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的賽椏什麼樣又不關我的事。】
【哈哈哈哈!!!我開始有點欣賞你了!】……
解藥煉製出沒多久,藥房內傳出的動靜很快被注意到了,因為怕白柯和葉憐溪被發現而被趕出去,年幼的歐陽介就主動出去,讓一直尋找他的家人給帶走,而擔心他安危的蒼術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他們走後,白柯的身體很快恢複,臉上全然不見中毒的跡象,隻是雖然解除了毒素,因為精神疲累所以還一直在昏睡中,空蕩蕩的藥房內,除了火爐裡茲啦聲響,就隻有她們的呼吸聲,讓葉憐溪倍感無聊。
等了一下午,從正午陽光高照等到日薄西山,見歐陽介一直沒有回來,而白柯又沒有馬上要醒的跡象,感覺餓了很久的葉憐溪終於還是忍不住從藥房內探出了頭。
……
今夜的火岩地域與往日不同,空氣中一直飄灑著濃重的血腥氣味,在晚風裡,從沙漠的這頭一直吹向那頭。
雖然夜間的沙漠乾冷異常,須岩的額頭還是不斷的滲出汗珠,嘴唇也像是橘皮般乾裂的厲害,他保持著趴在地上的姿勢,身邊是已被紫紅色血液汙濁的巫術傀儡——阿蔭。
從靈宿院出來,第一次和老師與工會的那些前輩們執行任務,卻沒人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麵。
蒙蒙揚起的灰塵擋住了須岩的視線,卻無法挪動一步,不是他不想動彈,而是……碎了。
從大腿到腳趾,左腿被碾壓的粉碎。
果然不敢逞能嗎?要是乖乖聽玄覺老師的話離開,是不是就沒事了?
還沒找到爹的下落,難道就要這樣死了……
失去了血與肉的皮輕輕晃動,鑽心的劇痛伴隨著那些疑問在身體內遊走,讓他感覺自己隨時會痛到暈厥,這時候,他想到了紅櫻,如果知道自己又搞砸了,她一定會像平日裡一樣,責怪自己太沒出息了吧?
可是,這次,他真的儘力了啊!!儘他身為巫師所能做到的一切去保護大家了!
在目睹帶領他們一起進來的老師們倒下,在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鮮血緩緩流入黃沙之下,一瞬就被吸乾吮儘。
太多了!太多的邪靈圍繞在他們周圍,因為經曆了一場惡戰,它們變得更聰明了,在他們頭頂盤旋環繞,等待著這些獵物做最後掙紮,然後毫無費力……
進入火岩地獄中的部分人除了巫師,甚至連看都無法看到邪靈,更彆說躲避和攻擊了!
而誰能想到,原本以為隻是想要進行詭譎事件調查的他們,真的會遭遇邪靈呢?
如果隻是幾個也許還能一搏!但是太多了!難以想象的邪靈數量從那間神宇中不斷的湧出!根本沒有儘頭……
這不是他們能應對的東西!!!
“花花琦!走!”
距離他不遠處,展現戰鬥狀態下的花琦也已半跪在黃沙上,他的一隻翅膀已被折斷,而且不是用刀劍砍斷的那種,而是用力撕扯下來,露出一寸寸紋理的不整齊的傷口,微微泛紅,不知何處的傷口讓身上鮮血淋淋,但是須岩確信,他還清醒著,至少比自己要清醒的多。
而這裡,也隻有他能立刻離開,以最快的速度尋求救援。
花琦回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須岩,胸口因為戰鬥而發出粗重的喘息聲,須岩的話提醒了他,想起玄覺倒下前的囑咐,必須要回靈宿找人救援!
“我帶你一起走!”
須岩當然知道,花琦想要帶自己一起離開,可是不
行啊!
雖然隻是個膽小又怯懦的三階巫師,但他是這裡唯一還留有意識的巫師了!
而且,以他現在的腿……
“走!!!!”
由左腳傳來的劇痛株連全身,須岩那一個字裡發出了不像自己聲音的痛苦尖叫。
借著悄然升起的皎白月光,花琦望著沙土中如飄搖的稻草人般突然站立的須岩,眼眸中藏著一抹哀傷和不忍。
因為身上的血而變得粘稠的右手掏出飛穹。
是啊!他必須離開!乘著自己還有意識!乘著他還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