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疑惑,問道:“這是何物?”
傅玉昭眨眼:“給慧嬪娘娘的禮物呀。”
謝昀一怔,他之前隨口提起的事情,一直沒得到傅玉昭的答複,他還以為她已經忘記這事了。想到這,他心裡剛剛那點要進宮的那點不悅又淡了幾分。
謝昀一下子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謝,隻得學著那天晚上她的樣子,笑道:“夫人辛苦。”
傅玉昭一副不必如此的模樣:“你我夫妻本為一體,何必如此客氣。”說罷便鑽上了馬車,對著謝昀喊道:“夫君,快上來呀。”
謝昀聽到她的呼喊,紅著臉應了一聲,一起上了馬車。
自從他與傅玉昭第一次見麵被她點破,他便再也沒吃膚肌丸了,加上傅玉昭生怕他真的身體有什麼不適,天天不要錢似的各種人參靈芝讓他補進去,臉色倒真是紅潤了許多。
就是補品吃太多也有一點不好。
燥熱。
這幾天老是覺得臉頰發熱。
過段時間得請李神醫給他把把脈,看看是不是補出什麼毛病了。
馬車緩緩地駛入皇宮,謝昀望著這朱紅色的宮牆,是既熟悉又陌生。唯一的不同就是,這次他的身邊有了一個人。
他抬眸看向車廂裡的人,正一臉好奇的掀開車簾望著。
他失笑搖頭,還真是心大。
到了養心閣,謝昀便站在門口玉階上等著,支使了一個宮人,讓她帶著傅玉昭去後宮找慧嬪。
養心閣內。
景文帝聽到太監來報,衝一旁的玉公公使了使眼色。玉公公立刻領會,對著傳旨太監道:“讓三殿下在門外先等一會兒,陛下現下正有要事呢。”
太監恭敬地應“是”,便俯身退下了。
“老三把他新娶的那位夫人帶進宮裡來了?”
玉公公上前答道:“是呀,聽說帶來了好大一箱東西呢,現在正去後宮見慧嬪娘娘。”
“慧嬪?”景文帝將剛剛還半躺的身子撐起,坐正了繼續問道:“她好端端的,為何會去見慧嬪?”
“奴婢前些日子便聽說了,這位夫人托人打聽,三殿下在後宮是否還有親近的長輩,想送些禮物,替著儘儘孝。”
景文帝的神色放鬆下來,道:“哦?那他二人關係瞧著如何?”
玉公公:“奴婢瞧著是相敬如賓,就是都不太說話。奴婢聽說呀,傅家那姑娘是一箱又一箱的補品往府裡抬。不過三殿下倒是對她挺冷淡的,想必她才這般著急,要來討好慧嬪娘娘。”
景文帝哈哈一笑,打趣道:“這都能被你看出來。”
玉公公連忙低頭,說道:“奴婢隻是平日裡替陛下多觀察了幾分。”
到底是商戶之女,不成氣候。
討好慧嬪有什麼用,一是不受寵,二是她與謝昀一年到頭也就才見幾次麵。
找她有什麼用?
景文帝:“讓他進來吧。”
玉公公點頭應“是”,隨即走到殿外傳旨。
謝昀走進了養心閣內,照常行禮:“父皇萬安,今日除夕,兒臣特來向您恭請聖安,願父皇龍體康健,福壽綿長。”
“起來吧。”
等他起身時,景文帝又賜了座。
“你這身子骨,看起來比之前可好多了。”
“多謝父皇關心,兒臣近日來確實覺得身體有些許恢複,舒適了一點。”
景文帝抬眸觀察了他許久,漸換了個話題:“你剛剛大婚不久,二人相處可好?”
“回父皇,尚好。”
景文帝心裡嗤笑一聲,新婚第一日便鬨得雞犬不寧的人,這會還為了強撐麵子回他“尚好”,既如此,他也便順水推舟。
“朕當初給你賜婚,是因為坊間流言甚廣,為了維護皇家顏麵,亦為了那位姑娘的閨譽,你可知道?”
謝昀垂眸,恭敬地答道:“兒臣知道父皇的良苦用心。”
景文帝看他一臉恭順的模樣,十分受用,繼續說道:“既已知我用心,兩個人日後便好好過日子,那姑娘不是官宦子女,便是有些不知禮也實屬正常,你可不要讓人家一直獨守閨房。”
“兒臣不敢。”
他隻知父皇在他府裡安插了眼線,沒想到竟連這種閨房秘事都會被知曉,心中忌憚更甚,日後更要謹慎行事,切不可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