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交代過,不能在今日再惹出禍端,現在已經夠亂了。
回首輕撫夏溪額前的碎發,他語氣中竟帶著一絲寵溺。
“你這個傻瓜……”
此刻的太子東野柯一臉懊惱後悔的跪坐在地上。
在看到食牙蟲將獅鬃鳥啃食完的瞬間,他反而輕鬆了許多。
再持續下去,這靈獸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大麻煩來,他就真的要以死謝罪了。
萬分後悔自己聽了東野清綾的
話,可卻為時已晚。
這一場騷亂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陛下雖然知道有靈獸出現並傷到了賓客,但好在當時在另一處的他沒有受到威脅。
將會場中受傷的人待下去醫治,陛下當即就下令對太子施行禁足半年的懲戒。
最終連壽誕的表演都取消。
年邁的東籬國主手握著彈弓看著腳下群臣,一聲歎息,在原本應該喜慶的壽誕中失落的離開了。
看著一臉喪氣的太子,倒是合了梁王的心意。
他一臉奸笑,帶著身後滿懷心事的東野清綾也接著離開。
“謝謝,雖然是你的無用之舉,不過還是要謝你為我擋那一招。”
走在離開狩獵場的宮道小徑上,閻天冥這樣說道。
“你如果有什麼小要求,隻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提出來。就當是我的謝禮了。”
夏溪的右腳原本已經好了許多,但因為剛才的動亂又有些疼了,於是便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後。
閻天冥一停下來,她腦袋便直接撞上了那結實的後背。
“哎呀!真的假的啊!你有這麼好心?”
他本以為夏溪會提出什麼要他背自己回去或者是想要什麼好看的首飾之類的要求。
“隻要我能做到,不過分的。”
夏溪狐疑的看了看他的臉,又環顧四周見沒人,便皺眉想了想,
“額……那好吧,你提醒我了。
你就站這兒,不管我乾什麼都彆動,給我當五分鐘的樹洞吧。”
“樹洞?“
“哦謔!樹能說話的嗎,開始!”
她一聲開始後,閻天冥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就聽話的不再有動作。
夏溪默默凝視著他,眼神逐漸變成他從未見過的柔軟,冷不丁的說道。
”彆說,你還真的和方軒長得是一毛一樣。”
他本想開口問誰是方軒,又想起她不讓說話的囑咐,隻好生生咽了下去。
那晚在神誌不清中吻她時,他依稀記得夏溪也喊了這個名字。
夏溪望著這張臉,往事如車水馬龍般的從腦海中飛過。
一點一點的刺進心裡。
閻天冥不說話的時候太像方軒了,因為方軒對她說話時和他不同,總是很溫柔的。
手指輕撫眼前的麵頰,她仿佛確認一般,手指遊走在閻天冥臉上的各個部位。
從臉頰到眼角,從眼角到臉頰,從臉頰到嘴唇。
她表情溫柔,稍微冰涼的手指在他肌膚上滑動著。讓閻天冥竟有些意亂情迷起來。
被她突然的行動弄得頭暈腦旋,閻天冥深深望著那雙脈脈含情的眼眸。
他想要憑理智去判斷,卻發現這是自己無論如何也看不清的意圖,這讓他陷入了無儘的迷茫。
然而夏溪卻並不管他會想些什麼,隻是自顧自的開始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