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高懸,時間一點點過去,謝安坐在馬背上,一路的奔波,讓他有些疲累。
不過他更關心的顯然是能不能找到心儀的獵物。
隻要奪得頭名,他就可以向聖人請命,投身軍中,到時候即便是母親不同意,聖旨麵前也沒有辦法。
聽著徐月的話,本想著趕路要緊,隻是懷中的水壺裡麵沒水了,隻怕會耽誤後頭的行程。
“走吧。”
他點點頭附和,翻身下馬,牽著韁繩往裡走。
徐月此時心情出乎意料的有些急躁。
她伸手拂開身旁的雜草,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回事,難不成溫黛那蠢家夥並未上當?
當時告訴溫黛,就是想著若是溫黛要去,定然會走這條小路,而到時候兩方一旦遇上,場麵就更好看了。
若溫黛依舊是以前那個溫黛,自然會將魁首拱手相讓,而她從此以後高枕無憂。
可若是沒有也無妨,她與謝安想法背道而馳,兩個人注定過不了這一關,她也有了後頭的應對之法。
一箭雙雕的法子,於她百利而無一害。
隻是走了這許久,連溫黛的影子都沒瞧見,她有些失望。
旁邊的孫可瑩則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想著溫黛還算聰明,隻是心頭的大石頭還沒放下,就聽見前頭的謝安驚呼。
“音音,你怎麼也在這?!”
隻是驚喜不過片餘,看著兩人分外親密的姿勢,謝安臉色微不可查的一僵,看向抱著溫黛的謝淮。
“兄長?你和音音這是?”
他喊得親密,似乎這般就能幼稚的將親疏關係區分開來。
謝淮橫抱著懷中的人,女郎赤/裸的足緊緊的貼在他袖中的手臂上,因著緊張蜷縮著。
稍落後謝安的徐月很快也看見了,她捂住嘴,可還是泄露了。
“天哪。”
“妹妹,你這荒郊野嶺,怎可與男子如此,如此親密,若是被外人知曉,你讓謝世子情何以堪。”
她嘴上說著擔心的話,可話裡話外都在拱火,暗示著謝淮和溫黛有私情。
果不其然,謝安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沒有,不是的。”
溫黛訥訥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要如何說出口,她忍不住握緊手,咬唇思索著法子。
看著少女櫻紅的唇瓣被咬得泛白,謝淮才緩緩出口。
“徐姑娘既然知道名聲珍貴,如此大聲嚷嚷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不成。”
“何況郡主隻是崴了腳,既然郡主和謝家有婚約,以後自然都是一家人,這又有什麼?”
謝淮說話一針見血,不僅指出了徐月的錯漏,還替溫黛將借口都找好了。
謝安下意識看向溫黛,“當真是如此?”
瞧著謝淮都如此上道了,溫黛自然也不能拖後腿。
她一改先前慌亂無措的模樣,下意識掐住掌心,可是將將動作,掌心就被人捉住,緊接著撐開緊扣住她。
溫黛瞳孔驟縮,而謝淮仿若不知,隻是懶散的瞧著她,甚至還有閒心的替謝安催促。
“郡主快說啊,回頭在下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溫黛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可也隻能繼續方才的計劃,擠不出眼淚,她就直勾勾的看著謝安。
“謝安哥這是不相信我嗎?”
若是往常謝安定然還要斟酌,可是經過這段日子相處,他深知溫黛變化。
下意識不願意讓她傷心,也不願意讓謝淮看了笑話。
“怎麼會,音音所言,我定然是深信不疑的。”
溫黛這才破涕為笑,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我就知道謝安哥哥才不是那等子小心眼,定然深明大義。”
謝安就算先前還有些不舒服,可在溫黛這副吹捧下,那點子不開心早就在九霄雲外去了。
看來,溫黛心中最重要的依舊是他。
謝安尚未發覺,他已經一點點的開始在意自己在溫黛心中的份量。
待日後生根發芽,才知其深入骨髓。
饒是聽慣了溫黛平日裡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曉得她是為了迷惑謝安才如此。
可謝淮心中隻覺得被什麼東西壓住,煩悶得緊。
他分辨不清,便隻能歸結於是看見謝安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被溫黛這個家夥蒙騙的結果,為他感到不值罷了。
幾人對話之間雲淡風輕的就將徐月種下的暗刺消除她怎能甘心。
她眼神一轉,笑著關心道:“我也隻是擔心是妹妹迷路了,畢竟這裡人跡罕至,尋常人可不會到這裡,莫不是妹妹也來尋雪鹿?”
她笑了一聲,“我原也隻是說著玩玩,想不到妹妹居然如此想要得到那般珍奇的東西,莫不是也心屬魁首?”
這番話說完,原地的氣氛霎時間變得奇怪起來。
謝淮也在看,溫黛要如何破開這一局。
無論是否認或者承認,結果都會不儘人意。
畢竟這條路是西山的唯一之路,若是否認,說不得還會在謝安麵前落下一個壞印象。
前麵那麼多準備,她怎甘心在此前功儘棄。
她當即嘟囔一聲,“誰知道那雪鹿是真是假,再說了我沒見過,我想看看也不行嗎?長姐這話說得我好像急功心切似的。”
她避開了魁首的坑,隻說著想要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