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翰鄭重其事道“謝我主隆恩。”雙手接信在手,慢慢起身,迎著欽差,與眾將再共同進帥帳,令中軍給信使欽差獻上座,自坐帥帳(元)帥座上。
欽差信使道“(大)帥,皇上口傳密旨於大(元)帥,讓大(元)帥見信後速速定奪,我好趕快回去口述於陛下禦聽。”
完顏宗翰見說,立刻展開信,但見信中完顏吳乞買寫道
朕愛將大金國博激烈西路軍掃南大(元)帥完顏宗翰親讀
朕自出師掃南以來,東西兩路大軍勢如破竹,東路軍已入宋京汴梁,但宋之勤王之師陸續趕到齊聚汴京城下,與我東路軍久戰不退,令我東路軍腹背受敵,傷亡極重,思之速下汴京已不可能,故已撤到黃河以北,等待再圖良機。朕聞太原城堅,久攻難下,可否也撤回來再等時機,待糧草充足,兵強馬壯之時,再圖攻取太原。
欽此
望大金國博激烈掃南西路軍大(元)帥完顏宗翰愛卿視情況而決定。
完顏吳乞買親書。
完顏宗翰看完書信,瞅瞅欽差,再仰起頭想了一會,再把信遞給軍師喝迷西。喝迷西看完了信,再瞅瞅完顏宗翰,見完顏宗翰神情**,卻又沒有表態,就猶豫再三,終於開口道“(大)帥,眼下不宜撤軍。”
完顏宗翰瞅瞅喝迷西,卻沒有說話,仍象在想。喝迷西繼續道“一,這樣撤軍,就目下而言,對我軍名聲極為不利,我軍自與遼國宋國開戰以來,還從來沒有遇到如此尷尬的境況。二,太原城已經被久困久戰,一直以來已經沒有得到(喘)息補充之機,實在已經是岌岌可危,城破之時實在已經就
在眼前,難以支撐長久,此時撤軍再給守軍以(喘)息得到補給之機會,實在可惜。若此次不下太原,待其(喘)息得到補給之後,下次再來攻取,又要從頭再來,如此,我們以往的決戰和傷亡不是白費了嗎?第三,不下太原而退,必挫我軍攻無不克之銳氣,再下次來時,必給全軍上下人人心裡有一種無形的障礙,認為太原城堅不可摧,那時要破太原城會更難。第四,我軍難,難道太原城裡的守軍就不難了嗎?他們會比我們更難,他們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出了那個黑臉宋將,他們再就是基本上已經孤立無援,在這種時候,誰能堅持到最後就誰勝。如果我們堅持到最後,必然我們勝,因為他們孤立無援,人死一個少一個,糧食,吃一天少一天。而我們,卻不是這樣,我們糧草充足,兵強馬壯,最後的勝利不是(大)帥的又是誰的?皇上讓(大)帥自己決斷,這恰恰是皇上的英明之處啊。”
完顏宗翰聞聽喝迷西之言,再自己想了想,再權衡了一下利弊,終於下定決心,軍師喝迷西之言,更是給他增強了信心,於是神情一下子果決起來,卻又瞬間仍然顧慮難消道“宗望我弟,速取汴梁黑虎掏心眼看落空,今又退回黃河以北,似此宋人再必有防範,若要複渡河就更難。如今我在太原城下久戰,竟未攻下太原不能與他回合汴梁城下,太原王淵,還有那個黑臉宋將,對宋來說可見功高一件。如今宋京危解,恐宋庭再遣大軍來救太原,若到那時,我戰不能戰又當如何?那時退而更無顏,讓我怎有臉去見陛下。陛下將兩軍重任交給我與宗望兩人,宗望不勝而退雖是有因,卻也怎麼說也臉上無光,如今我再如此,再有何臉麵去見皇上?如今進退兩難,實在令人難決。退又不甘,繼續在此已經不再是兩軍合圍之勢,而成了孤軍奮戰,如今在此情況下,形勢變化完全取決於宋庭,若宋庭不來救太原一切都會按照我們所想所希望的這樣,若宋庭一旦排軍隊來救太原,形勢就完全不是我們說了算了,到那時又當如之奈何?實在令人難決。”
喝迷西道“(大)帥,不必為此煩惱,如今太原城久攻不克,實乃有這個黑臉宋將裡應外合,若眼下滅了這個黑臉宋將,怎愁太原不下,我料宋帝必被汴京之勝衝昏了頭,又怎會記得起太原?就是記得起太原,他們也必不敢讓汴京空虛來救太原,(大)帥你想想宋朝廷和宋庭那幫昏官有這個膽量讓汴京空虛來救太原嗎?若是他們有如此膽量,一個自認為的泱泱大國,如何還會出爾反爾接受張覺又無奈無可奈何的殺了張覺呢?如何又會眼看著我們攻下平州不但不救,還要答應供給我們攻打平州的軍糧。(大)帥,你說就這樣的宋皇帝和那幫混賬的宋臣,太原守軍指望著這幫人來救他們嗎?(大)帥,你不認為這是癡人妄想嗎?就是他們來救太原,憑著宋人宋將大多都是貪生怕死之輩,他們又能有人率領宋軍來救得了太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