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傅玉昭拉長了尾音,用著甜膩膩的語氣說道:“那夫君的意思是,我隻要身邊帶上侍衛,就不用擔心安全可以跟他見麵了是嗎?”
“當然不是!”謝昀回答地乾脆利落。
他看著傅玉昭水光漣漣的眼眸,不知道如何開口。
難不成在馬車上直接承認他就是不爽看著他們兩個人獨處?
不行不行。
到時候夫人覺得他小肚雞腸該怎麼辦。
謝昀結結巴巴地開口:“就是...就是...”
馬車突然極速飛奔起來,傅玉昭本來就是斜靠在車廂一邊,這會兒直接整個人歪到了謝昀身上,兩人的額頭相碰。
謝昀忙不迭地坐穩身子,先把她扶好。腦袋被她的步搖戳到,額頭劃開了一道小口子。
傅玉昭驚呼:“要緊嗎?”
“不......”謝昀話音一轉:“自然是痛的,夫人下手真狠啊。”
傅玉昭:“......”
她仔細檢查了一遍,隻有額頭上一道淺淺的傷口。
“確實嚴重。”她笑著開口,“再不治療,可能等等回府後,傷口便會自己愈合了。”
謝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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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昀見自己被戳破,有些不好意思:“剛剛被戳到的時候還是有點痛的,夫人這麼一說,好像確實好些了。”
他第一次想撒個嬌,便被夫人戳穿。
唉。
話本子裡不是說受傷了對方都是親親吹吹,好一頓安撫的嗎?
夫人真是鐵石心腸啊。
傅玉昭見他一臉失落,心下的猜測又明朗幾分,給了個甜棗:“夫君,回府後我替你擦點藥膏吧。可不要留疤了。”
謝昀:“!”
可真是。
他現在自認為在夫人心中顏值排行第一。
可不能留下疤痕!
謝昀點頭,催促著外麵的齊炎:“能不能再快一點?”
齊二火:“......”
主子這麼好的獨處機會不跟夫人好好呆著,急著趕回去作甚?!
不過,他還是聽從吩咐,拽緊了僵繩,大喊一聲:“駕!”
回了府邸,傅玉昭從藥箱裡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小罐祛疤膏藥,她用木勺子挑了一點,用指腹化開,輕輕地塗在了謝昀的額頭上。
她的動作輕柔,一下一下的。
兩個人貼的很近。
傅玉昭的衣袖時不時地滑過謝昀的鼻尖,癢癢的。
“好了。”
她將藥膏妥當地收起,手伸到銅盆裡洗了洗,隨後又用毛巾擦乾。
剛才就是這雙纖纖玉手,替他小心地塗抹藥膏。
謝昀突然覺得自己可以再受更重一點的傷。
傅玉昭將頭上的釵環摘下,放入妝奩中。琳琅滿目的首飾中,裡麵那支金色並蒂蓮步搖閃閃發光,尤為矚目。
她回想起這段時間謝昀種種表現,又想起他的幾次拚命相護,心裡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情緒。
謝昀眼眸微動,剛剛就是這支步搖將自己劃破的吧?
“夫人帶著很好看,今天隻是個意外,不必愧疚。”
哈?
謝昀居然以為自己是因為內疚嗎!
她憤憤地合上妝奩,回頭瞪了他一眼。
謝昀被她這一瞪楞了神,不知究竟是哪句話說錯了亦或是哪裡做的不對?
難道是她不喜歡這支步搖了?所以才不想再戴了?
他想起來,好像男子都喜歡買首飾或者衣裳贈送心儀之人,來表示自己的愛慕。
他小心地問道:“不若我明兒去挑一支新的發簪送給夫人?”
傅玉昭意有所指:“夫君有銀子嗎?”
謝昀一噎,尷尬地微蜷著手指。思忖片刻後,厚著臉皮問道:“夫人要不給點家用?”
傅玉昭氣笑了:“所以說,最後是我自己花錢買發飾給我自己?”
“我帶夫人去一個地方。”謝昀雙眸亮了起來。
他竟差點忘記了。
謝昀微微低頭,眸中水光瀲灩,忐忑地伸出了右手。
傅玉昭凝視他許久,將手柔柔地覆了上去,一如他們大婚那天一般。
“好啊。”她輕輕地應道。
謝昀的心跳頓時快了兩拍,小心地牽起了她的手,帶她繞到後院,緩緩地推開了,那個從未被任何人踏足過的密室裡。
他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坦露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