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做了個安撫的手勢,“其實我隻是想偷懶,但是偶然撞上了——這個解釋能夠讓你信服嗎?”觸及【山姥切國廣】臉上認真的神色,一期歪了歪頭,滑開有些遮眼的劉海,“等到了最後,就來找我吧。”
“找你……?”金發打刀跟著重複了一遍。
似乎渾身充滿謎團的一期一振微笑著點點頭,輕撫臉上的繃帶,拋出意義不明的回答:“畢竟我們是同類啊。”
討厭的謎語人。【山姥切國廣】在心底給麵前這個奇怪的一期一振貼上標簽。
氣氛一時沉凝下來。他皺著眉觀察麵前這個說完話就開始明目張膽走神的粟田口大哥,從發絲柔順眼神含蜜一直打量到身上明顯自改過的製服和光潔嶄新的短靴,不知為何湧起一股似曾相識的既視感。
直到場內的聲音逐步逼近,一期一振的目光也重新落過來,其中明晃晃地寫著“你怎麼還不走”,【山姥切國廣】才帶著被打消的滿足和一肚子問號再次撥動指針,在驟然升起的亮光中離開會場,傳送回自己身處編製外的本丸。
*
藥研並不在轉送陣附近。
上次【山姥切國廣】一股腦帶回來了一大堆物品,將它們運用到如今本丸的維持上都得多虧藥研時刻不停的整理和工作。
入目是熟悉的本丸,確認沒有追兵也沒有引來關注,真真切切解決了拍賣會的事情之後,金發打刀站在原地盯著有轉晴趨勢的天空沉默了很久,半晌後才拖著步子挪到走廊上,像一坨爛泥一樣躺在了木板上。
身心俱疲……
他抬起右手架在臉上,合上眼睛,任由腦海中如山的思緒將他淹沒。如果放在之前的他身上,或許會攪亂他的想法,但解決了心頭大患之後,目睹那些被救出的刀劍付喪神,他已經不會再對自己的行動產生疑問。
他的思緒不自覺又落到了離開前舉止怪異的一期一振身上。偏離了大眾的一期一振的形象,那位付喪神看起來更加獨立自主——更接近真實成長起來的人類。
至於那股既視感……金發打刀對著光盯著自己張合的五指,看著還淤積在指甲蓋上的黑色鬱氣緩緩流失在空中。……他想起來了,那股氣息,像極了前一個本丸裡像極了波斯貓的同振,但又不儘然。他們都像極了被泡在裝滿“愛”的罐子裡生長出來的植物,是毛發柔順的家貓,愜意閒適。而一期一振則更加自由,口中說著主君,身上卻不帶任何烙印。
同類?
【山姥切國廣】挪了挪身子,往走廊裡鑽了一些,伸手抓著被單披風當被子,蓋在肚子上。
“唰——”
“山姥切殿?”
藥研的聲音。
他拿開遮住眼睛的手臂,穿著內番服的藥研正扶著推拉門的門框,居高臨下地看過來。見打刀看過來,藥研向旁邊走了幾步蹲下,推了推臉上的眼睛:“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