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卷風波(一)(1 / 2)

入夢奪卿卿 不佛 6840 字 5個月前

她不是個臉上藏得住事兒的人,尤諾與杜若也都知曉了她估摸又碰上什麼難纏的問題了。不過最近課業緊張,沒了太多功夫去操心她。

慕容卿上著書畫課的時候,雙眼困得睜不開,雙眼朦朧,頭不住地往下點。

夫子見狀也不提醒,等時辰到了,站到她跟前直接將那被顏料墨水滴了個亂七八糟的宣紙抽了出來。

慕容卿被驚醒,下意識就要去抓自己的紙張,一看清楚是夫子之後,臉上兒就唯唯諾諾了。

夫子又抽出了慕容卿手中的畫筆,不客氣的在紙張上頭寫了個次下等三字。

“資質愚鈍,敷衍搪塞,既如此女學也放不下郡主這尊大佛,不如家去了事。”夫子長眉入鬢,眼神輕飄飄地瞧著她,居高臨下之態讓慕容卿無地自容。

其他同窗基本都已停筆,齊齊回頭朝她看了去。

慕容卿臉被臊得通紅:“夫子,是學生不好,再不敢了。”

夫子卻不再理她,自甩袖而去。

搞得杜若不得不先將學生的畫都先收了上來,給夫子送了過去才又回來安慰慕容卿。

她捂著臉還猶自羞愧中:“最近事兒是太多了些,我才心神不寧,如今惹了夫子動怒還,少不得派人和我娘親去說,這可如何是好?”

杜若給她出主意:“卿卿你也無需太責怪自己了,等晚些你去給夫子去一封歉書,想來夫子見你誠懇,也不會太過苛責你。”

尤諾附和:“是呀,還有這段時日你不若去杜若家去歇息,一來還能受了熏陶,二來...該是也不會無端做夢了。”

“是啊,我還能教你些功課,這般你也不會在家中總去想了彆的。總得專心些應付結業考,否則如今這般怕是結業太難。”

慕容卿心緒低迷,聞言也覺著是個好法子,最起碼她去了杜若家沈止該是不會再入夢了。也不用去煩擾她二姐,白雙雙最近待嫁,可越發不知忙了什麼起來,根本無暇顧及她的功課。

想及此,慕容卿點了點頭。

杜家離白府有段距離,在上京城最西邊的梨花巷子深處。因著杜家早年分了家,杜大學士也清廉,是以整個杜府要比白家小了一半都不止。

杜若的花溪苑就更是逼仄,隻有主屋書房淨室,院子內一片乾乾淨淨,隻種了一顆梧桐在裡頭。

梧桐樹上被杜若掛了不少木牌,牌子上都是她的閒情雅作。

慕容卿之前來過兩次,因著小就沒來住過,眼下這到處書香氣息的小院子,倒是給她定了心神。她在梧桐樹下去摸那木牌,沒想到還是個空的木牌,喜鵲見狀笑著找了筆墨遞了過去。

其實她也不知寫些什麼,加之文采著實一般,便隻題書“皆安”二字。

夜已擦黑,燈籠的光也太昏黃,照不去樹下人臉上的陰影。

杜若笑她:“原無憂無慮的人兒,怎如今瞧這背影還有些落寞意味了呢?”

“算不上落寞呢。”慕容卿扯了個難看的笑。

等功課都完,又在杜若指教下將告罪書寫完,慕容卿捏了捏發酸的手腕:“也不知夫子看了我這封告罪書能不能消消氣。”

“放心吧,總會的。”

洗漱後兩人躺到了床上,杜若將屋子裡的丫鬟都趕了出去,才問了慕容卿:“好了,你現在總好說說你碰上了什麼心神不寧了吧?”

其實對著杜若,慕容卿沒什麼說不出口,隻在提到夢中那親密之事,她磕磕巴巴說了半天,才能將事兒說了清楚。

她斥責自己跟豬油蒙了心一般。

“阿若,我不想當個卑鄙小人,也不想在阿令哥哥走了以後,想明白和郴哥哥沒了將來以後,就去拿了沈少卿作筏子。”

杜若聽完,心中既有訝異,也有驚奇。訝異在於慕容卿竟然真就能在想清楚之後能不去再為陸郴犯傻;驚奇在她與沈止之間這玄妙到底是為何?

像是冥冥之中自有推手,強硬的就要將這兩人綁到一處。

而慕容卿對自己的指責,卻讓杜若歎了口氣,她忍不住道:“卿卿,你是個普通的人,而不是聖人,無需為了高尚就折磨自己讓自己迷惘至此。”

“其實你與陸郴非親非故,若不是當年白家建府,隻有陸家旁邊那處空宅可用,你與陸郴就是毫無瓜葛。且你二人這些年的事兒雖則總鬨得沸沸揚揚,但還沒定親呢。他並非你的良配,沈少卿這個時候冒出來,是有些趁人之危,可在所求麵前,人人都在為自己著想,你也無需例外。”

杜若朝著慕容卿眨眨眼:“總之隻是在夢裡放肆了一回,一個夢,你當著是真就是真,當著不是,那就不是。你自個兒才是最最重要的,你的喜怒哀樂貪嗔癡恨,你都該安撫了自己,那都是尋常罷了。”

“可女子貞潔...”

說到此杜若倒不知曉怎麼言說了,她書香門第出身,對貞潔最為看重。說是夢裡一個親吻罷了,可真要論,也是於名節有礙了。

慕容卿搖搖她:“你說是不是?”

“不若你答應了沈少卿的求娶?”

“哎呀!阿若!我的意思是我又和郴哥哥親過一回,又和沈少卿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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