
說起來今天蘇格蘭和波本白天都沒有任務,好像是秘密回公安定期述職了……
警視廳似乎就在那個方向?
“。”
應該不至於,米花町每天那麼多炸彈案。
這麼想著,早霧彌夜按住手杖上的露露腦袋將其扭開,從裡頭掏出一個改造過的迷你單筒望遠鏡。
拿起望遠鏡,早霧彌夜往先前火光乍現的地方望去。
不好的預感應驗,儘管其他人影模糊,但某人那頭討厭的金發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早霧彌夜果斷放下望遠鏡,原地站起身,往另一邊走去。
簡直晦氣!
蘇格蘭和波本在搞什麼呢?生怕組織的人沒發現他們是臥底嗎?
還弄出這麼大動靜,也不怕圍觀群眾裡有組織的外圍成員。
到場的警察裡沒有認識他們的同屆生簡直就是奇跡。
和他們同屆的警察都跑哪去了?蘇格蘭就算了,波本這麼有記憶點的金發黑皮居然沒人認出他?
總不至於跟他們同屆的除了這兩人的同期外全部都不在東京吧。
早霧彌夜不理解。
而且波本現在似乎還有在帶隊處理公安的事,早霧彌夜更不理解了。
日本公安是沒人了嗎?臥底難道不是專注臥底任務就好?
“我就不該好奇去看。”
在台麵上走了大半圈重新坐下的早霧彌夜拿出手機,決定在萊伊來之前絕不抬頭!
除非東京整個炸了!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夾雜著略顯粗重的喘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