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為自己開了前程,能儘量少受家世所累。
慕容卿是八門課業樣樣都在良次之間徘徊,尤諾就更離譜,甚少有良的時候,兩人一處苦哈哈。
女學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家姑娘未曾順利結業過,若她二人開了先例,尤家怕是在上京抬不起頭,慕容卿也會讓先帝先後皇族蒙羞。
兩人坐在一起擰手帕,互相念著這回再不能貪玩,得一起好好用功順利結業才是。
慕容卿一入女學,也沒功夫再去想了旁事,打起精神應付了開院日,當夜早早就睡死了過去。
一連十天,上學下學一點空當都沒有。
饒是調皮懶惰如尤諾,麵對結業也是打了十二分精神。
直到二月十七,這日要上箭術課,加之第二日休沐,尤諾才有空問了慕容卿玄夢之事。
這十日裡頭慕容卿練字寫字算數術,被她二姐拎著耳朵罵,就差頭懸梁錐刺股了,她蔫兒了吧唧麵對這話都沒倦怠得沒什麼氣力。
“夢中人說曦和三年對我一見鐘情。”
尤諾撇撇嘴:“我怎麼那麼不信呢?倒不是說卿卿你不好,可總不能好事兒都給你占了吧,你留個給我不行嗎?”
慕容卿被她逗樂,才反應過來她今日的騎射裝扮是那日陸郴送的料子做得:“你家秀娘手藝紮實,怎這般好看了?”
那衣裳為落日餘暉之色,也不知怎麼織就而成,隨著人身動作看過去顏色也不同。袒領處用了寶石綠的布料做了封邊,串了些細碎的珍珠在側點綴。
精致妙美,又極抬尤諾麵色,她古靈精怪,著此色穿此衣最合適不過。
前頭杜若和宋令儀練完,該著慕容卿去了,就剩下她們三個一處說話。
杜若接著慕容卿的話道:“這布料不像你娘平時給你挑得。”
“還是阿若你眼尖。”尤諾就添油加醋將初六那日的事兒說了,還道:“我今兒頭上戴得就是白大哥那套頭麵裡的一隻鸚鵡銜寶桃簪。”
杜若抿唇笑:“白大哥定然是前頭嘴毒了,後腳才送了這,他總是如此。”
宋令儀:“那不定,算起來白大哥還是送尤諾的物件兒最多,指不定就是...”
話至此,尤諾沒什麼不好意思:“那再是好了不過,他那般寬裕,當真成事被他嘴毒幾句也無妨,反正我也不放在心上。”
杜若笑她小孩子心性,親事怎能衝著銀子去?
宋令儀則有些羨慕地看著尤諾身上的衣裳,她是被慕容卿送了不少衣裙,可這未曾怎麼見過的料子慕容卿也是沒送過的。
又想著陸郴平日裡對她們幾個疏離得很,可唯獨送了尤諾;連著白一方都是送過杜若首飾的,也送了尤諾一整套,唯獨沒送過她。想來也是和慕容卿交好的人裡頭,最看不上自己吧。
宋令儀收了目光,轉身找了一處空著的箭靶子,打算再練練。隻要結業一鳴驚人,她便不用再覺得自己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低人一等。
杜若是累了,還跟尤諾一處閒話:“上回你與卿卿到底是為何偷跑去道廟?彆說是因了什麼噩夢之言,我可不信。”
“你定是和阿令私下裡嘀咕過了是不是?”
杜若作勢要掐她,小聲道:“阿令到底還是遠了些,她是問了,可我沒把我這點懷疑說出來。”
尤諾倒沒覺得宋令儀遠些什麼,聽這言語給宋令儀說了好話:“自打阿令八歲入女學,咱們和她同窗已經七年了,你怎還覺得她遠?她就是謹小慎微些。”
“我自然懂,可就總覺得和她隔了一層沒辦法和你們一般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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