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鬱迎的話，原本頭也不抬一直不停做美甲的一位美甲師突然停下了動作，她原本麻木的臉僵硬地想要扯出一抹笑容，但似乎的臉頰的肌肉並不聽話，她扯了半天都像是在抽搐，最終還是放棄了。
她機械地將手中的工具放下，身前的圍裙上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跡，簡直像是在處理案發現場。
然後她轉身從身後的櫃子中取出了一本大圖冊，又艱難的從桌子後麵繞出來遞給了鬱迎，她此時的眼神非常興奮，看向鬱迎的目光活脫脫像是見到了獵物一般。
鬱迎對此視而不見，她表情十分淡然的翻開了圖冊，誰知道第一頁就讓她差點繃不住了。
“01號人臉美甲（經典款）
拔掉本甲，采用最原始提煉的本甲油，再於天然甲床之上雕刻。”
鬱迎：......
有時候真的很無助。
短短一句話，就令鬱迎的精神值再次-1
她旁邊的鄭山芙看到更是嚇得臉色煞白，眼睛都快沒有焦距了。
鬱迎決定不再耽擱，這些照片和文字多看幾眼都是汙染她的精神。
她快速翻過，幾乎每種款型都隻停留一到兩秒，終於將這本圖冊翻完。
她將翻完的圖冊遞還給美甲師，轉頭就立馬對著鄭山芙抱怨：“小芙，你這選的什麼美甲店啊？你不是跟我推薦說，她們家做得很好嘛？這些款式我都不是很滿意...”
鬱迎在自己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讚，很好，開店做生意總要遇上一些胡攪蠻纏的客人，這很合理。
“請問是哪裡不滿意呢，我們這邊可以改進的呢。”
美甲師似乎十分焦急的就接上了話。
令人意外的美甲師的嗓音十分的甜美清脆，說話也順滑有邏輯，聽起來挺像正常人的，如果忽略她越來越狂熱的眼神，以及不知何時又拿了起來似乎正蠢蠢欲動的工具。
鬱迎：“你們太保守了，不夠激進，我的審美比較畸形，你們做不了。”
流動的空氣似乎都停滯了一兩秒，美甲師沉默片刻又開口：“或許您可以先說說看。”
鬱迎眉頭皺起，神情十分不耐：“我看圖冊就知道你們做不了，就不浪費口舌了。”
說著她就立刻起身朝店外走，走到一半發現身後的鄭山芙並沒有跟上來，她回頭看了一眼，鄭山芙才意識回籠，馬上抬腳跟了上去。
嘴裡還在演：“對不起迎迎，我不是故意的。”
兩人就這麼走出了美甲店，走出去的時候，鄭山芙還有些不敢相信，因為過於輕易了。
剛一走出店門，鄭山芙就哆哆嗦嗦地靠在了鬱迎的身上。
“我腿都是軟的。”她哭喪著一張臉，“還以為自己就要英年早逝了....”
鬱迎回頭看了一眼，店門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顧客的臉，他們似乎並不能走出美甲店，隻能隔著玻璃門，陰冷而又充滿怨念的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鬱迎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移至上方的商家招牌——“心禾美甲”。
果然不是。
鄭山芙見鬱迎回了頭也下意識想回頭。
鬱迎：“走吧，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看了。”
鄭山芙又僵硬著脖子轉了回去。
鄭山芙：“剛剛那個男生...”
她話未儘，但鬱迎卻明白她想說什麼。
鬱迎沉默兩秒，點點頭：“他隻要不犯傻，也能出來，其他的我無能為力，而且我們也不確定生路究竟是在裡麵還是在外麵。”
某種程度上，她也是在賭。
——
兩人走在空無一人的商場大樓中，扶梯隻有向上的，一旁的指示牌上寫著B2，鬱迎猜測他們所在的樓層是負二樓。
但是扶梯並沒有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