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紛亂,他手上挑選東西的速度卻絲毫不慢。將雜思摒棄,他更是能夠沉下心去計算怎麼樣用手中不多的錢財,購買到最好最優的商品。
*
藥研藤四郎目前很冷靜。
嚴格來說,每把刀劍付喪神都會受到自己審神者的影響,有的是靈力中自帶的影響,有的是生活中的潛移默化,這也就允許藥研在彆人眼中做一把有些特殊的刀。但他不能夠偏離自己的軌道太多,比如被人靠近就條件性反射地拔刀之類,屬於大忌,算是明晃晃地展示出自己有問題。但當彆人靠近自己的審神者時,又必須做出警惕的姿態,以保護大將的安全。這是一把正常的藥研藤四郎該做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正常。在進入這條街,站在這家店麵前,和另外的刀劍開口說出第一句話時,他就意識到一件事:他不能扮演他自己。他早就有些記不清自己原先是什麼樣的,搞清自己又是一個高大上的哲學問題。比起劍術上的卓越,他在演技上算是一竅不通,瞬間就會被擊破,更彆說身邊是一把平野藤四郎,有著纖細敏感的心。藥研隻能瘋狂回想自己曾經在第一任審神者帳下的生活,回憶那些溫暖——這並不算難事,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回憶。在前段時間,本丸裡沒有刀劍不靠這樣的回憶度日。
他慶幸的是,披上鬥篷的山姥切國廣的身材比第二任審神者高挑筆直太多,差距大到了餘光瞥見也不會將二人混為一談的地步,這樣避免了藥研喊著大將時一個恍惚,攻擊自己的同伴。
藥研做得很好,幾乎騙過了自己。因此在平野口中得到一個暗墮本丸被清剿的消息時,他瞬間從虛假的美夢中清醒了過來,展露出些許的戒備。幾乎每把刀劍聽到這個消息都是這樣的反應,讓夾雜在其中的他不那麼惹眼。
“發生了什麼?”順著話題,他順勢展開了問話。
平野對著兄弟自然知無不言:“總部重啟了清剿部,用來清理內部的齷齪。最近每個本丸都收到了審查的通知,就是清剿部發出的。據說,在第一次大規模檢查之後,清剿部會以抽查的方式檢查各個本丸,來監督大家。”
“那……”藥研迅速斟酌了一下話音,擺正心態,“那那些審神者都對刀劍們做了什麼,才會讓他們暗墮?清剿部又會怎麼對待剩下的刀劍和審神者?”
“這些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清繳部似乎將相關的律法展示在了內網上,大家可以問一問狐之助。”平野搖了搖頭,說道。
得到了對他來說沒什麼用的回複,藥研點了點頭,算是知曉。他微微後退,讓另外站在一邊的其他付喪神也參與進對話來,以套出更多消息。
“我倒是知道一點內部消息哦!”這是一柄加州清光,他虛虛扶住身邊大和守安定的肩膀,嬉笑著插入話題,指甲上的紅色指甲油在太陽的照射下反射出豔麗的光芒。大和守安定點了點頭,拆台道:“也不算內部消息,大概是流言吧。”
“據說曾經清繳部的部長解散了部門之後去了探索部,但她的資源被人用不道德的手段搶走了,至今總部也沒有做出像樣的回複,於是她就重啟了清繳部,要將這些屍位素餐的官員一並清繳。”
“……”藥研張了張嘴,疑問終究是吞回了肚子裡。
不過,一旁有一位他不認識的刀劍替他問出了問題:“他重啟這個部門絕對會有很多阻力吧?……不,這樣的理由,估計是一個借口。”那把刀劍若有所思,朝加州清光等人點點頭,就轉身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