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郴這麼溫柔一哄,慕容卿那委屈勁兒一下就上來了:“原是盼著花燈節能多說會兒子話,可那天郴哥哥你就和我說了兩句,七情絲放在荷包裡還被偷了。”
她手比了個二,心裡頭還是對丟了東西耿耿於懷,又道:“郴哥哥你那日身上一定被旁的姑娘彆了許多。”
陸郴心裡對七情絲的疑惑解了,心氣兒更順,笑道:“胡說,你哪年見過我身上有旁人的東西了?”
慕容卿咬了嘴唇,囁嚅著開了口:“那彩練與青女的呢?”
這兩個丫鬟是貼身伺候陸郴的,去年都抬做了通房,不過還是在陸郴跟前伺候並未分了院子。
這事兒是去年白一方高高興說與了慕容卿聽,害得她哭了一宿,燒了兩日。
這等內宅私事,而陸郴又是百年世家的公子,實在再正常不過。可慕容卿一想到陸郴會和彆的女子躺到一張床上,還會從腳底生娃娃,她心裡就難受得厲害。
她二姐說,這通房妾室的事兒哪怕她是郡主之尊,恐也避免不了。
慕容卿就好奇了,為何爹娘兩人一處,乾爹乾娘還是皇帝皇後也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那為何她不行?
這簡直就成了慕容卿心頭的一根刺,想起來就會往心頭紮深一分。
她從未當著陸郴的麵兒提及,可杜若已經開始議親,也說妾室通房稀鬆平常。她生辰之後就及笄了,和陸郴的親事遲早也會安排上。
是以慕容卿趁著此刻陸郴還算好說話,試探著問了。
陸郴輕笑:“和個奴才拈什麼酸,待日後你進了陸家門,子嗣的事兒解決了,這些人自然打發出去。”
“郴哥哥,我的批命你曉得的,我活不長,也生不了娃娃。”
這批命原本陸郴不信,可慕容卿五歲那年的意外容不得他不信。他私下裡也一直尋著破局之法,他也明白慕容卿生在白家,又被先帝先後那樣的夫妻養著,容不了妾室。
但無法,若慕容卿無此批命,他也不會納了其他人,可為了子嗣,他不得不如此。
他身上的擔子,不必與慕容卿說些什麼。
陸郴微不可知的歎了口氣,到底沒忍住,將慕容卿摟到了懷裡。他捏了捏她的耳朵,一點不敢想慕容卿當真活不到三十以後他的日子會是如何。
慕容卿被陸郴抱著,眼睛就泛了酸,攬著他的脖頸抽抽嗒嗒地掉眼淚:“前日我做夢呢,夢裡太真實一個人也沒有,我當著我已是死了,當時我想著,我要是死了就剩下郴哥哥你一個人,可怎麼辦。”
“爹娘康健,也有大哥二姐陪著,可你呢,要如何是好。”慕容卿越說越難過,金豆子一滴一滴落到了陸郴的頸側。
熨濕一片。
那般滾燙。
燙得陸郴心口酸澀難忍。
慕容卿擦了擦淚,身子退後去看陸郴的臉,她動容著去摸他的眼睛:“後來我想著,就算我死了,我肯定也要去求閻王爺讓我晚些投胎,我就當個靈,護在你身側。”
這讓陸郴想起每年花燈裡慕容卿寫的字條。
盼郴哥哥喜樂康健。
她從不似他爺爺讓他背負起家族的榮耀,也不似他爹苛責,更不若他娘親對他不聞不問。
比起幾個至親,慕容卿給他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