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宿舍後沒急著休息,甚至連外套都沒脫就匆匆走到桌邊,望著水杯裡那朵荔枝玫瑰目不轉睛。
——它快完全盛開了。
花型飽滿厚實,重瓣層疊交錯,每一寸枝葉都充盈著盎然蓬勃的生機,漂亮得不可思議,像極了某個alpha,有種看過一眼就叫人難以移開視線的魅力。
虞沉卻如同擔心它忽然死去似的,盯著著它看了許久,又小心翼翼給它添了些水和營養液,然後去給裴行庭打了個電話。
“有事?快點說。”
裴行庭知道昨晚雲尋嵐那邊是虞沉值夜,所以接通電話才講兩句便開始催促虞沉:“我還有十五分鐘就要去給三殿下抽血了。”
“我一直沒問過你……”虞沉用指腹輕輕摸了一下玫瑰的花瓣,“他生的是什麼病?”
裴行庭沉默幾秒,說:“這跟我們的計劃無關。”
虞沉和裴行庭認識了整整十八年,可以說,他們是目前世界上對彼此最知根知底,也是最信任的人,且為了完成他們共同的目標
與計劃,他們之間不應有任何秘密。
然而有些職業原則和道德底線他們必須要遵從和守住。
譬如虞沉不能泄露軍事機密。
裴行庭不能透露患者的醫療隱私。
因此?_[(,當裴行庭以“與計劃無關”一句提醒虞沉時,他就該默契地打住話題,不再往下深挖探究。
但是虞沉偏偏還要繼續問:“是絕症嗎?”
裴行庭那邊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虞沉也沉默著,執意等他回答。
“我草,你他媽的能彆問了嗎?”
裴行庭罵了一句,罵完他卻終歸還是回答虞沉道:“……不是。”
“行,算我欠你一次大人情,以後還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虞沉立刻轉身躺到床上,將手臂枕在腦後,仰頭麵對著天花板,“來說點和我們計劃有關的事吧。”
裴行庭無語:“你欠我的大人情已經多得數不清了,一個都沒還,就彆再擱這畫餅了。速度說,你還有八分鐘。”
“老裴,你覺得……”
虞沉垂下眼睫,像是本能反應一般又去看桌上的荔枝玫瑰,喉結微微攢動,語氣猶豫地吐出一個疑問:“為了我們的計劃,我有必要把身體搭進去嗎?”
“把身體搭進去?什麼意思?”裴行庭沒聽懂,“你是說犧牲生命嗎?”
虞沉感覺他蠢死了,放棄了委婉的說法,直白道:“是犧牲我的肉.體,去換雲尋嵐的好感。”
裴行庭聽完一下子沒忍住,當場笑出了聲。
虞沉麵無表情陰著臉。
裴行庭足足笑滿一分鐘後才停下,繼續說話:“怎麼?難不成你準備去色.誘三殿下?然後靠給他吹枕邊風,哄他給你摸摸他的3S老婆嗎?”
話的末尾,裴行庭還補了殺人誅心的兩個字:“就你?”
虞沉原本就沒有去色.誘雲尋嵐的打算,雲尋嵐的那3S老婆名字還是根據他名字起的名呢,他想摸一下有什麼問題嗎?
但聽見裴行庭這麼嘲笑他,他也忍不住了,聲音瞬間更冷:“老裴,你什麼意思?我不配色.誘他嗎?”
“我沒什麼意思,你配啊,你那麼帥怎麼不配呢?”裴行庭連忙說出免責聲明,再接著講,“可三殿下都不是帥了,他那張臉是造物主的偏愛。”
裴行庭從來沒懷疑過虞沉的顏值。
如果虞沉念的不是全封閉軍事化管理的軍校,那他這臉這身材一旦在網絡上曝.光,不說一夜成名,也至少能在小範圍內引起一陣熱議。
然而他眉峰太銳,瞳色太冷,隨意瞥去的一眼無聲目光都像是在罵人垃圾,常給人一種孤僻涼薄,不好相與的感覺。
雲尋嵐卻不一樣,他濃顏如畫,眼波含情——沒有人不想被他俘獲,永遠停留在那雙璀璨溫柔的金眸之中。
所以裴行庭問虞沉:“你好好照照鏡子,再看看三殿下的照片,認真深入思考一下,你有可能成功色.誘到三殿下嗎?”
“我根本不需要色.誘他,他已經對我很感興趣了。”
虞沉對裴行庭說出他今晚在糾結忖量的事:“我現在隻需要考慮,到底是堅決果斷的拒絕他,還是默許他對我的興趣進一步加深,最後水到渠成的接受他。”
裴行庭:“6。”
他又問虞沉:“你什麼時候能休外出假?”
虞沉不解:“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得趕緊來醫院一趟,由我親自給你檢查一下腦子,畢竟以你的心理素質,你應該不會發瘋。那麼發生目前這種情況,很大概率是你的腦子出現了器質性病變。”裴行庭納悶地嘀咕,“近衛軍的工作壓力有這麼大嗎?你才入職多久啊?”
虞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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