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芝剛擦掉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我可憐的小言啊。”
沈庭澤的心裡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急切道:“阿姨,陸墨言,墨言在哪裡?她怎麼了?”
張鳳芝臉上溝壑溢滿了淚水。
“我帶你去,帶你去看她。”
幾人跟著張鳳芝進了療養院的主樓,一起坐電梯到了七樓。
張鳳芝推開最裡麵一個房間的門,迎麵就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天氣陰沉沉的,房間的光線有些昏暗,裡麵悄無人聲,隻有電子儀器發出“嘀、嘀、嘀”的聲音。
“小言在裡麵。”
不等人推,沈庭澤轉動輪椅,徑直往裡麵去。
靠窗的位置擺著一張窄小的病床,上麵躺著一個人。
沈庭澤的瞳孔猛地一縮,是陸墨言。
明明是那麼熟悉的一張臉,想忘都忘不了的一張臉,此刻卻讓他有些陌生。
一頭烏黑微卷的長發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極短的寸頭。
原本飽滿可愛的蘋果臉變得兩頰凹陷,瘦骨嶙峋。
那笑起來唇角彎彎的嘴巴,正被呼吸機牽扯著,輕輕地顫動著。
沈庭澤隻覺得心臟好像被人狠狠地揪住,痛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墨言她怎麼了?”
他的眼裡一片猩紅,咬著牙問張鳳芝。
他往日都是一副沉穩溫雅的貴公子形象,驟然這麼疾聲厲色的,讓張鳳芝不禁瑟縮了下。
她啜泣著,話都不成句了。
“小言成了植物人,需要一大筆的治療費用。她說,如果告訴你,就把這筆費用斷了……”
“我不敢賭,我怕就算告訴你,你能照顧得了一時,也總會厭棄她……”
“到時候,我可憐的小言要怎麼辦啊?”
“植物人?!”
沈庭澤震驚地往前撲過去,一把抓住了陸墨言乾枯的雙手,使勁地握在手裡,可床上的人毫無反應。
他以為她跟著身體健全的公子哥在國外享樂,還暗暗地怨了她這麼多年,可她為什麼是這副樣子躺在這裡?
他將她的手覆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