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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有希子轉過頭,自然詢問,“這排坐的基本是內部票,我的票就是莎朗給的。”

“我就不用了。”

彌爾頓達芙眨眨眼,揚起一個笑,“我平時已經見她夠多了。”

“是嗎?”

工藤有希子略顯意外,“你難道也是哪個明星?肯定是即將出道的吧,不然電視上不會沒有你。”

“一看就不是吧。”

工藤新一在這時插話,“他的左手食指第一指節有狙擊槍手特有的槍繭,正常明星不會有這個的。”

不止如此,這人的雙手都是訓練過的痕跡。

鑒於這裡是美國,持槍是合法的,工藤新一內心的懷疑是待定狀態。

沒準是獵槍呢。

“我確實不是明星。”

彌爾頓達芙沒有被揭穿的苦惱,“硬要說個身份的話,我勉強算是一位老師?”

“米亞。”

注意到幾人的交流,波本探過身子,“他們是……?”

“我叫工藤有希子,這兩個都是我家的孩子。”工藤有希子沒有特彆介紹工藤新一和毛利蘭。

“你好。”

波本故作驚喜,“我聽說過你,你演的那部女刑警的電視劇我還追更過,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真人。”

聽到這句,彌爾頓達芙打量波本一眼,哇,原來真實的波本還會追劇嗎?

“我和莎朗是朋友,恰好今天有空,就帶孩子們來看音樂劇了。”

“老媽!”

要不是絕對不可能,工藤新一差點懷疑工藤有希子想出軌。

眼珠子都要黏人家身上了!

工藤新一注意到波本的手上同樣有槍繭,甚至可能身上就有帶槍,當即便想讓老媽遠離他們,“我想去看莎朗阿姨。”

“你不是不感興趣嗎?”工藤有希子挑眉。

“蘭也很想去看。”

毛利蘭點點頭,她是真的想去。

“那幾位快去吧。”

彌爾頓達芙勸說他們,“莎朗的行程一向很忙,等會離開就不好了。”

見此工藤有希子猶豫起來,她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帶孩子們來見莎朗的。

可是……眼前這個人……

“我差不多該去吃飯了。”

彌爾頓達芙摸摸肚子,俏皮道:“這個點剛好可以吃夜宵。”

“我也餓了!”

工藤新一突然道:“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嗎?”

不想讓家人接觸對方是一回事,解決自己的好奇心又是另一回事了。

工藤新一從波本身上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他們絕對不是普通人!

彌爾頓達芙:?

波本:?

這孩子就這麼直接莽上來真的好嗎?

“哎呀。”

工藤有希子反倒不是很意外,“新醬,這裡沒有你要破的案子,不要看見什麼人就想湊上去。”

工藤新一轉頭看向兩人,“可以嗎?等老媽帶我去的話,我會餓死的!”

“唔。”

聞言彌爾頓達芙思索片刻,“好吧,我們就在附近的小吃店吃。”

波本視線在幾人之間轉了一圈,選擇沉默。

於是工藤有希子帶毛利蘭去見莎朗,順帶打探關於彌爾頓達芙的消息。

而彌爾頓達芙和波本則帶著工藤新一去周圍的小吃店吃夜宵。

劇院後台,一位金發女性正坐在梳妝鏡前補妝。

“莎朗!”

工藤有希子在房間門口探頭,語氣歡快地打招呼,“好久不見。”

“確實很久不見了。”

莎朗嘴角微勾,將目光移向毛利蘭,“這就是你和我說的那個孩子?”

毛利蘭臉頰微紅,“您好。”

互相寒暄一番,並給了毛利蘭一個簽名後,莎朗看向似乎沒打算走的工藤有希子,無聲詢問。

“莎朗,你認識這個座位上的孩子嗎?”

工藤有希子報了個座位號,正是彌爾頓達芙坐的那個。

莎朗掩下眸底的複雜,“他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

“怎麼了嗎?”

工藤有希子猶豫片刻,還是道:“我曾經認識一個鄰居家的孩子,和他長的很像,可惜後來再也沒見過麵。”

她沒有提為什麼失去了聯係。

工藤有希子回憶彌爾頓達芙的麵貌,算算年紀的話,他剛好能對上。

“那還真巧。”

對於女人說的事情,莎朗心知肚明。

畢竟,他們今天會遇見,就是她故意安排的。

那可是她唯一一次踏進的“蜂蜜陷阱”,作為紀念,就完成一下和Lucifer曾經的約定吧。

莎朗:“那孩子很有自己的主意,如果他願意,有希子可以直接問。”

前提是今晚過後還能見到的話。

另一邊的路上,波本壓低聲音靠近彌爾頓達芙,“你認識他們?”

“不認識。”

剩下半句話彌爾頓達芙在心裡沒說,但工藤有希子認得他這張臉。

看樣子他們很久都沒碰過麵了,以至於工藤有希子不敢直接認人,可又不願錯過相似的麵孔。

對於工藤有希子,彌爾頓達芙沒有絲毫被觸發的相關記憶。

這樣的話……應該是十歲以前的事了。

波本看了眼企圖偷聽談話的工藤新一,想著今天沒任務,依彌爾頓平時的行為模式也不會去對一個普通的孩子怎麼樣,記下這個疑點後便隨他去了。

音樂劇院散場後,附近的小吃店很快坐滿了人,三人等了一會才等到空位。

彌爾頓達芙拿起菜單,“你們自己點。”

工藤新一的心思壓根沒在菜單上,“你剛才說你是老師?教什麼的?射擊嗎?”

“不是。”

工藤新一靜等他的下文。

三分鐘後。

彌爾頓達芙合上菜單,“老板,我要點這些。”

工藤新一:?

難道不該順帶說一下教什麼嗎!

“小朋友,好奇心太重可不好。”

波本適時警告,隱隱展現幾分黑暗的氣息,不希望他與他們接觸太多,“乖乖吃你的夜宵。”

周圍熱鬨的人群給了工藤新一很大安全感,“我想知道嘛。”

“我的目標是當個名偵探,好奇心可是本能。”

“嗯……”

彌爾頓達芙一手托腮,粉金色的雙眸平靜地看著跟前約莫十六歲的少年,“那夏洛克,你從我們身上看到了什麼呢?”

這麼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偵探。

不過工藤新一的觀察力確實可以。

在學校裡時彌爾頓達芙手上的訓練痕跡也從未掩飾,但不知為何,大家總能給他找到其他合情合理的各種理由。

他叫我夏洛克欸!

把福爾摩斯當偶像的工藤新一十分激動,“我叫工藤新一。”

彌爾頓達芙漫不經心,“知道啦,夏洛克。”

工藤新一臉紅了,他一定不是壞人!

彌爾頓達芙:……

他收回前麵的話,這麼輕易就定了好壞真的沒問題嗎?

工藤新一偷偷瞄了眼看上去更加危險的波本,下意識把椅子挪得離白發青年更近。

他覺得波本像黑幫成員,但他不敢說。

看出小孩警惕自己親近彌爾頓的波本:……

就這觀察能力還想當名偵探?

沒救了,還是乖乖上學吧。

第047章 再次誤會

工藤新一掩嘴湊近彌爾頓達芙, 幾乎在用氣音說話,“你是被威脅了嗎?”

聞言彌爾頓達芙不由看了波本一眼。

接收到白發青年看好戲的目光的波本:……?

“沒有哦。”

彌爾頓達芙眉眼彎起,“他……勉強算是我的跟班。”

“米亞這麼說的話, 倒也沒問題。”

聽到這句的波本坦然認下跟班身份, “不過是今日份限定。”

“那太好了。”

彌爾頓達芙十分真情實感,“希望明天不要見到你。”

“這我可說不準。”波本沒有被打擊到, “我更願意用其他身份和米亞交流。”

某種程度而言,跟班地位和下屬沒區彆, 天然處於不利的下方。

一直用這類身份跟彌爾頓接觸的話, 彼此之間的關係基本不會有太大進展。

彌爾頓達芙挑眉, 故意道:“廚師?”

波本想了想, “居家廚師怎麼樣?”

“哼,露露同意的話, 我沒問題。”

“……那我努力一下,爭取過了露露小姐那關吧。”

安靜聽著兩人對話的工藤新一左右看看,迷茫了。

他們的關係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可惜線索太少, 工藤新一暫時無法推理出更多。

不過他仍舊偏向波本的身份有涉及到偏黑暗的東西。

至於彌爾頓達芙的……工藤新一決定先待定。

單就目前而言,白發青年表現得和普通大學生沒有絲毫區彆。

絕對不是因為對方叫他夏洛克的緣故!

不知為何, 工藤新一下意識會更親近彌爾頓達芙一些。

“你還沒說你是教什麼的。”

工藤新一努力把話題扯回到正道上,“給個提示?”

彌爾頓達芙想了想,報出一串數字。

工藤新一聽出這應該是某所學校的學位編號, 當即拿出手機查了起來。

這幾乎是明示了,他查不到的話也不要當名偵探了!

成功讓耳邊安靜下來的彌爾頓達芙開始吃夜宵, 還招呼波本,“你不吃嗎?”

“我沒有吃夜宵的習慣。”

波本意思著吃了幾口後就放下筷子, “而且美國這邊的菜不太符合我胃口。”

彌爾頓達芙懷疑他下一句就是自己做的更好吃。

怎麼?真想給他當居家廚師?

做夢!

“你們不是美國人嗎?”

工藤新一抬頭,由於兩邊的英文對話十分流暢, 他倒沒特彆去在意兩人更偏向亞洲的麵孔。

他以為彌爾頓達芙和波本都是混血。

“我在日本生活的時間更長。”

鑒於安室透這個美國情報販子的身份,波本沒有篤定說自己是哪國人,“我比較喜歡那邊的菜肴。”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起來。

在日本長期居住的話,那他們手上的槍繭簡直大有問題啊!

日本可是禁槍的!

“你不是也會開槍。”

彌爾頓達芙咽下嘴裡的菜,瞥了眼工藤新一,混淆他的觀念,“哦,還會拆彈,開直升機,你確定你未來要當的是名偵探,不是特工?”

“我找到是哪所學校了!”

工藤新一回神,“你認識我……不對,你怎麼看出來的?”

就算是認識的人,他也不會到處說自己都學了什麼的。

聽到彌爾頓達芙的話,波本認真打量起工藤新一。

他記得,工藤有希子的丈夫是工藤優作。

是那位知名推理小說家的話,他的孩子學這些好像也算正常?

還是不對啊!

波本不理解,一個推理小說家為什麼要教自己的孩子開槍和拆彈!

“你竟然是教犯罪心理學的老師!”

工藤新一成功在麻省理工的學校官網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你今年打算在夏威夷學什麼?”

工藤新一不服,“我會開槍和你的性質絕對不一樣。”

“我推薦格鬥術。”彌爾頓達芙沒理他的“辯論”,“夏洛克就會這個,而不是踢足球。”

兩邊的對話真是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呢,波本半月眼。

工藤新一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來了,“可惡,你難道認識我老爸?”

不然怎麼會說的這麼詳細。

工藤新一看眼自身,看半天也沒看出來到底是哪條線索暴露他會開直升機和踢足球的。

工藤優作在FBI那邊同樣有名,也會經常幫人破案。

“不認識。”

彌爾頓達芙對此毫無印象,想來是失憶前就沒見過。

“我吃完了,該走了。”

說著彌爾頓達芙就站起身,“你母親和你的小青梅應該快要出來了,我建議你在這等她們。”

“夜晚的紐約街頭可不安全,身為紳士,保護淑女們是你應儘的責任。”

他沒打算再去見工藤有希子。

貝爾摩德既然知道他的過往的話,BOSS不可能不清楚。

明白工藤有希子認識他這點就足夠了,剩下的彌爾頓達芙會自己去查。

工藤有希子和貝爾摩德也算是同門師姐妹,他不知道貝爾摩德心裡怎麼想,於情於理,彌爾頓達芙自己是不會把人牽扯進來的。

而且工藤有希子回去後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工藤優作,就算他不清楚對方的推理能力如何,但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繼續跟他們接觸的話,難保不會引起BOSS的警惕。

彌爾頓達芙不認為BOSS會願意他得知過往的身份信息。

白發青年相當無情,才不負責解決小孩的好奇心,“拜拜~夏洛克。”

波本跟著起身,在這點上,他讚同彌爾頓的舉動。

彌爾頓達芙接下來大概率不會再去學校,就算被發現老師身份也沒什麼,學校方麵完全打聽不到更多情報。

美國這麼大,隻要彌爾頓達芙想,他們不會再碰麵。

然而工藤新一要是願意乖乖坐在原地的話,他就不會被人從背後打悶棍了。

打電話確認好工藤有希子和毛利蘭已經在車上等他後,工藤新一讓她們先回去,自己悄摸順著另外兩人離開的路線跟了上去。

彌爾頓達芙和波本今天都分彆開了車來,眼下兩人應當是要分開的。

察覺到身後不遠處有人跟蹤,彌爾頓達芙停下腳步,“你去負責解決那個小鬼。”

波本聳肩,既然交給他,就證明彌爾頓沒有要殺對方的意思,“好的。”

遠遠墜在兩人身後的工藤新一再次探頭觀察時,就發現跟蹤目標不見了。

他不由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四處張望,人呢?

“小朋友,我提醒過你了。”

一道聲音在工藤新一身後響起,帶著冰冷的氣息,“好奇心太重可不好。”

是槍!

感覺到抵在後背上的東西,工藤新一下意識舉起雙手,“我什麼都沒看到!”

波本輕笑一聲,“你應該慶幸你什麼都沒看到。”

不然可不會像現在這樣簡單。

聽出他隱藏意思的工藤新一咽下口水,“你要做什麼?”

波本意味深長,“該做什麼呢……”

工藤新一趁機觀察四周,尋找突破口。

話說回來,另一個人呢?

正當工藤新一努力想辦法時,兩人所處的小巷裡響起了新的腳步聲。

“大哥,前麵好像有人!”

伏特加!波本眼神一凜,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波本皺眉看向工藤新一,伏特加和琴酒一起的話,就有些麻煩了。

察覺到一絲暗潮湧動,工藤新一繃緊身體,屏息等待接下去的發展。

皮鞋踩在地麵上的聲音離兩人越來越近。

關鍵時刻,白發青年再度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

“真是麻煩。”

嘟囔一句,彌爾頓達芙拿下波本頭頂戴的鴨舌帽,蓋在了工藤新一腦袋上,一下遮住對方大半麵容。

也擋住了工藤新一的視線。

“咦……大哥,是彌爾頓和波本。”

提槍走來的伏特加看到是熟人,放下槍,“你們剛才怎麼不出聲?”

此刻彌爾頓達芙和波本以一前一後的站位把工藤新一擋在中間,讓人看不太清他的身形。

“因為我現在暫時不想搭理琴酒。”

彌爾頓達芙說的十分理直氣壯,“看到他就煩!”

伏特加不敢吱聲了。

琴酒冷哼一聲,抬步靠近幾人,視線掃向背對他的工藤新一,一下抓住重點,“他是誰?”

思索片刻,波本收槍站到一旁,靜靜觀察場上的局勢,隨時準備“聲援”。

“我新找的一隻小知更鳥。”

彌爾頓達芙雙手環胸,沒去看工藤新一,“這你也要管?”

工藤新一乖巧站在原地,沒吭聲。

他能感覺到,彌爾頓達芙似乎在幫自己。

但為什麼要叫他知更鳥?

這人就不能好好叫他名字嗎!

吐槽歸吐槽,工藤新一沒忘記豎起耳朵,記下一切信息。

琴酒打量工藤新一一眼,沒看清他的麵容,認為對方是彌爾頓想收納進組織的人。

“隨你。”琴酒從不在意這種小事。

“今天開始不要和我說話!”

彌爾頓達芙瞪他一眼,“伏特加,把你的大哥給我拉走。”

伏特加在原地躊躇,往前走不是,不往前也不是。

兩邊吵架,他感覺聽哪個都不好。

見伏特加沒動作,彌爾頓達芙瞧著更氣了,“波本!”

波本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皮笑肉不笑道:“琴酒,彌爾頓都說不想看見你了,就不要繼續討人嫌了吧?”

麵對波本,琴酒周身的氣勢一下冷下來,陰沉地盯著他。

知道對方八成是貝爾摩德安排到彌爾頓身邊的,琴酒不為所動,“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波本。”

“能夠替換你的人,組織裡有很多。”

瞬間領會到他意思的波本語氣平淡,偏偏透著股氣人的勁,“起碼現在隻有我,不是嗎?”

琴酒眯起眼,感覺有點手癢。

見此彌爾頓達芙撇撇嘴,拍了下工藤新一的肩膀,“走了,不要理會他們。”

工藤新一想偷偷看眼後來的人,結果又被彌爾頓達芙拍了下腦袋。

“!”下手真重,會被拍傻的!

走出小巷,彌爾頓達芙看見巷口附近停的保時捷。

看來是琴酒恰好在附近做任務。

“你真倒黴。”彌爾頓達芙評價。

終於能抬頭的工藤新一並不讚同,“可是我遇見你了啊,嘿嘿。”

彌爾頓達芙:。

“謝謝你剛才幫了我。”

工藤新一真誠道謝,明亮透藍的眼睛認真看向白發青年,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朝氣和熱忱。

“……”

“這裡不是日本,兩邊國情不同。”

彌爾頓達芙對他警告道:“隨便把你扔路邊的街頭,沒人會去在意一具疑似被黑幫處決的屍體。”

“我知道了!”工藤新一點點頭。

但他下次還敢。

不過吸取經驗後會小心一點就是了。

“……”

“那你會有事嗎?”

工藤新一擔憂詢問,下意識壓低嗓音,“我知道了!你是那個……臥底對吧?”

彌爾頓達芙:……

“不是。”彌爾頓達芙語氣硬邦邦的再次重複,“真的不是。”

“我明白的。”工藤新一眼睛亮晶晶的,“今晚的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剛才這些人互相的稱呼似乎都是酒名?

以酒名為代號的組織麼……回頭問問老爸!

彌爾頓達芙:……

不對勁。

實在太不對勁了。

他怎麼會對這小鬼這麼寬容?

彌爾頓達芙上前捧住他的臉左右看看,明明沒有絲毫感覺。

就算是十歲前認識的,他和工藤新一起碼相差了五歲。

那會工藤新一都還是個小屁孩,他和一個小屁孩能有多深厚的感情?

工藤新一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了嗎?”

“波本!”

遇事不決,彌爾頓達芙選擇呼叫真正的臥底,“把他送回去!”

工藤新一轉頭,這才發現剛才那個威脅他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從小巷子裡出來了,“我不能跟著你嗎?”

“你跟著他比較好。”彌爾頓達芙發誓,他從來沒說的這麼誠懇過。

“我覺得小朋友更喜歡你一點呢,彌爾頓。”

左右剛才都“暴露”了,波本乾脆一黑到底,“你確定要我送嗎?”

彌爾頓達芙深吸口氣,拿出錢包,掏出一疊現金塞給工藤新一,“現在,我看著你叫計程車。”

波本若有所思,這是特意在避免對方暴露住址嗎?

工藤新一沒收他的錢,“我自己有錢。”

知道沒法再繼續跟下去了,工藤新一走到路邊,老老實實叫了一輛計程車。

人走後,波本這才走到彌爾頓達芙身邊。

彌爾頓達芙雙手環胸,惡聲惡氣開口,“有話直說。”

“你很喜歡那個孩子嗎?”

波本能夠看出工藤有希子對彌爾頓達芙的態度不一般。

看來回去得查查相關線索。

“他畢竟是工藤優作的兒子。”

彌爾頓達芙給出的解釋非常合理,“工藤優作在警方擁有不小人脈,如果他兒子死了,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這對於組織而言是個不小的麻煩。”

“哦。”波本似有所悟般點點頭。

彌爾頓達芙:……#

他才不信波本分析不出這點。

可惡,到底誰是臥底啊!

“我絕對沒有想其他的事哦。”

波本率先解釋,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我隻是在開心彌爾頓似乎不討厭我的金發了。”

起碼他被摘下帽子後,彌爾頓和他說話時沒再故意不去看他了。

彌爾頓達芙:。

今天白散心了!

第048章 黑背和金毛

當場把波本拉入黑名單的彌爾頓達芙氣衝衝地回到了新住所。

把來迎接主人回家的露露狠狠/擼/一頓後, 他總算氣順了點。

果然隻有毛茸茸才能治愈人心。

那隻金毛最近最好不要出現在他的麵前!

想到金毛,彌爾頓達芙微微皺眉,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差點忘了家裡頭還有一隻黑背沒解決。

“我還以為彌不管我了呢。”

地下室裡的黑背輕聲抱怨, “我可等了您一整天, 主人。”

“……”彌爾頓達芙懷疑自己和臥底之間的氣場是不是犯衝。

他看了眼地上被整理起來的服裝店袋子,那是他目測對方的尺寸後隨便去街邊一家服裝店買的。

赤井秀一靠坐在床上, 上衣對他而言有些緊,卻不是不能穿。

緊繃的衣服反而襯托出了男人結實有力的胸肌。

“主人, 鏈條不合適的話, 被拴住的動物是會暴躁的。”

注意到彌爾頓達芙一掃而過沒有停留的視線, 赤井秀一慢悠悠提出建議, “下次記得買這個尺碼。”

他報了個新的衣服尺寸。

“你的語言課成績是負分嗎?”

白發青年露出顯而易見的嫌棄臉,“你們FBI要是都這樣的話, 趁早洗洗睡吧。”

“唔,我的日語是有點不好。”

被關起來後,赤井秀一相當放飛自我, “那我該怎麼稱呼您呢?戀人?”

戀人在日語的語境裡和宿敵這個詞同音。

彌爾頓達芙無視掉FBI亂七八糟的稱呼,“我覺得你更會把宿敵用在琴酒身上。”

“確實。”

赤井秀一點點頭, “不過宿敵和戀人兩者之間並不衝突,不是嗎?”

彌爾頓達芙麵無表情,“你回去以後還是重新選修下語言課吧。”

心裡怎麼想的不知道, 起碼麵上赤井秀一瞧著相當驚訝,“原來我還可以回去?”

“那我難道白養你?”

彌爾頓達芙挑眉反問, “要不是可能會被你那邊的人牽連,我早就把你丟出去了。”

救蘇格蘭的人是零組, 零組的保密程度是日本公安裡最為嚴密的。

要是零組的人也被組織滲透了,那下一屆首相位置還是讓給烏丸蓮耶坐算了。

至於FBI這邊, 他們的保密程度顯然沒有零組嚴格。

抓捕行動又出動那麼多人,動向很容易被打聽到,彌爾頓達芙要是想假裝無視發生完全不可能。

聞言赤井秀一不著痕跡地蹙眉。

他仍舊不認為他的隊伍裡有內鬼。

但赤井秀一知道FBI裡肯定有來自組織的臥底,隻是無法確認具體是誰。

“我過段時間就會回日本。”

彌爾頓達芙下來主要是跟他說這件事的,“地下室冷庫裡的食材頂多能再堅持一個月,你是要繼續住這?還是對FBI隱瞞身份出去?”

“我不能兩個都選嗎?”

赤井秀一站起身走近白發青年,對方沒有限製他的行動,隻不過不能出地下室而已。

“比如隱藏身份跟在您身邊?”

彌爾頓達芙站在原地,微微仰頭看他,卻並未被男人壓住氣場。

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男人胸膛,就這麼把人往後推,“想得美。”

“好吧。”

赤井秀一無比遺憾,順著他的力道後退一步,分開些距離,“我會聽您話的。”

“在這之前,多謝你救我了父親。”

“……”

今天已經被第二個人感謝的彌爾頓達芙沒有說話。

被關在地下室的這段時間,赤井秀一一直在研究照片。

照片裡的內容他記得十分清楚,那是個處在冷凍狀態中的營養艙,表麵甚至還有些許灰。

這顯然不符合被經常當成實驗體的標準。

但組織不可能好心到留下一個沒有用處的實驗體。

這方麵,組織一向是把利益最大化。

假設他父親從失蹤時就被組織抓去當實驗體,這麼多年下來,要是實驗有成果的話絕不會是現如今這幅模樣。

照片裡的,反而更像是冷處理,被人額外留下丟在一邊。

不管如何,一個沒用的實驗體能夠被留下,其中一定少不了彌爾頓的功勞。

雖然對方目的大概率不純就是了。

“少自作多情。”

彌爾頓達芙著實不理解FBI的腦回路,“現在他可重新被派上了用場。”

不過雪莉不喜歡人體試驗,隻會裝模作樣一下。

反正現在實驗室裡是雪莉說了算。

但這點就沒必要讓眼前的人知道了。

赤井秀一點點頭,要求很低,“活著就行。”

彌爾頓達芙:。

“我不會和FBI那邊說我還活著的。”赤井秀一在這點上沒有說謊。

看在父親的份上,他會儘力不牽連到彌爾頓。

不過赤井秀一也會自己想辦法去探查FBI裡的組織臥底。

難道要易容重新回FBI?赤井秀一開始思索這麼做的可能性。

“唔……真難啊,我可以像蘇格蘭那樣申請外援嗎?”

“你想像蘇格蘭那樣死在車子裡?”

彌爾頓達芙打量他一眼,“反正莊園都沒了,我不介意再沒一輛車。”

結合自己現如今的狀況,赤井秀一認為蘇格蘭同樣活著。

但眼前的人顯然不會輕易承認這點,“這樣的話,我隻剩一個要求了。”

“主人多分配給我一些時間吧,一個人待在這很寂寞的。”

“……你到底什麼毛病?”彌爾頓達芙忍不了了,“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可以叫露露來陪你。”

想到那隻異常不待見他的美洲豹,赤井秀一總算住嘴。

地下室裡可沒有趁手的武器。

他暫時不想徒手和美洲豹玩搏擊。

為了自己的耳朵著想,自覺交流完畢的彌爾頓達芙轉身準備走人。

“……你脖子上的傷是誰咬的?”

為什麼臥底都愛問這個?彌爾頓達芙語氣涼涼,“你的戀人。”

是琴酒?赤井秀一沒再開口。

地下室的門即將關閉的時候,赤井秀一仍舊沒有放棄,“我有在練習廚藝哦,歡迎主人隨時來品嘗。”

彌爾頓達芙:……

看著已經關上的門,彌爾頓達芙選擇回去睡覺。

誰要吃FBI的土豆燉牛肉!

幾天後。

彌爾頓達芙盯著房子外主動上門的波本,很想把門摔上。

“幸好彌爾頓沒有出事。”

今天的波本沒有戴鴨舌帽,他露出鬆口氣的表情,“一直聯係不上您,我還以為怎麼了呢。”

把人拉入黑名單的彌爾頓達芙:。

金毛好不要臉。

不要臉的金毛舉起手中的甜品,“正好這幾天工作結束後有空,我試著做了一份手指泡芙,彌爾頓要嘗嘗嗎?”

“……”

此刻接近午飯時間,波本進入房子後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燉菜味,“彌爾頓在煮飯嗎?”

先前的莊園裡明明沒有任何廚具。

離開玄關後,波本看到餐桌上放著一鍋土豆燉牛肉。

房子裡暫未發現其他人的痕跡,是他之前有人來過?

看了眼廚房,現在裡頭依舊沒有做飯的廚具,這讓波本肯定了內心的猜測。

“要吃嗎?”彌爾頓達芙主動詢問。

想起先前對方主動分享的手指泡芙,波本遲疑了。

“我能知道這鍋土豆燉牛肉是誰做的嗎?”

“一隻黑背。”

波本:?

他覺得彌爾頓更想說一隻狗,雖然那樣聽上去像是在罵人。

“我本來打算把它送給街邊的流浪漢的。”

彌爾頓達芙在餐桌邊坐下,打開裝著甜品的盒子,“你來得正好。”

波本:……

波本上前按住甜品盒子,“流浪漢可不會做這些。”

根本沒在怕的彌爾頓達芙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愛吃不吃。”

這話讓波本起了點逆反心,在白發青年對麵坐下,“那就讓我品嘗一下這位……黑背的手藝吧。”

說話的同時,波本拿起桌上的餐具舀了一碗。

彌爾頓達芙緊盯著他,“如何?”

真想告訴波本這鍋是FBI做的,到時候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想想就開心!

可惜未免多生事端,隻能想想了。

“一般。”波本給出真實評價,“火候不夠,土豆完全沒入味,浪費了這麼好的牛肉。”

彌爾頓達芙點點頭,“我會原話轉告給黑背的。”

波本開始頭腦風暴組織裡像黑背的人都有誰。

外圍成員基本都會送餐廳外賣,不可能送自己做的,而且還是一整鍋端上來。

總不能是琴酒吧?哈哈(乾笑)

道歉賠禮什麼的,不然好端端的彌爾頓乾嘛要收下這鍋。

而且琴酒是白毛,這點就不符合了。

把琴酒做土豆燉牛肉的可怕場麵從腦海裡剔除,波本想到了萊伊。

黑背平時更多會作為警犬,同時還是非常好的護衛犬……

難道如他先前所猜測的,彌爾頓並未殺死萊伊?

任由波本的思緒飛揚,彌爾頓達芙拿起泡芙咬了一口。

“!”

波本:??

是錯覺嗎?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看到彌爾頓背後飄出了什麼粉色的東西。

頂著波本探究的目光,彌爾頓達芙麵無表情,緩緩把口中的泡芙咽下。

萬萬沒想到,波本做甜品的手藝比他做菜的手藝還要好。

跟蘇格蘭做的相比簡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兩邊是不一樣的好吃。

可惡!

為什麼擁有這樣手藝的人是一個臥底啊!

彌爾頓達芙蠢蠢欲動,他乾脆用組織技術把波本洗腦,專門留下給他做甜品算了。

就按波本之前說的,居家廚師。

始終沒能在屋內發現另一人線索的波本低下頭吃完自己碗裡的土豆燉牛肉後進廚房洗碗去了。

見金發黑皮的男人消失在廚房門口,彌爾頓達芙背後瞬間飄出了愉悅的小粉花。

真的好好吃!

泡芙的表皮烘培的恰到好處,一咬就掉酥,作為內陷的草莓奶油完全沒有普通奶油甜膩的香精味,裡頭甚至還有新鮮的草莓夾心。

泡芙整體依靠的是草莓自身的甜味,非常清爽,再吃十個都不會膩。

一定是來美國太久,才導致他吃到一點正常的甜品就覺得要上天。彌爾頓達芙如此說服自己。

等他回日本,甜品就可以回歸正常了!

波本從廚房再出來時,彌爾頓達芙麵前的手指泡芙已經被消滅乾淨了。

“味道如何?”

彌爾頓達芙擦擦嘴,“……不錯。”

波本再度露出了狐疑的目光。

他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有自信的!

彌爾頓達芙任他打量,微表情管理堪稱完美。

思索片刻,波本試探道:“我明天做草莓奶油蛋糕怎麼樣?”

白發青年矜持地點點頭,“可以。”

“那黑名單?”

“……不許再有下次。”彌爾頓達芙劃動手機,把人放出來。

波本:“好的。”

他還以為彌爾頓會用完就丟呢。

所以這不很喜歡嘛!

波本若有所思……原來彌爾頓還有這種屬性?

有點可愛。

第049章 死亡航班

假裝沒發現波本的想法, 彌爾頓達芙真的把那鍋土豆燉牛肉送給了街邊的流浪漢。

隻要他把一切無視的夠徹底,誰都奈何不了他!

“那彌爾頓的午飯打算怎麼解決?”

波本看著白發青年連鍋一塊送了出去,並未出手去阻止。

不管這鍋土豆燉牛肉是誰做的, 反正一定是彌爾頓不待見的人。

“當然是出去吃。”

彌爾頓達芙拿出手機登上Yelp, 查詢附近的高評分餐廳,“你隨意。”

“我知道兩條街外有一家中華餐館, 味道非常不錯。”

四處踩點的波本對周圍相當了解,“一起?”

“帶路。”

聞言彌爾頓達芙果斷收起手機, “看來情報販子這個身份還是有用的。”

“不止這點哦。”

波本絲毫不介意白發青年把他當成美食地圖, “彌爾頓要是經常使用的話, 肯定會有驚喜的。”

銀手銬的驚喜嗎?

對此彌爾頓達芙不予置評, “不需要,我很快就能回日本了。”

“那不是很好嗎?”

同樣要回日本的波本繼續推薦自己, “日本的寶藏小店有很多的。”

“你可以給我一份地圖。”

波本:……

所以隻有甜品才能成為突破口是嗎?

波本決定回頭就多買幾份甜品大全學習一下。

走在一旁的彌爾頓達芙瞥他一眼,樂見其成。

無論怎樣,他總是不虧的。

兩人最後一起去餐廳愉快地享用了午餐。

如波本所說, 這家中餐館的菜肴很美味,吃完後, 彌爾頓達芙還額外打包了一份回去。

“是給家裡那位帶的?”波本用了個較為曖昧的詞彙。

“當然是留著晚上吃的。”

彌爾頓達芙用“你在想什麼”的表情瞧他,“晚上懶得出門。”

“或者你覺得露露會吃這些?”

“黑背可以吃。”

提到黑背,白發青年撇嘴, “黑背有能力自己獵食,你的關心還是換個動物吧。”

仍舊認為黑背是FBI的波本沒再接話。

他會關心FBI?

真的會吐的。

回日本的時間轉眼間就到了。

肯尼迪國際機場。

已經把行李送去托運的彌爾頓達芙一身輕地走進VIP休息室, 準備在這等待登機。

結果看到了某個銀發妖怪。

他踏入房間的動作頓在半道,退出去, 抬頭看了眼頭頂房間的標識,確認沒走錯。

於是彌爾頓達芙隻能冷哼一聲, 坐在距離琴酒最遠的對角線。

悄摸觀察完全程的伏特加:……

彌爾頓竟然還沒原諒大哥!

大哥到底對彌爾頓做了什麼!

說起來前幾天見到貝爾摩德的時候,那女人還一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模樣。

正想著,伏特加感覺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

拿出來一看,發件人就是他在想的對象。

【琴酒怎麼會和我坐一個航班?】

伏特加汗顏,連忙回複:【巧合!絕對是巧合!】

機票可是他買的。

至於為什麼不坐組織的飛機回去……

伏特加心虛目移,彌爾頓不也沒坐嗎?

他們剛好撞在同一天回去了而已!

【把琴酒的座位號發給我。】

伏特加不敢隱瞞,把座位號發了過去。

旁邊的琴酒無言地看著這一幕,抬手奪過伏特加的手機打字:【你在怕什麼?】

彌爾頓達芙沒再回複。

伏特加睜大墨鏡後的眼睛,大哥你在乾什麼啊大哥!

彌爾頓這麼多天沒理人還不夠嗎!

接收到琴酒冰冷的綠眸,伏特加把自己縮回到椅子上,放空大腦。

VIP候機室的人不多,大都零散地坐著,顯得有些空曠,伏特加卻覺得要窒息了。

早知道讓大哥坐組織的飛機算了。

在這時,VIP室的門口走進來一個金發黑皮的男人。

他四下張望一圈,看到琴酒與伏特加後挑了下眉,沒理,接著又看到了彌爾頓達芙,毫不猶豫抬步朝人走去。

“彌爾頓怎麼不等我?”

波本無比自然地坐在白發青年隔壁的沙發上,“我明明就排在你後麵。”

“沒必要。”彌爾頓達芙不為所動,“又不是小學生。”

“但我想和彌爾頓一起走。”

波本晃晃手中的機票,“我們還是前後排的關係呢。”

雖然頭等艙的前後排還是有那麼些距離的。

提起座位,彌爾頓達芙認真思索,“可以跟你換位置嗎?”

“飛機一般不能隨意更換座位吧。”

波本迅速意識到什麼,“琴酒在你隔壁?”

這家航空的頭等艙位置是兩兩並排坐,不過座椅很寬,不會特彆緊挨在一起。

“……”

見白發青年沉默,波本再次挑眉,琴酒還會搞這種手段?

百分百是伏特加乾的。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失策,波本提出一個主意,“沒登機就可以退票,我們可以搭組織的飛機。”

“……誰怕他了?”彌爾頓達芙嘟囔一句,接著道:“誰跟你我們?”

見此波本聳聳肩,他可沒說過關於“怕”的相關單詞。

登機時間到了,彌爾頓達芙徑直起身走人,沒理會他們任何人。

一整天的航班那麼多,這群人非得和他擠一起嗎!

想到這,彌爾頓達芙深吸口氣,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後就翻出眼罩戴上。

眼不見為淨。

片刻後,鼻翼間傳來熟悉的煙草味,於他身邊經過後落座。

彌爾頓達芙調整了下自己的姿勢,沒再動彈。

確認所有乘客登機完畢,飛機的廣播開始播放注意事項,隨著一陣輕微的顛簸感,飛機起飛了。

波本與伏特加坐在後麵一排,兩人之間同樣沒有任何交流。

或者是伏特加單方麵拒絕和波本交流。

整個頭等艙都是安靜的,見此空姐適時調暗艙內燈光,為即將到來的夜間飛行做準備。

儘管目前一句話都不想跟對方說,但彌爾頓達芙無法否認自己在琴酒身邊時有著在彆人身邊所沒有的安心感。

是以他閉上眼,扯了扯眼罩,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再睜眼時,彌爾頓達芙是被經濟艙傳來的嘈雜聲吵醒的。

“一群蠢貨。”

大概聽了一耳朵情況的琴酒如此評價。

抬手掀起一邊眼罩看了眼時間,彌爾頓達芙發現飛機現在差不多才到太平洋上空不久,外頭的天都還是黑的。

把眼罩全推到腦袋上,他一手支著腦側,嗓音帶著點初醒時的慵懶,“為什麼犯罪分子都愛在半夜動手?”

琴·愛半夜動手·犯罪分子·酒瞥了他一眼。

“不要老是對號入座。”

彌爾頓達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巋然不動,完全沒有起來查看情況的意思。

飛機上的乘警沒能第一時間解決的話,那一定是有複數的犯人。

更甚者,有棘手的東西存在,比如炸彈之類的。

彌爾頓達芙不著痕跡打量在頭等艙的空姐們,嗯……起碼頭等艙這邊沒問題。

經濟艙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大,並逐漸朝頭等艙靠近。

下一秒,一名舉著槍的劫機犯進入頭等艙,引起一片尖叫。

有被吵到的琴酒狠狠皺眉,掩藏在帽簷陰影下的綠眸狠戾地看向劫機犯。

“通通不許動!”

未察覺到自己被殺手盯上的劫機犯舉起另一隻手上的按鈕,“我們在飛機上安裝了炸彈,想活命的話就聽我們的!”

混亂中,彌爾頓達芙打了個哈欠。

由此可見,美國機場的安檢程序十分不怎麼樣。

雖然他這邊的四個人都帶了武器上飛機。

“打開機長室的門!”劫機犯對空姐威脅道。

被槍指著的空姐驚恐搖頭,嘴裡不斷無聲說著“please”這個單詞,疑似與劫機犯認識。

她身後的機長室大門紋絲未動。

劫機犯的手指扣上扳機,看樣子是想給開槍給人一個震懾。

不知為何,他最終沒對空姐開槍,而是把目標轉向了頭等艙的乘客們。

察覺到對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彌爾頓達芙:……

下一秒,劫機犯用槍口指揮道:“你,過來。”

彌爾頓達芙沒動。

“聽不懂話嗎?”

劫機犯朝白發青年走近幾步,企圖讓他把自己手中的槍看得更清楚,以此給予震懾,“站起來!”

見到這一幕,坐在後排的波本手指輕動,等待時機準備動手。

民航的飛機上不可能有降落傘,這裡還是太平洋上空,想活命的話幫忙解決掉劫機犯這種理由完全說的過去。

更彆提對方現在威脅的人是彌爾頓達芙。

沒等波本動手,一隻大手率先橫插進來,一把握住劫機犯持槍對準白發青年的手腕,狠狠朝上一折。

清脆的骨折聲在耳邊響起,彌爾頓達芙表情平靜,摸出一隻手套戴上,彎腰撿起掉落的槍,任由身旁的琴酒動作。

不過幾秒鐘時間,劫機犯就從慘叫轉變為痛苦的呻/吟。

琴酒鬆開手,劫機犯卻整個人倒在地上沒能起身,另一隻尚且完好的手下意識揪住胸口處的衣服。

“他好像心臟病發了。”

彌爾頓達芙故作驚訝,“你們要上來看看嗎?”

空姐們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膽子稍微大點的上前查看情況。

“傑克怎麼會有心臟病?”

“……沒準是這幾個月患上的。”

沒理會空姐們的低聲交談,把手中的槍在指尖轉了一圈,彌爾頓達芙歎口氣,站起身往經濟艙的方向走去。

不能指望琴酒有什麼和平的解決方法,他可不想落地後還得麵對警方的圍堵。

經濟艙有兩名劫機犯,身型壯碩,身上有種殺過人的陰沉感。

其中一名站在前方挾持著人質,另一名持槍在後方來回走動。

乘警倒在角落的位置生死不明。

見有人撩開經濟艙的簾子,看見這一幕的乘客們下意識屏住呼吸,不敢出聲,生怕驚擾到兩個劫機犯。

彌爾頓達芙掃視一圈,看出這兩人與頭等艙那人不同,是來自黑市的雇傭兵。

在後方來回走動的那個劫機犯終於發現了他的存在。

“你是誰!?”

彌爾頓達芙朝前走幾步,路過背對著他,手裡抓著人質的劫機犯,絲毫沒有躲避槍口的意思。

“你們的同伴似乎心臟病發了。”

彌爾頓達芙像是幫忙通知的好心人一樣,“你要去看看嗎?”

“哈?!”

劫機犯覺得他在耍花招,“亂說什麼……呃!”

看著倒地的劫機犯,彌爾頓達芙驚訝地睜大眼睛,“哇哦,看來你的身體也不太好。”

他的身後同樣傳來倒地聲,莫名就脫困的人質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愣愣跌坐在一旁。

眾人的視線中,彌爾頓達芙搖搖頭,“身體不好的話,學美劇玩什麼劫機啊。”

第050章 日常恐嚇臥底

三位劫機犯莫名其妙心臟病發身亡, 僅有其中一位殘存著微弱的呼吸,恰好是此次劫機事件的主犯。

受傷的空警被空姐叫醒,秉承著人道主義的精神, 他們向飛機上的乘客借了心臟病的藥給還有一口氣的主犯喂下。

至於另外兩個, 放到角落,暫時拿一塊布蓋著吧。

“炸彈該怎麼辦?”

勉強包紮好傷口的空警手拿炸彈的遙控器, 下意識詢問剛才站出來彌爾頓達芙。

雖然對方似乎什麼都沒做,全靠劫機犯自己倒黴病發。

但白發青年身上就是有種讓人想要相信他的氣質。

儘管他隻是靜靜站在那。

彌爾頓達芙覺得不能隻有他一個人乾活, “找個會拆彈的。”

幾分鐘後, 會拆彈的波本蹲在了被安放在機內的炸彈前。

“他們為什麼不把炸彈安裝在機翼上?”

任勞任怨拆彈的波本順勢詢問, 卻沒去問彌爾頓會不會拆。

他現在大概能摸清一些對方的想法, 更多時候,彌爾頓是懶得動手的, 身邊的人往往會為他解決一切。

收起與彌爾頓有關的思緒,波本將注意力集中在炸彈上。

把炸彈避開安檢帶上飛機的難度可比把它裝在機翼上的難度高多了。

這幾人就是普通的劫機犯,沒有組織的高科技, 也沒有組織幾乎無處不在的人脈。

“你拆完就知道了。”

聞言波本認真拆起炸彈,專注的目光讓他在彌爾頓達芙眼中隱約透出公安的影子。

所幸這點隻有彌爾頓達芙能一眼看出來。

即將剪斷最後一根線之前, 波本遲遲沒有動作。

他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語氣中含著篤定,“這是一個聯動炸彈對嗎?另一個炸彈在哪?另一架飛機上?”

波本有些後怕, 要是他沒分辨出這是聯動炸彈,直接把最後一根線剪了, 另一個處在未知地方的炸彈就會立刻爆炸!

若那個炸彈附近恰好有人……

感謝鬆田教給他的拆彈知識,波本的腦子愈發冷靜起來。

畢竟, 心浮氣躁可是大忌。*

顯然,彌爾頓是故意不告訴他的。

“我難道就不能是相信你的能力?”

彌爾頓達芙完全沒有性命堪憂的危機在, 絲毫不怕另一個炸彈被人提前剪斷,讓他這邊的人喪命。

“這就是個簡單的複仇故事。”

彌爾頓達芙總算說出自己的側寫,“他和這兩架飛機的機長有仇,其中一個搶了他努力許久的機長位,另一個知道卻選擇無視,於是犯人就心態不平衡了。”

“犯人還是有點腦子的嘛,以防劫機失敗的情況出現,炸彈這手是他特意留下的。”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讓人活。”

一般而言把劫機犯解決後大家都會放鬆精神,根本不會防備炸彈上還留了一手。

飛機上的乘客們不一定那麼恰好就有懂拆彈的,肯定會聯係塔台尋求幫助,無論怎樣,都會在倒計時結束前拆到最後一根。

隻要有一方沒能發現這是個聯動炸彈……

“非常有美式影片的風格呢。”彌爾頓達芙感歎,“名字就叫‘奪命太平洋’好了!”

波本沒理他,果斷準備起身去找機長,聯係另一架被放炸彈的飛機。

“你覺得組織的人會如何選?他們可不會去在意普通人的性命。”

“抓緊時間搶先解決自己這邊的炸彈才是他們會做的事。”

彌爾頓達芙在他起身時慢悠悠補充了這麼一句。

波本握緊身側的拳頭,繃著張臉,“這就不需要你擔心了。”

果然……無論再怎麼樣,彌爾頓到底是從小在組織長大的繼承人。

真是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虧他還以為……

正當波本這麼想著的功夫,機長室的大門率先從裡打開,“炸彈暫時不能動!”

“哦呀,看來是另一架飛機上的人先聯係到我們了呢~”

彌爾頓達芙背著手站在金發黑皮的男人身邊,“Lucky~”

波本:……

波本暗吸口氣,覺得時間被卡的太恰好了。

但凡彌爾頓沒說剛才那幾句話,他現在早就敲響了機長室的門。

可能嗎?他連另一個飛機上的人都算到了?

或許是劫機犯身上有什麼他發現了卻沒有說的線索。

“你是在為我開脫嗎?波本?”

聽到這句話的波本驟然驚醒,身體僵硬一瞬。

“這可不是一個臥底該有的思路。”

嘴裡哼著不知名歌的彌爾頓達芙從他身邊走過,越過他去了機長室。

波本紫灰色的眸底暗沉一片,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幾秒後神色如常地抬步跟了上去。

另一架飛機上負責聯係的人是個聲音聽上去很年輕的少年。

彌爾頓達芙進機長室時能聽到他在緊張地詢問情況如何。

“當然是沒問題啦,夏洛克~”

“米亞!”工藤新一驚喜道:“在另一架飛機上的人是你?!”

非常明顯的,他的聲音聽上去放鬆不少。

“現在來對一下東京時間吧。”

彌爾頓達芙沒跟他寒暄,看到站在機長室門口的波本時,他舉起手,做了個剪刀的動作。

波本沉默地拿著工具回到了炸彈前。

聯動炸彈需要兩邊同時剪下才不會爆炸。

炸彈很快被解決,彌爾頓達芙卻沒掛斷通訊,“夏洛克,主犯在我這架飛機上哦。”

“我知道。”

工藤新一早就發現他飛機上全是對情況一知半解的雇傭兵,根本不知道他們這趟航班有可能會喪命。

他甚至還根據機長的態度分析出他有貓膩,肯定與主犯有關。

“看在你的拚圖隻缺了一塊的份上,提醒你一句。”

彌爾頓達芙與剪完炸彈線回來的波本對上視線,看著他,臉上露出一抹笑,似是挑釁。

“你那邊的機長搶了主犯的位置,對待恨不得讓他死的對象,從犯罪心理上看,大多罪犯會選擇親眼見證目標死亡。”

“但人再怎麼樣,自己意識不到的本能都是惜命的。”

雖然想著一起死,可潛意識卻沒做好準備,給自己留下了一條後路。

工藤新一腦海裡閃過一道白光,“我知道了!”

“……衝矢先生,你能再幫個忙嗎?”

聽到略顯耳熟的名字,彌爾頓達芙眯起眼。

FBI怎麼跟工藤新一搭上了?

算了,他給對方易容工具和變聲器就是不想再操心。

FBI要是不安分,大不了回頭就給日本公安匿名舉報FBI非法入境!

耳機被人撂下,工藤新一重新排查飛機情況去了。

“我這架飛機還被額外安了手腳!它剩下的油量絕對撐不到飛到日本東京機場!”

不過幾分鐘,工藤新一迅速回來彙報情況。

假設飛過太平洋後才發現這點,飛機行駛在城市上空時無法及時迫降,很可能會撞到城鎮建築上。

剩下的事彌爾頓達芙就不感興趣了,“嗯嗯,那你慢慢解決,拜拜~”

“喂!”

“我不是超人。”

彌爾頓達芙這會又變得相當無情,“你能搞定的吧,夏洛克?”

“不要叫我夏洛克……”

工藤新一小小聲反對,嗓音裡暗藏對這個稱呼的滿足,“好吧,我當然能解決。”

彌爾頓達芙掛掉通訊,不妨礙他聯係塔台。

“你果然很喜歡那個孩子。”

在白發青年走出機長室時,波本輕聲開口。

“因為他是個勇敢的孩子。”

彌爾頓達芙點點下巴,“現在他身上背負的不止他一條命,為了機上561名乘客的性命,他肯定會儘自己所能,讓所有人都獲救的。”

“感覺就算殺人犯前一秒在他眼前殺人,遇到危險,下一秒他也會毫不猶豫選擇去救殺人犯呢。”

聞言波本眸光閃動,“你怎麼知道對方飛機上有561名乘客?”

彌爾頓到底什麼時候知道這些情報的?

“唔……我亂說的欸,蒙對了嗎?”

波本:“……”

一旦彌爾頓死不承認,他就拿對方毫無辦法。

除非把鐵證如山的證據舉到他跟前,一絲狡辯機會都不能給的跟他對峙。

“組織成員會在意普通乘客的性命?”

波本拿彌爾頓達芙先前說過的話堵他,“炸彈都拆了,剛才那塊拚圖的提醒完全是多餘的吧。”

“你前麵不是說過原因了嗎?”

彌爾頓達芙用手指戳戳波本的肩膀,輕笑一聲,漫不經心道:“我喜歡他啊~”

波本剛要繼續說些什麼,就被一道聲音打斷。

“什麼!彌爾頓你喜歡誰?!”

覺得兩人有些拖拖拉拉,聽命令過來查看情況的伏特加大驚失色。

彌爾頓達芙:……

為什麼伏特加反應這麼大?

“一隻小知更鳥。”彌爾頓達芙從容回答。

知道此喜歡非彼喜歡的波本:。

要不還是解釋下吧,伏特加看上去要碎了。

由於突發情況,飛機行駛到安全地帶時,就近找了城市降落。

收到消息,提前等候在機場的醫生與警方經過調查,發現三名劫機犯確實是不湊巧,一塊心臟病發了。

雖然三個人一起病發這件事的概率非常小,眼下證據就在眼前,他們也反駁不了什麼。

加之彌爾頓達芙明麵上犯罪心理學老師身份在警方這邊的天然加成好感,他做了筆錄後就被順利放走,與其他人一起住進航空公司作為補償所安排的賓館。

得知賓館是兩人一間的彌爾頓達芙:!

除了這幾家客滿的賓館外,最近的酒店在好幾公裡外,他們明天一早就可以坐新的飛機飛到東京,彌爾頓不想再折騰。

於是……

“伏特加,我和你住一間吧!”

聽到這句話,伏特加就差給彌爾頓跪下了,“不!我和……和波本一間!”

波本果斷拒絕,故意道:“你不是一向和琴酒一間的嗎?”

琴酒不明白這個一頭金毛的家夥怎麼還能被留在彌爾頓身邊,簡直越來越囂張。

還是他最討厭的神秘主義者!

“波本。”

琴酒陰沉著嗓音出聲,“上一個非要跟著彌爾頓的人已經死了。”

波本心頭一跳,知道他指的是萊伊,“怎麼?你是想說彌爾頓身上有什麼和誰搭檔誰死的詛咒?”

“我不介意讓你成為下一個。”琴酒不急不緩補充。

“哦?”波本不甘示弱,“琴酒,你什麼時候有了隨意處置代號成員的權利?我竟然不知道。”

“你要試試嗎?”琴酒朝他舉起伯/萊/塔。

“哢噠——”

是保險栓打開的聲音。

兩邊互不相讓,氣氛凝固,伏特加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白發青年。

“……”彌爾頓達芙真的不想管他們。

莫名幻視互相爭奪地盤的兩隻狗。

實在不行,他直接把這兩人藥倒,然後把他們塞一個房間裡!

彌爾頓達芙對這個想法蠢蠢欲動。

簡直完美,到時候搬人的事就讓伏特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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