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不言,沉默了一會兒道:“武鬥坊查封是好事,隻連累白兄被革職。”
白一方擺擺手:“原身有官職,不好參軍,如今就沒了這阻礙,也好也好。”
沈止見他麵色並無傷神,又見陸郴行來,他向二人作揖,先行了一步。
白一方回頭一瞧見陸郴那張臉他就沒好氣,上前挑釁道:“你可彆忘了你昨夜的話,我妹妹與你再無乾係。”
陸郴連個眼風都沒給他,給人氣夠嗆。
一日這般過去,陸郴下了職回了府邸,腳剛踏過門檻兒,就見著下人眼巴巴地將信件送了過來。
陸郴雙手背後,盯著那信封看了許久,看得下人心裡都嘀咕自家主子這回到底是和郡主生了多大的氣,連信都不接了的時候,陸郴才從其手中抽走了那封信。
他也沒著急看。
臨入睡之前,陸郴沐了浴束了垂髻穿了身兒雲棉的寢衣半靠在軟塌之上,左手摸著珍珍,右手拿的便是那封信。
陸郴麵無表情看到最後一句,冷笑一聲,將信兒又放回了信封裡,起身擱到了一處木匣子裡頭。
木匣子是用上好的香木製作,內裡用了彩貝裝飾,那其中厚厚一遝,可不就是這麼多年慕容卿給他寫的信嗎。
慕容卿大抵是記性不太好,類似今日這封信裡的話,她已經不知說了多少次。
可每每當他出現在她跟前,她就眼巴巴地貼了過去。
陸郴覺得她這回也是如此,並未放在心上。
慕容卿隻當著這封信送出去,陸郴就算惱了,也會在氣性兒過去之後來找她。她對陸郴總是無端有這股信心,便不再傷神,專心準備結業考。
不曾想,日子竟轉眼劃到了三月十七。
慕容卿這將近一月裡頭沒再做了稀奇古怪的夢,每日和尤諾二人對著課業抓耳撓腮。
加之白雙雙怕她無法結業又私下加塞了許多功課,白日裡被夫子罵,夜裡被二姐罵。
慕容卿可憐巴巴都反應不過日子溜得這般快。
若不是三月十八是她生辰,慕容卿還猶自沉浸在功課的痛苦裡不能自拔。
不想起陸郴則已,想起了她就好生難過。
慕容卿縮在馬車裡一言不發,白一方來接她下學看她這德行逗她:“今兒夫子是又用了哪個典故罵你啊?給你罵得委屈都生不出來了?”
“大哥,你說郴哥哥最近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嗬,我當著你腦子裡缺的那根筋長出來了,合著是又斷了兩根。”
“你說話可真惡毒。”
白一方敲她腦袋:“我因為你都被革職了,你竟還說我惡毒,吃裡扒外胳膊肘往外拐隻曉得陸狗是吧。”
慕容卿不樂意了:“大哥我不許你那麼喊他,太難聽了。好歹為人臣子你怎能整天狗啊狗啊的地喊他。”
白一方不以為然:“我如今白身,他能拿我如何,且他在我這兒還不如條狗兒可人。”
越說越離譜了,慕容卿閉嘴再不和她大哥搭腔。
她氣鼓鼓地回了府邸,白一方樂得把人送回去都沒進去自個兒去聽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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