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微定,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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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泊之上,蓮花開了大半,碧青與淡粉交纏,美不勝收。
精致華貴的舟舫上,冰鑒放在上方,幾個侍女在一旁執扇,不時涼意輕拂,籠罩在舟舫之上。
溫黛怕熱,眼下更是一點陽光都不想挨著。
她穿著時下金貴的香雲紗,白裡透紅的肌膚如雪,染著淡粉色蔻丹的指尖輕敲著身旁的椅子,若飽滿粉嫩的蜜桃,讓人晃神。
“我說溫大小姐,謝世子莫不是不會來了,不若我將我手中的給了你就是,何必貪圖那並蒂蓮呢。”
司徒青雪看著麵前的溫黛語氣嘲諷,眼中卻隱隱有些挫敗。
即便看過這家夥多少次,她還是忍不住羨慕她的容貌。
溫黛的美是介於明豔與純稚之間,勾魂攝魄般總是能將人的視線吸引過去,若她再乖些,便讓人恨不得捧在手掌心。
即便是眼下溫黛輕皺眉頭,也隻顯出幾分嬌憨,不過很快她瞧見岸邊正在乘著小舟的身影。
她眉目舒展開。
麵對司徒青雪的嘲笑,她濃密的睫毛微顫著,那雙烏黑澄澈的眸子蔓延開笑意,甜的人心口發軟。
隻是一出口便暴露了她並非表麵這般乖巧。
她嗓音輕快,輕飄飄的瞥了一眼司徒青雪,帶著幾分小得意。
“不必了,你自己留著吧,謝安自會來幫我。”
想著謝安今日識相乖乖來了,她就勉強把謝安最喜愛的那幅邊疆圖送給他。
這邊疆圖不好找,溫黛廢了好些功夫才從人手中買來。
想到謝安拿到圖高興的樣子,溫黛唇角也忍不住的揚起,甚至親自走出了陰涼地去等著謝安。
刺眼的日光中,女郎纖細白皙的腕骨輕抬,上麵一串小葉紫檀佛珠鬆鬆的掛著,赤金勾勒的佛紋顯出幾分清冷神性。
她將圓扇擋在額前遮住日光,鼻尖浸了細密的汗珠,溫黛眉眼彎彎,笑著看向來人。
因著今日壽宴,溫黛今日特意穿上了繡娘們趕製了幾個月的裙衫。
她生的白,被紅色的裙衫襯的肌膚凝白如玉,幾乎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見,如璀璨奪目的明珠。
這是謝淮第一眼看見溫黛得出的結論。
隻是顯然,溫大小姐想見的人並不是謝淮,從她漸漸消失的笑意很輕易的就可以得知。
她看向旁邊被她派去的侍婢,“怎麼回事?謝安呢?”
秀玉眸光微閃,當著眾人的麵為難道:“謝世子與徐小姐一同去遊湖了,說是想來郡主您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就讓大公子代來了。”
這話一出四周頓時陷入寂靜。
謝安不僅拒絕了溫黛,還跟著她名義上的庶姐前去遊湖,還讓自己的庶兄來應付溫黛。
這簡直就是將溫黛的臉麵按在地上踩,讓所有人知道他謝安究竟有多不喜歡這位溫大小姐。
人群中不時有人發笑,不過也不敢太大膽,隻能私下議論紛紛。
溫黛被謝安這話氣得胸前不住起伏,她眼眶不由自主的泛紅,但很快就被她強自壓了下去。
她咬緊唇冷聲道:“不來便不來,誰稀罕呢。”
“他不來,自有人上趕著。”
她情緒轉變得極快,饒是如此,謝淮也敏銳的察覺到她眼底湧起的失落。
溫黛麵上裝的不屑一顧,不過誰都能看得出來她不過是在放狠話。
這麼多年,溫大小姐不還是始終隻看得上謝安一人嗎。
“既如此,那在下便先走了。”
謝淮神情自若,對於這些兒女情長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