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四人接了頭。
他們同夥,正是給五條秋做檢查的醫生。
“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醫生接過其中一人手裡的背包,冷冷地告誡,“拿到東西時間到了就走,不要節外生枝,完成任務後不會虧待你們。”
“是!”
三名壯漢在這位瘦弱的醫生麵前格外的拘謹,不敢有一絲不該有的心思。
醫生掃視兩人,勾唇撫上平光鏡框:“祝你們好運。”
言儘於此,他不再停留。
——
海浪翻湧,海風吹拂,空中的雲層交疊,濃雲遮住了圓月。
一道黑影從船內走出,踩上了甲板。
借著稀薄的月光,黑影倚靠著的圍欄,細長的狐狸眼瞭望漆黑、宛若深淵一般的遠方。
他右手的警帽攏著風,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圍欄。
黑影正是以「暈船」為借口出來透氣的羂索。
他麵無表情地用手指按了按耳朵,聽著「莎莎」聲,最後吵鬨的回音消失殆儘。
將帽子熟練地扣回腦袋上,羂索拉伸了下坐了許久的身體,忽地,他瞄見了右側有兩個反光的物件。
他拉伸的動作頓住了,剛想當做什麼都沒瞧見,身體卻不受控製地走了過去。
——一名好警察要學會為群眾排除潛在的危險。
這段文字拍在了他的腦袋上。
羂索:“……”我在休假!!
就算再不情願,他也已被迫走到反光的物件前方。
無法,羂索默默地看了兩秒,接受現實地蹲下了身。
反光的物件是兩個鐵質的鉤子,連著一截繩梯,繩梯的下方綁著一艘快艇,被遊輪帶著前行。
“遭賊了?”
羂索縮回探出去查看的腦袋,表情怪異,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嫌棄道,“那些警察都是吃乾飯的嗎,這麼明目張膽的登船居然都沒人知道。”
安靜了兩秒後——
“哦,我現在就是那吃乾飯的警察。”羂索絕望又平靜地開口,“我就不該出來。”
他深呼吸,不知道第幾次壓下弄死五條秋的念頭,轉而專心思考歹徒的去向——
如果是為了錢,大概率是去宴會廳,畢竟有錢人和值錢的物品都在那兒。
如果是為了殺人,那也要去宴會廳,因為人都在宴會廳。
一通不算有用的分析後,答案呈現在了羂索眼前。
羂索:“……”這些人就不能把遊輪炸了,到時候掉落的物品和爆出的裝備不就都是他們的。
這個荒謬的念頭並不靠譜,容易誤傷,除非歹徒的目標就是把船炸了——
羂索心累地咋舌,他覺得,千年的謀劃都沒有在這個世界這幾天過得累。
想起後麵還有怪盜基德一事要處理,以及中森銀三那誓不罷休的態度,他太陽穴就一突一突的疼。
忽然——
「砰!」
促響刺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