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聽到這裡,虞沉抬手關水的動作微頓:“你真給他改設置了啊?不是說不讓改嗎?”
雲尋嵐的光腦手環和大多數帝國公民使用的尋常款不一樣,他的是特製款——與其說那是個光腦手環,倒不如說是個身體數據監測環,每分每秒都在監測他的身體情況,並將數據實時同步給皇室醫護團的每個醫生。
如果受到重傷,雲尋光也會第一時間收到通知。
而雲尋嵐作為手環的主人,卻隻能對手環進行最基礎的設置,譬如換個UI界麵、換張背景圖、調下電子屏亮度什麼的,至於更進一步的設置,他則沒有更改權限。並且不僅是不能改,沒有雲尋光的授權,雲尋嵐連手環都無法自主取下,除非他把手砍了。
“這個可以改,三殿下今天兩次心率過快,每次持續時間都沒超過十分鐘,不至於造成心臟驟停,就算停跳了,不超過十五分鐘都還是能救回來的,問題不大。”裴行庭向虞沉解釋,講完停了下話音,想起雲尋嵐更改設置的理由又接著道,“那兩次心率過快,他說是因為遇到了高興的事情,我猜三殿下可能是有喜歡的人了,或者是談戀愛了吧。”
“我對雲尋嵐的情感狀況如何沒興趣、不關心、他談不談戀愛對我們的計劃影響也不大。”虞沉在腰間裹上浴巾離開浴室,“現在的關鍵是我必須順利入選,成為他的近衛。”
裴行庭覺得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完全不需要擔心:“這是肯定的,你實戰考核總成績第一,《戰爭心理學》又考了滿分,隻要不出意外,三殿下一定會選你。”
虞沉卻覺得他說的話自相矛盾:“既然是肯定的,又怎麼會有意外?”
裴行庭以為做決定的人是主考官,就說:“萬一呢?比如你當著主考官的麵罵人講臟話什麼的,他們覺得你沒素質把你刷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
虞沉這份仿佛在預示不詳的沉默,讓裴行庭跟著他也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裴行庭問:“……你真當著主考官的麵罵臟話了?”
“我沒罵臟話啊。”虞沉嗓音低沉沙啞,時時刻刻都透著一股子不耐煩的勁,即使他現在態度很認真,聽上去也依然像挑釁之言,“我也不認為我說的那些話能稱之為臟話,我隻是平等地藐視了一部分人,而且主考官問的是我長處,我實話實話有錯嗎?”
他就是一個臟字都沒講啊。
皇室近衛軍的麵試環節全程保密不公開,裴行庭不知道虞沉在主考官麵前都答了些什麼話,聞言不由問:“那你都說了什麼?”
虞沉完整地給裴行庭複述了一遍主考官最後一問以及他給出的答案。
裴行庭:“……”
虞沉的回答確實不能算臟話,但是——
裴行庭問:“這叫一部分?”
“任何”的近義詞是“一切”,虞沉那句話的輻射範圍分明是所有人!
虞沉卻有他自己的一番解釋:“是的,一部分,僅針對敵人。我總不可能針對你們吧?如果你們非要對號入座,認為我在針對你們,那我也沒辦法。”
裴行庭:“……”
裴行庭無話可說。
“虞沉。”他連名帶姓地叫了聲虞沉的名字,語氣嚴肅道,“我希望你清楚,你要是落選了,我們這麼多年的籌劃——”
“我不會落選的,那主考官是我在軍校時的體能訓練老師,我好多臟話都是和他學的,他講臟話比我狠多了,我都沒講臟話,他憑什麼刷我啊?”
虞沉截斷裴行庭的話:“何況你也說了,我《戰爭心理學》滿分,這些alpha裡也沒有比我更強的,雲尋嵐沒有理由不選我,除非那麼多的alpha裡,他就是單純看我不順眼,一定要刷了我。那我就算跟傅炎熙他們一樣把婚誓直接當答案背一遍,也絕對會被刷啊,因為他就是看我不順眼。”
裴行庭抿著唇不出聲,半晌後,他歎了口氣:“也是……你沒素質了那麼多年,就算麵試環節突然有素質了,大家也清楚你是裝的,騙不了誰。如果現在靠裝有素質入選了,那以後你沒素質的本性暴.露了,估計也會被踢出去。反正你《戰爭心理學》滿分,沒素質就沒素質吧,瑕不掩瑜,肯定能穩入選。”
虞沉:“?”
“我怎麼沒素質了?我現在就很有素質,你這些話沒一個字是我愛聽的,你見我罵你了嗎?”虞沉闊步走到床上躺下,不以為意道,“還有這門成績拿滿分很稀奇?曆史上又不隻是我一個拿過,拿了也沒見我在軍部平步青雲。”
“五年,少校,沒去過邊境戰場有這升遷速度,你還不夠平步青雲啊?”
裴行庭忍不住吐槽了他一句:“《戰爭心理學》考滿分或許不夠稀奇,但是會讓三殿下對你很感興趣,因為他這門課連三十分都沒考上去過幾次。”
虞沉:“……”
三十分都考不上去,三皇子心理素質這麼脆弱的嗎?
這叫虞沉忽然想到了一個經典橋段:“你彆告訴我他鐵定選我,是想找我讓我給他補習這門課。”
“廢話,這還用問?不然你那麼沒素質,他憑什麼選你啊?”裴行庭告訴虞沉,“三殿下今晚還問了我他易感期什麼時候能結束,我估計他就是想快點過完易感期見你,然後讓你給他補課。”
虞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