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都違法了,還有什麼不可以的?
雲尋嵐《戰爭心理學》成績不行,但這讓人接不上話的本事,虞沉卻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
或許是看出了他無言以對,銀發alpha如同結束玩笑說回正事一般勾了勾唇,彎眸道:“當然了,我們絕對不能做違法的事,因此我必須好好學習《戰爭心理學》,通過考核與評估,以合法的途徑前往邊境戰場。”
“下次考核,我一定嚴格聽從你的指令,所以……”
“彆生氣了。”
雲尋嵐將雙臂搭在桌麵上,身體朝虞沉所在的方向微傾,一雙金瞳在夜色中璀光熠熠,唇角與眉梢都盈著溫柔示好的笑,輕聲問:“這一次可以原諒我嗎?虞老師。”
——又是一句可以嗎?
仿佛雲尋嵐是被虞沉標記的所有物,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全受虞沉掌控,要得到虞沉應允,他才能被解開束縛的捆繩。
然而在虛擬戰場裡,他分明一句都不聽自己的。
偏偏虞沉與那雙金瞳視線交彙著,卻怎麼都說不出否定的話語。
……這誰拒絕得了啊?
換傅炎熙、桂言他們幾個過來恐怕能馬上忘了“不”字怎麼寫,變成活文盲。
虞沉抿緊了唇不置可否,錯開銀發alpha那如有溫度的目光,無奈反問:“殿下,你的前幾位老師,是不是就因為聽了你這些話而被氣跑的?”
“這些話我隻敢和你說,不過他們還是被我氣跑了。”雲尋嵐回憶了下以前老師們對他的評價,如實轉述給虞沉,“他們說,做我的考核人看我考試,是一種折磨。”
虞沉忍不住點頭:“堪比酷刑。”
短短幾分鐘,就能讓人折壽十幾年,這是何等恐怖的折磨強度?
雲尋嵐衷心認錯:“是,全是我的錯,我會努力改正的。”
他是真怕虞沉也被自己的成績氣跑——以前給他補課那些老師們,一開始脾氣多好啊,後麵還不是都被他在虛擬戰場裡的表現氣到七竅生煙、怒火衝天,就差沒指著他鼻子對他破口大罵了。
而虞沉脾氣本來就不好,被他氣到張口開罵是喜事,萬一被氣到跑路那問題可就大了。
雲尋嵐覺得,錯過虞沉,他這輩子也許就再也無法遇到這樣趁手的工具人……啊不,好兄弟兼麾下猛將了。
總之隻要能留下虞沉,他願付出一切代價!
於是雲尋嵐目不轉睛地凝著虞沉的臉龐,先將聲音放得更低更輕以示謙和,再用他最誠懇真摯的語氣祈求道:“虞老師,請你在我身邊堅持久一些吧。”
虞沉卻覺得雲尋嵐又在撩自己了。
他雖然沒有看向雲尋嵐,但他能感受到銀發alpha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未曾有一刻移開,那微啞低緩的嗓音比起祈求,更像蠱惑。
可無論是哪一種,虞沉似乎都無法拒絕。
alpha與alpha之間與生俱來的對抗與互斥本能,在他麵對雲尋嵐時仿佛完全不存在。
虞沉唯一能拒絕雲尋嵐的僅有一件事——
“……殿下,我會繼續幫你補課,但請彆再叫我‘虞老師’了。”他也啞著嗓音,低聲提醒雲尋嵐,“你說過的,在隻有我們兩個人時,你會叫我的名字。”
他擔不起這聲“老師”,而且“虞老師”這個稱呼怎麼聽怎麼曖昧,虞沉寧願聽雲尋嵐直呼自己全名。
結果雲尋嵐笑了下,戲弄一般故意道:“那……虞沉老師?”
虞沉:“……”
“可以,雲尋嵐殿下。”虞沉終於抬眸,視線幽幽轉回雲尋嵐身上,“如果你喜歡的話。”
雲尋嵐眼底的笑意更濃,也提醒虞沉自己說過的話可不止那一句:“其實我更喜歡你叫我的名字,不要加‘殿下’,也不要僅是‘殿下’——在隻有我們兩個人時。”
“……”
虞沉是真拿雲尋嵐沒轍。
他為什麼總叫雲尋嵐“殿下”?還不是想在他們之間保持住一個合適的距離,防止雲尋嵐在這份注定得不到回應的無望感情裡越陷越深。
但雲尋嵐不領情,他又拗不過雲尋嵐,隻得咬牙答應:“好好好,雲尋嵐,雲尋嵐。”
答應完還直接連續喚了兩遍青年的名字,語氣中無可奈何和鬱悶苦惱兩種情緒交織纏繞,複雜程度和3S機甲設計圖紙有的一拚。
而雲尋嵐深諳凡事有度,過猶不及的道理,他怕自己再逗下去虞沉也要被氣跑了,就立即為今晚的補課行動劃上句號:“今天的補課就先到此為止吧,我感覺……”
銀發alpha彎唇:“你被我折磨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