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塵的顆粒感在格子言的口中十足十的存在感,趙想成眼疾手快擰開瓶水給格子言漱口,“放哥你這是做什麼?你沒事咋摳格子言的嘴?”
匡放冷冷地掃了趙想成一眼,趙想成僵了僵,閉上了嘴。
他看完趙想成,轉了身,垂眼看著坐在凳子上還在看戲的陳有德,陳有德以為匡放這是跟格子言在鬨內訌打架呢,他愛看他愛看他愛看。
隻是下一秒,他的領子就被匡放一把給拽住,匡放不知道哪來的鬼力氣,把他整個人都從凳子上給拎了起來,“誰讓你給他亂吃東西的?”
“我跟沒跟你說過,有事衝我,彆糾纏他。”
陳有德哪兒見過這樣的匡放啊,那眼睛裡能掉出冰渣子裡來,說是下一秒就低頭把他喉嚨咬穿撕爛他也信啊。
陳有德就愛打打架當當老大,雖然人不如其名缺德還缺心眼,但真硬碰硬,他不行。
以前他跟匡放打過那麼多次架,儘管輸多贏少,但還是有來有回,還是有點兒樂趣的。
現在不行,現在陳有德發現,以前那是匡放在跟自己玩兒,此刻的匡放才是他最真實的樣子。
“鬆手鬆手!我警告你!趕緊鬆手。”陳有德彆有目的而來,有些心虛,但他一想到自己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呢,腰板又直了,“誰糾纏格子言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糾纏格子言了?”
趙想成:“我看見了!”
匡放一把將陳有德推到了他那群小弟身上,幾人堪堪扶住陳有德,陳有德的臉色鐵青,“匡放你他媽發什麼瘋?我今天可啥也沒乾。”
“你給他吃什麼了?”匡放瞥見格子言麵色還算正常,沒像電視劇裡演的那些樣,滿麵潮紅什麼的。
陳有德一愣,隨即道:“你有病還是我有病,我專門跑來給他吃的?匡放你小子就是腦子不好……”他知道今天是沒機會繼續下去了,就想撤,一邊往後退,嘴裡一邊念念有詞,“我就找他哥倆說句話,看把你急的,跟趙夯那個死同性戀一樣……”
陳有德後邊一個小弟連忙扯了陳有德一把,“小德哥,同性戀可罵不得,夯哥說了,誰罵他同性戀他就追誰。”
“陳有德,“匡放不跟他樂樂嗬嗬,用聽不出喜怒的語氣叫了對方一聲,看著對方的眼神直白鋒利,“這是最後一次,再打我的人主意,你就彆想在附中混下去了。”
“你他……”
“小德哥!算了算了,那邊老師盯著呢。”陳有德幾個小弟見陳有德又要跳起來,把人抱住往遠了拖。
見人都走了,趙想成才抖著嗓子喚了聲,“放、放哥……”他想說你今天是不是太凶了點兒,但匡放一轉身,他想說的話就又給嚇了回去。
格子言漱口漱得之前殘留在嘴裡的餅乾味兒都完全消失,他從來沒被彆人這麼粗魯野蠻地對待過,但對方是匡放,所以被冒犯的感受沒那麼明顯,可又因為對方是平時吊兒郎當的匡放,陡然變臉,格子言覺得頭皮隱隱的發麻。
他還算了解匡放的。可知道對方有獠牙是一回事,真被獠牙咬進嘴裡,就又是一回事了。()
陳有德沒給我東西吃,我吃的是鐘琦琦買的餅乾。格子言以為匡放是以為自己吃了陳有德東西才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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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有德要給他下毒?
“……”
這回尷尬的人成了匡放,匡放周身的危險氣息肉眼可見地緩慢散去,他把濕漉漉的手指隨手往褲子上一抹,“那你不說?”
格子言:“…你沒給我回答的時間。”
“我他媽以為…..”匡放以為陳有德過來給格子言喂藥。
“以為什麼?”格子言歪頭問道。
“沒什麼,”匡放擺手,“我聽彆人說了點事兒,說陳有德……有給人亂吃藥的嗜好,你彆亂吃他給的東西就行了,我比賽去了。”
等匡放走遠了,趙想成才嗷嗷直叫喚著撲回躺椅裡,“我就說放哥脾氣很臭吧,公主你有沒有覺得放哥剛剛這樣很嚇人?!”
格子言沒了繼續吃餅乾的胃口,他搖搖頭,“沒有。”
“不過放哥對你還真是挺好的,比對我都好。”趙想成羨慕地說道。他是認識匡放最早的人,在格子言出現在家屬院之前,他也是跟匡放關係最好的人。
格子言來了家屬院之後沒多久,其他人在匡放心目中的地位都往後順移了一位。但趙想成沒真的覺得這有什麼,因為他跟其他人都一致認為:格子言就應該是像被神仙那樣供著的。
但放哥剛剛跑來凶神惡煞地摳神仙的喉嚨,趙想成蒙著被子再想了想,還是覺得這一幕很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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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樹蔭下,一個男生頭上頂著件校服,他手裡捧著本圖畫書,五官沒什麼特色,湊一塊兒頂多能稱上一句舒服,看著沒什麼壞心眼。
陳有德一路罵罵咧咧地跑過到他麵前,不怎麼愉快地開口,“夯哥,失手了。”
趙夯從圖畫書上揚起目光,“這不挺正常。”
“那你叫我去找格子言?”陳有德第一看不慣的人是匡放,排第一的就是眼前這位,明明壞事做儘,還逼退過幾個老師主動辭職,但他跟趙夯站在一塊兒,趙夯像是那個被欺負的,而他像是那個殺人放火的。
儘管不服,但陳有德還是憋著,他是真不敢惹趙夯,趙夯家是真有錢,趙夯也是真的瘋。而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家是給趙夯家公司打工的,他爹耳提麵命,彆把趙夯當同學,得把趙夯當老板。
趙夯:“讓你去你就去,彆問那麼多。”
陳有德閉上嘴。
趙夯朝格子言所在的方向看過去,他之前不認識格子言,學校裡很多人他都不認識,上學期新生的開學典禮他也沒有參加。
之所以會認識格子言,是身邊的人拿陳有德在格子言手上吃了虧當笑話講,說陳有德居然輸給了高一的一個書呆子,那會兒格子言正好從操場上路過,旁邊的人一指,“喏,就是那個戴眼鏡的。”
() 結果格子言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書呆子,倒更像一隻狡詐的狐狸。()
是趙夯喜歡的類型,喜歡而且一直沒找到過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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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陳有德辦事兒挺自降身價,但趙夯還是去找了,陳有德一聽,“啊,那不成,那真的不成,匡放看人看得死緊,你把他兄弟搞了,搞成同性戀,他不得把我殺了才怪。”
趙夯:“匡放是同。”
陳有德把頭甩成撥浪鼓:“他咋可能是。”
他怎麼不是?
趙夯讓陳有婧給消息給夏婭,夏婭是個狗腿子,自然會去找匡放,這種難以啟齒的事情,匡放不一定好意思說給格子言聽,接著再讓陳有德去找格子言。
趙夯想看看匡放的反應。
怎麼就不是同性戀呢?
兩個不都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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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賽比完,運動會也到了尾聲,格子言班上的總積分在全校排第三,拿到了三千元的獎金。
幸運大氣,又自己加錢,請全班去飯店吃飯,接著唱歌。
吳棟也跟著去了,他現在雖說跟格子言不是一個班,不歸幸運管,但他好學,以前蹭過幸運不少課,他混在大隊伍裡,幸運也沒管他。
聽夏婭說了昨兒陳有德的事兒,吳棟啊了聲,“陳有德瘋了?”
“誰知道呢。”夏婭聳聳肩膀,“不過我覺得他肯定不敢,就是說說而已,放哥當時跟要吃人似的。”
“誰要吃人了?”匡放看前邊兩個女生挽著手一塊走,他看了眼格子言,沒說話也沒動作。
夏婭:“趙想成和我說的唄,說你還用手去摳公主的喉嚨。”
吳棟用彆有深意的眼神看向匡放,他開口說道:“放哥還是很講義氣的。”
格子言則說:“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你不用瞞著。”
匡放思忖了半天,終於找著了機會將格子言攬著,“這不是怕臟了公主您的耳朵?”
昨天匡放手指頂著喉嚨挖的感覺再次出現,格子言說:“那也比被你用手指把嘴給堵住要好。”
“那不是著急嘛。”匡放將格子言攬緊了點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現在總覺得格子言是軟的是香的,昨天搗完格子言的嘴,他都沒舍得洗手。他能輕易接受自己是個同性戀,但接受自己是個變態肯定還需要一些時間。
當時,他根本就沒在意自己的手臟不臟、格子言嘴裡那些嚼到一半兒快咽下去的食物惡不惡心,他哪兒想那麼多。
連後來格子言被自己那樣對待後的表情,都是晚上在床上才回憶起來的。
匡放以前覺得,把漂亮這詞兒安在男生身上不合適,他並不是不對男女生一視同仁,隻是同齡男生,包括他自己,都是得過且過,哪怕好好拾掇了,也就頂多算“能看”,跟漂亮是半點都搭不上邊。
可格子言天生漂亮。嘴被他用兩根手指撐開了,都還那麼漂亮。
飯店就訂在學校旁邊,裝修風格雖然金碧輝煌得使人覺得暴發戶品味,
() 可東城老早就是這個風格,近些年經濟上來了,才開始慢慢被流入了更細膩內斂的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