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也提起謝傾安的衣領,灌下一碗續命的湯藥。
此人依然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不過氣息強了許多,嘴唇逐漸有了血色。墨辰也忖度著添了幾味大寒靈藥,用來暫且抑製桎梏他靈脈的火灼之傷。
現在這個情況,送謝傾安回雲曦山是不可能了,不僅可能引火燒身,還會累及他人。墨辰也也做不到把這位雲曦山通緝.犯直接扔出去,一是行動總會留下蛛絲馬跡,二是這人要是被扔出去,九成會嘎。
隻能這麼尷尬的藏在家裡悄悄治。
墨辰也頭次覺得“金屋藏嬌”這個詞是用來表達糾結和痛苦的。
除此之外,她還憂心玄煞宗是否有動蕩。
畢竟殺天罡閣閣主的大黑鍋是直接給自己這個玄煞魔頭背上了,她自己倒是貓在雲曦山裡做賣奶茶的阿然姑娘,可是六大仙宗豈會輕易放過沒了魔尊庇護的玄煞宗。
不能再找葉驚語,戀愛腦解釋不了一個賣奶茶的老板為何要打探玄煞宗現狀的原因。
焦慮的魔尊大人頭一次動用了血歃符,刺破自己的心脈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符召血歃死士,讓湖雎將宗門情況三日後送至哀延山。
鎮南王是去取信的最好人選。
不過這老鬼怎麼還沒——
哐!
有人用身體把小院竹門撞開,隨即是一腚跌坐在地的悶響。
老鬼回來了!
墨辰也放下空藥碗匆匆跑出門。
鎮南王靠坐在門上,頭發散亂,衣服被冷濕瘴氣浸得發潮,還沾著泥巴碎葉,整日冷峻陰鷙的臉上爬著幾道彎彎曲曲的鮮紅淚痕,看起來好不狼狽。
破空蹲坐在不遠處,一臉幸災樂禍:[阿娘,原來老鬼是顆小趴菜。]
“呃……”墨辰也瞪了自己的好大兒一眼,跑過去把把驚魂未定的老鬼扶起來坐在石磨上。
“阿然,你如果想讓本王死,把箭影捏碎就行,何必要讓我遭這個罪?”鎮南王捂住臉,“這種快要快要魂飛魄散的感覺真的太迷人了。”
墨辰也小小聲:“你放心,我給你的符訣定會保你平安歸來的。”
“但它保不了我不害怕啊!”鎮南王的聲音帶上哭腔,一把子喊出了實話,“昆侖墟都不這樣的!”
完了完了,給王爺嚇出心理陰影了。墨辰也有點自責。
“王爺,你換個角度想。”她在老鬼眉心點了一道定魂的靈力,“這種地方它嚇人歸嚇人,但安全啊。”
“換什麼角度本王都去不了第二次了。”在鬼玄麟的助力下鎮南王稍微找回了一點理智,從袖口套出信,“有個鳥放我手裡的。”
“有勞,有勞。”魔尊大人連連道謝,雙手接過,“王爺好好歇一歇,如果實在害怕,可以把王府搬到竹林小院附近來住幾日。”
破空鼻間發出一聲輕蔑的哼聲,翻了個白眼兒。
眼看辰時過半,墨辰也趕忙讓鎮南王先行回府歇息,生怕這個滿臉血淚的老鬼再把扶陽村村民嚇出個好歹。
墨辰也把信貼身收好,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
再次空閒一人時已經是從金玉堂回竹海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