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倒反天罡!
偏偏祝卿卿還要為了他們,跟他犟嘴!
真是氣死他了!
祝卿卿在,那就文雅點……龍顏大怒!
“祝卿卿,你再站在他們那邊,朕就……”
李鉞揚起手,作勢要打。
祝青臣躲都不躲,一點兒都不怕,就站在李鉞麵前,定定地看著他,迎上他的目光。
“李鉞,你竟敢打我!你還連名帶姓地喊我!”
“我什麼時候連名帶姓地喊你了?”
“‘祝卿卿’,你喊我‘祝卿卿’了!”
“你大名叫‘祝卿卿’?那我大名叫‘李月月’?”
李鉞的手掌落下,祝青臣下意識伸手去推他。
“李鉞,你敢打我,我跟了你十八年,你……”
下一刻,李鉞的手掌落在祝青臣的屁股上。
祝青臣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眼睛睜得圓圓的,呆呆地看著李鉞。
這是打架嗎?這明明是占便宜!李鉞在占他的便宜!
李鉞對上他不敢相信的目光,也沉默了。
天地良心,他本來隻想拍拍祝青臣的腦袋,後來覺得拍腦袋不太好,可能會變傻,就想拍拍肩膀。
但是又怕祝青臣這個小身板承受不住,就想拍拍腰。
可是夭折夭折,拍腰的寓意也不大好,那就再往下……
最後就變成這樣了。
殿中一片死寂。
兩個人麵對麵站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門外再次傳來宮人的聲音。
“陛下,幾位大人不願離去,一定要守在宮門外,求見陛下。”
聽見旁人的聲音,祝青臣和李鉞才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回過神來,有了反應。
李鉞再次沉下臉色,滿臉不耐。
他都說了,他帶回來的這個人就是太子太傅,這群大臣還沒完沒了的。
砍了!全砍了!
忽然,一股不知名的疼痛從他胸口傳來。
李鉞低下頭,隻見祝青臣攥著拳頭、咬著牙,鉚足了勁,一腦袋撞在他的胸膛上。
他甚至還想馬匹一樣,在地上蹭了蹭腳,爭取使出最大的力氣!
——可惡的李鉞,叫你摸我屁股!撞死你!
——撞、死、你!
李鉞張開手掌,按住他的腦袋:“祝卿卿,你以為你是鐵頭?”
祝青臣沒心思和他開玩笑,甩了兩下腦袋,掙開他的轄製:“走!出去看看!”
李鉞沉默不語,祝青臣扭頭要走:“那我自己出去,你在這裡等我。”
忽然,李鉞伸出手臂,單手攬住他的腰,把他抓了回來。
祝青臣蹬著腳,奮力掙紮:“都說了我自己出去了!”
李鉞卻道:“穿上鶴氅。”
*
宮門外,風驟雪疏,宮燈明滅。
雪地裡,兩列禁軍赤手空拳,將前來求見的十來個大臣團團圍住。
為首的大臣有三個,分正是祝青臣方才提到的衛平、沈竹和牧英。
中間的沈竹懷裡抱著牌位,三人穿著素色便服,齊齊跪在宮門前,目光堅定,望著頭頂巍峨高聳的宮牆城樓。
是,他們都是祝青臣的知交好友,這次過來,就是要給祝青臣討一個說法。
十年前,分明是陛下自己抱著祝青臣的牌位,以夫君的身份,為他披麻戴孝,在他的靈堂上許諾發誓,此生不納後宮,唯有祝青臣一位皇後。
還請了他們這些好友作見證。
可這才過了幾年?
昔日靈堂起誓,言猶在耳,陛下轉眼就從外麵帶了個小公子回來。
不論這位小公子與祝青臣有多相似、不論陛下覺得他有多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既然發過誓,那就不能食言!
既然他們身為陛下與太傅的好友,那就有責任提醒陛下!
與祝青臣共事過的鳳翔老臣都這麼想,也都這麼乾了!
他們也知道,陛下強勢,這些年來,大權獨攬,說一不二,若是惹惱陛下,他們絕對沒有好下場。
可正是因為陛下說一不二,他們才要連夜趕來,若是拖拖拉拉、瞻前顧後,隻怕明日,冊封的旨意都下來了!
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過來,生死不計,隻要陛下一個說法。
可某些大臣顯然不這麼想。
他們是李鉞一統天下後,後來投降歸順、入朝為官的世家子弟。他們見都沒見過祝青臣,這次過來,完全就是湊個熱鬨。
見禁軍都出來了,世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