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父一邊給兩位警察倒水,一邊請他們在沙發上坐。
程凱不動聲色地掃視了屋內一圈,和張明往沙發上一坐,發出一聲“咯吱”的巨響,早已失去支撐力的沙發瞬間陷下去一大截。
薑父局促地笑,“警官,真是不好意思,家裡的沙發比較舊了。”
程凱溫和地笑了下,“沒關係,今天是我們叨擾了。你也坐,不用站著。我們今天來,主要還是為了薑艾同學的案子,有幾個問題想再了解一下。”
薑艾拖了兩張凳子,和薑父分彆坐在程凱對麵。
她道:“程警官,請問您想問什麼?”
程凱和張明對視了一眼,他道:“是這樣的,那夜你和何娜被嫌疑人控製在酒吧的包廂裡,當你們逃出的時時候,隻有兩個嫌疑人在裡麵對吧?”
薑艾:“對的。還有一個叫做飛哥的人,他說要跟他的老板打個電話,就出去了。”
程凱點點頭道:“飛哥走後,剩下的那兩個嫌疑人發生了爭執,你還記得他們發生爭執的內容嗎?”
薑艾思索片刻,搖搖頭,“那會兒我十分害怕,依稀記得那兩人是為了錢吵了起來,後麵他們倆打起來,還挺激烈的。我和何娜趕緊趁機逃走,隻想儘快跑出那個地方,根本不敢回頭看。”
程凱撫著下巴道:“你們是什麼時候報的警?”
薑艾停頓了一下道:“是在房間裡。”
一道閃電似的光劃過程凱的腦海,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是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點,“你們在房間裡當著另外兩個嫌疑人的麵報的警?”
程凱終於問出了這幾日來,他心中的疑惑。
案發後,他和專案組查過酒吧的監控錄像。薑艾和何娜從包間裡逃出來後就一直在跑,根本沒有打電話的大作,說明他們是在房間裡報的警。
可是那時房間裡還有兩個嫌疑人,就算他們倆在互毆,也不至於放任受害人報警不管。
種種跡象似乎都表明,這兩個小姑娘報警的時候,那兩個嫌疑人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真的會有如此激烈的矛盾,非得當著兩個被勒索者的麵進行決鬥、互毆到彼此重傷的嗎?
薑艾卻麵不改色道:“是的。雖然逃跑時第一選擇,可是我們也擔心門外有人把手,所以第時間抓住機會選擇了報警。”
程凱仔細辨彆薑艾的表情,她的雙眼一直直接地和自己對視,沒有任何的閃躲和退怯。
這樣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也沒有必要撒謊吧。
所以,大概還是自己想多了吧。
程凱起身,從衣兜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薑艾,“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如果什麼線索或者需要幫助的,可以直接和我聯係。”
薑艾接過名片,道了謝。
程凱又說:“我們警方暫時還沒有找到那個‘飛哥’的下落,不過核實了出入境記錄,他應該還隱匿在c城。不排除他有伺機報複的可能,你這幾天上下學都要注意安全。”
薑艾不知道的是,就在程警官來拜訪的當天淩晨,一個帶著口罩的黑衣男人趁著天色將明未明,從一中一處偏僻圍牆外翻了進去。
這個男人不是彆人,正是警方已經找了好幾天的嫌疑人飛哥,王飛。
王飛早已摸清了路線,一邊四處張望,一邊朝著校園一角的學生公廁走去。
早上七點,清潔工走進公廁準備打掃衛生。
她一眼就發現所有的隔間門都被貼上了新的廣告貼。
這原本不是一件稀奇事,總有調皮的學生愛往廁所門上貼條或者亂塗亂畫,大多是在上麵寫一些表白誓言,或是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