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員外一瞅李生,心裡不免感到意外,不由心裡道都說他三姨選了一個美婿,怎麼是這番模樣?大怪和大環回去我問選的美婿怎麼樣?都笑著道好,最美了。原來就是這樣的最美?這能叫美嗎?和大怪的醜法又有何異?比大怪還醜,真不知道父女兩個的眼睛是被什麼蒙住了,是什麼眼神?挑了這麼多年都挑了些什麼?就挑了這麼個人?這樣的人還用挑嗎?隨便一劃拉還能劃拉不到?
如此,他三姨子找了這麼個女婿,他三姨子挑了這麼多年都敞開挑,才挑了這麼個女婿?從今往後,我看大環再也不用嫌候指腹為婚的大怪醜了。怪不得大環和大怪回去不提呢,原來是這樣,根本沒有法提。
大怪和大環的時候,確實是指腹為婚俊醜已經決定了,那是已經互相之間再沒有辦法選擇改變了。可是這個李生,難道這父女兩也沒有法選擇改變了嗎?被李生這樣的形象迷住了嗎?張員外和他三姨這是怎樣的眼神?會有這樣的眼低嗎?眼再低也不會如此啊。選的醜也就罷了,可是你看,這李生是個什麼人?兩眼一大一小不說,還一臉麻子。這還不說,還又是一個大歪牙。自古哧牙的有,大牙的有,小牙的有,少牙的有,還就是歪牙的不多,難道這父女兩會看中了歪牙?
楊員外點著頭觀看著李生罷,忍不住笑道“賢侄免禮,不必如此。”便又轉頭對張家湖道“三侄女好有眼力,如此斯文有禮貌的女婿,是她自己選的還是你幫她選的?”
話問的張家湖好難回答,要回答是,會讓人感到婦女倆這是什麼眼神?要回答不是,難道還是被人用刀逼的嗎?要回答被人騙了,父女兩個也不是傻瓜,被人騙了豈是好聽的理由?要回答李生是被怪物把俊臉換去了,這話好說但未必有人肯信,反過來還會認為自己和女兒幼稚,愚蠢。要不回答,眼前明擺著又無法回避。思來想去,張家湖也知道這次是嚴嚴實實的把自己的嘴封嚴了。以往,他都常嫌楊大怪長的醜,又心直口快心眼少,卻如今,一邊嫌楊大怪醜心眼少,卻又三女兒女婿醜成這般就在眼前,這不是讓他感到前後自我矛盾無地自容嗎?於是張家湖一陣子麵紅耳赤嗡嗡諾諾不說話,卻又隻做咳嗽來掩護不說話。
還是胡二寶看出了門道,認為出醜嶽父的機會又來了,便乘機笑著道“楊老伯,你還不知道吧?這可是嶽父和三小姨子精心細選的美婿三妹夫,這不?自打這個三妹夫一進門,大姐夫就吃玉米饃我就吃渣,隻有三妹夫一個人吃白麵饅頭,此不是三妹夫的美貌搭起了嶽父的眼來又是什麼?楊老伯,你說實話,三妹夫到底那裡美能算個美婿?我怎麼看不出來還能比大姐夫俊?”
楊員外刷的臉紅了,道“人的俊醜,這是由不得人自己說了算的,誰生下來不願意俊,可是這是難有人來選擇的,就是做父母的也無法選擇自己孩子的俊醜,打孩子生下來後,做父母的隻能教著孩子怎麼做人,卻不能給孩子改變生就了的相貌。唉,這也是做父母的對孩子的遺憾,但願孩子的心靈不會和相貌成正比,孩子的外表不一定個個都美都好看,但心靈應當讓他們個個都美都能做一個好人。賢侄,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胡二寶被楊員外說的感到沒趣,李生道“楊老伯說話句句在理,從大姐夫的為人,就可以看出楊老伯自小教導子女的真理,大姐夫的為人令人欽佩,楊老伯的為人更令人欽佩。”
張家湖感到終於把話壓下去了,於是道“往日之事再休提了。”卻胡二寶立刻把話題接過去道“是啊,往日之事我就和嶽父大人說的這樣再不提了,就說說今日之事給你們聽聽。你們可知道嗎?嶽父大人現在得的是什麼病嗎?我想你們不會都沒有興趣不關心我的嶽父大人不想著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