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沉默下來,讓出中間的通道,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麵前。
青年穿著黑色風衣,步調緩慢,卻極具壓迫感。
樋口忍不住開口,“芥川前輩……”
她的聲音很輕,以至於對方沒聽到,或者聽到了也不甚在意。
青年掃了他們一眼,“你們在這裡反省失敗原因嗎?沒用的家夥,活捉人虎計劃失敗,在這裡說這些有什麼用,還不退下。”
“需要去盯著武偵社的行動嗎?”廣津柳浪將煙掐滅。
“你以為他們還會留下漏洞麼?”芥川龍之介冷冷道。
說完,似乎不想與他們有過多的交流,轉身離開。
期間沒有看金發女子一眼。
在他走後,其他人也陸續離開。
立原道造走之前冷哼了一聲,獨留女子一人呆在原地。
樋口沒有在意他的反應,她想起來自己應該是在追逐過程中暈過去的,她是差點抓住人虎,但是那個男人的出現讓她措手不及,據說之前也是mafia的一員,能力也很奇怪。
她沒有為自己的失敗辯解的意思,畢竟不管怎麼說獵物的確是從她手下溜走的。
其他人的離開讓她鬆了口氣,她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才捂著肩膀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她受傷了,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她會暈過去。
反正習慣了,做這一行非死即傷。
樋口走出巷子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為了不引人注目,她儘量選擇了偏僻的路徑,回到家裡花了些時間。
她現在這個住處是暫時租的房子,畢竟行業性質決定了她不能在某一處待很久,否則哪天被仇家找上門,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並沒有怎麼布置,除了基礎的家具,就跟無人居住沒什麼區彆,房子麵積也不大,一個單間,一開門便能看到床。
她坐在地上,簡單地處理好傷口後換了身衣服,有些疲倦地倒在床上。
曆經一天的激戰讓樋口實在沒有精力想其他的事情,不過她心裡正在慶幸,這是她唯一能夠真切感受到自己真實的存在,心裡有一個日曆本,她默默在上麵劃掉一頁——很好,又活了一天。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沉沉入睡。
“抱歉,你說什麼……”樋口試圖找回自己的聲音,看著麵前的醫生,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看得出你遭受著很大的壓力,身體負荷,就是因為這樣不斷積累最終勞累成疾。”
中年醫生似乎也很抱歉,畢竟女孩看上去這麼年輕,“我很抱歉,這是診斷結果——”
他將報告單遞過去。
十分鐘後,樋口拿著診斷報告不知道走出醫院的,耳邊還回蕩著醫生的宣判,“……保守治療還有五年的時間,請務必保證心情的舒暢。”
人生還真是起起伏伏伏伏伏伏……
她最初還以為是熬夜導致的氣血不足,想著換藥的同時順便檢查一下,結果體檢結果直接把她送走。
樋口一葉,十九歲,港口mafia基層乾部一枚,正值大好年華之時,而她的生命正式進入倒計時。
被通知去見首領的時候,樋口正在燒診斷報告單。盯著紙張被火舌一寸一寸吞沒後,她才麵無表情地離開。
說出來可能不信,這是樋口第一次見組織的首領。
也是,以她的能力而言,的確沒有見麵的資格。從她進入組織後便是跟在芥川龍之介手下,就連與五大乾部見麵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電梯一層一層往上升,她盯著不斷增加的數字,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上的是珠穆朗瑪峰。
直到變化的數字停在五十,電梯門緩緩打開。長長的,昏暗的走廊延伸到某一處。
身後的黑衣人讓她一直往前走,終於在儘頭的大門停下,她將武器交給看守的人,緊閉的大門若有所感打開了一條縫。
她吸了口氣,獨自走進了房間。
裡麵的空間無比寬敞,大概有好十幾個她的住處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