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我們的會長大人定下的慣例,並沒有什麼實質作用,紙張也經過特殊處理,所寫的當下不會顯形,更不記名,你們隨意好了。反正我的任務是已經完成了……
兩百一十七號!我是不是又說多了?”
突然又被他單獨提到,被白衣男子莫名的怒氣和氣勢震到,葉憐溪嚇得立刻腦袋如撥浪鼓似得搖頭。她似乎無意中又惹到了什麼不該惹的人物。
葉憐溪的這個直覺確實沒錯,她惹到的可是公會裡城府最深卻心胸最窄的孔鄂,而且他還是這屆靈宿院負責教學的總事務官……
就連本還想要日後好好為難她的玄覺和阮城都在小聲嘀咕著,進入靈宿,葉憐溪怕是就要吃苦咯……
目的?誌向?
拿到一張淺黃色絹紙的入院誌後,葉憐溪絞儘腦汁的思考了一番也想不出要寫些什麼。
這種東西。她總不能說是為了調查當年通靈師們消亡的真相吧!可是自己也實在編不出什麼像樣的理由,也並不想特意說謊。
突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
“啊!我知道寫什麼了!“
……
冒險公會的地下研究基地裡。
一個身裹絳紅色騎士披風的男人匆匆的走在略顯昏暗的甬道中,披風下遮蓋的並非肉體,而是泛著墨綠光澤的鎧甲。
他頭戴一頂純黑色貝雷帽,灰白色夾雜著幾縷黑色的長發披散在後,露出的眼神中不知為何透露著一點茫然和哀傷,從右眼角劃過直到左鼻翼以上的臉頰被一種特質的金屬鐵麵所覆蓋,但從那僅剩的半張白皙麵容可以看出,那曾經也是位樣貌俊朗的清秀少年。
“稽查長!您來了!會長他還在基地一室。”
那個說話的人是張宣,他坐在會長室外庭的一張藏青色案台前,見到來人,立刻恭敬的站起身來。
張宣是諸葛會長身邊的第一助手,同時也是這個總公會的秘書長,負責會長的一切行程安排和總公會的內勤事務。
“會長交代過,一組裡的會議需要至少三個時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時辰,應該很快就要結束了,
如果沒有急事,您可以先在此歇息等候,”
不同於大多數人的認知判斷,對於這位沉悶的稽查長,張宣從會長的口中了解更深,所以心中還是頗有幾分欽佩和尊敬的。
直直的看向說話的張宣,來人冷冷的頷首點頭而沒有開口。
因為氣管受損,那男人發出的聲音總帶著些渾厚和沙啞,即使用最小的嗓音說話,也總會讓人覺得那是冷漠又無禮的訓斥。意識到這點之後,非必要時候他索性便不再開口。
這樣的沉默透著不近人情的疏遠。周圍人便更以為他難以相處了,如此惡性循環下去,加上他在任務中的一些行事作風,也就讓他漸漸有了”冷麵稽查“的外號。
沒有選擇坐在一旁布置華貴的座位上,環視一圈後,他邁動兩步靜靜的駐足在案台一側,恰好為張宣擋住了石壁上燈盞釋放出的多餘刺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