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到了高處平坦地,撂下竹子,他回頭看了眼慕容卿,沒再說話,直接動起了手。
見他手掌劈竹子猶如菜刀切竹筍,慕容卿那腳不自覺地還是挪了過去。
她就蹲在一邊看著沈止乾活。
男子構造天生與女子便不同,隻平時遇上,都是衣冠齊整,慕容卿根本就沒見過誰家公子的一整個胳膊。
此刻沈止將兩隻袖子卷起,他衣裳下的皮膚要比臉上白上一些,線條緊致,手腕處因為繃緊青筋浮現。
和他的胳膊比起來,慕容卿覺得自己的胳膊可以稱得上是細杆子了。
除此之外,她也注意到了他左臂上的傷口,一道從快肩頸的位置曲折延綿至小臂,幾乎要靠近手腕。
那疤痕長且粗,慕容卿能想象到若是再深一點,他這左臂估計就廢了。
注意到她眼神,沈止將袖子放了下來。
慕容卿便解釋:“我隻是好奇你那傷口的事兒。”
“想聽嗎?”
“你講呀。”
“曦和三年初,我與清川一道在外遊曆,途中經常遇到不公之事便會出手相助。那年端午,卻因救助一姑娘,惹上了江湖人士。”
慕容卿問:“那姑娘是你救下來的還是郴哥哥救下來的?”
“是我。”
“好,你繼續說。”
“那江湖人後來打聽,便是赫赫有名的秦自生,有個花名兒喚做青蛇郎君。”
慕容卿被逗笑:“怎的和話本子裡的取得名號差不多?難不成是蛇修煉成了人?”
她笑得自然,沈止回想此事時候的難言情緒也好了些,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之所以名號如此,是因為他養了一條青蛇在身側,那蛇常年盤在他手腕亦或肩膀之處。”
“而他用的兵器,也是婉轉之態。”沈止想及此,左臂還隱隱作痛:“我與他交手幾招,他便察覺我的武功路數是修煉的《五蘊決》,這武功甚少有人知曉,據我師父所言,早已在江湖中失傳。”
“可秦自生不但知曉,更對這武功垂涎已久。他為人如其花名,陰冷惡毒,在發覺無法拿我怎麼樣之時,趁機溜走。”
“那個姑娘呢?是他什麼人?”
沈止手上動作停了一瞬才道:“那女子是秦自生的青梅竹馬,他本想娶之為妻,可那姑娘並不願意,在他溜走之後,這姑娘便和我們同行...且愛慕上清川。”
慕容卿啊了一聲,隨後想想也不稀奇,可還是問了句:“是你救了她,照理來說該歡喜你才是啊?為何會歡喜了郴哥哥?”
“我不曉得。”
“那後來呢?”
“後來秦自生就當真如難纏的惡蛇一般,一路尾隨,試圖拿到《五蘊決》的秘籍並且視我與清川為眼中釘肉中刺。硬搶不成,便拉來了一用毒的高手,想用詭計置我們於死地。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防不勝防便中了招。”
“那夜我醒來最早,睜眼便見那姑娘為護清川,死於秦自生劍下。秦自生當場便瘋如惡鬼,不要命的打法。”
慕容卿心裡不是滋味了,一來心中感激那位姑娘救了陸郴;二來歎息那姑娘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這麼沒了;三來卻想當時陸郴該是何等心緒?豈不是要記這女子一輩子?
醋勁兒上來,慕容卿麵色不大好看,不過還是聽沈止說完。
“我這傷口便是那時候留下的,秦自生逃走銷聲匿跡,那姑娘便被我和清川葬於郴水之邊。”
慕容卿知曉陸郴之所以取作郴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