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琴酒不說話,伏特加受到了莫大的壓力,他欲繼續開口狡辯,琴酒按下了播放鍵。
“吃飯吧。”
琴酒聽不出情緒地說。
“好、好的!”
伏特加心中的石頭落地,他操著劫後餘生的喜悅,大口扒拉著冰冷、坨掉的番茄意麵——這簡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
去往人魚島前的這幾天五條秋也沒閒著,他找了份兼職,乾起了小時工。
雖然不能讓他支付醫藥費,但,起碼可以讓他買幾件換洗衣物,不至於混在人群裡像個異類。
隻不過……
五條秋看著他換了三份工作,依舊遇見的銀發客人,學著某位打工皇帝的笑容有些牽強,墨鏡下方是明晃晃的、看變態跟蹤狂的眼神:“一共一千兩百日元,需要刷卡嗎?”
“不用。”
將錢幣遞過去,琴酒掃了眼少年接過的手,安靜等著找款。
借著帽簷陰影的遮掩,他審視著每天都在他眼前蹦躂一次,仿佛在刷日常任務的白發少年,眼神冰冷。
他被,跟蹤了——?
琴酒可不相信,五條秋出現在這種偏僻,渺無人煙的便利店,是為了賺取那一小時四百日元的低廉報酬。
首先,少年的手指修長白皙,沒有長期訓練或是乾活留下的老繭。
其次,他第一次在命案現場見到少年時,對方的穿著,怎麼看也不像是要為了生計奔波之人。
最後,少年還有一個警視身份的「好友」,從警視廳傳來的情報看,兩人的關係匪淺。
由此,琴酒得出結論,五條秋絕對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麵前晃悠,這無疑是一種赤|裸裸挑釁和,嘲笑——
琴酒:“……”究竟哪裡的問題,才會暴露我的行蹤?
想著,琴酒接回找款,轉身出了便利店,走出去幾米後,又折返了回去。
五條秋聽見風鈴聲,條件反射地站直,笑盈盈地接客:“歡迎光臨!”
琴酒沒理他,找了一箱速食吐司丟到收銀台上,迅速付了款走人。
他打算,未來一段時間都吃這個東西,把見到五條秋的條件扼殺在搖籃裡。
注視琴酒遠去的背影,五條秋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
黃昏之時,交班的員工來了。
夕陽西下,水麵波光粼粼,落日的餘暉潑灑在白發少年麵側,映得白皙的皮膚幾乎透明。
街道上,五條秋隨手把墨鏡掛在領口,視線流連過一家又一家的店麵,最後定格在了「壽司」上。
透過玻璃門,朝裡看去,這似乎是一家新店,很傳統的日式裝修,半圓的前台裡坐著一人,戴著廚師帽,低著頭看不出性彆。
正值飯點,店內無人用餐,生意慘淡,非常清淨。
風鈴晃動。
廚師聞聲抬頭、方正的臉型,人中長著胡子,左眼應當是最近受過傷,用紗布包裹著,看到客人,他揚起笑,露出兩顆鼠牙。
儘管有著偽裝,五條秋還是一下子就想起了此人的身份——朗姆!
五條秋:“……”好巧?
他按著門扶手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收緊,心心念念的組織BOSS還沒找到,組織的二把手自己上了門。
不進去就太奇怪了。
五條秋攏了攏心神,把門關上,走向朗姆。
後者在打量他,目光不停地在他的眼睛和碎發上轉動。
這個說法不準確,朗姆應該看得是他白色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