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嵇聽了院首的話,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院首說的是對的,但他無法就這樣輕易釋懷。
如果當時他或院首將佟貴妃腹中尚存一息的胎兒之事公之於眾,皇上將陷入一個兩難的境地:要不要剖開佟貴妃的屍體取出子嗣?皇上定然極度不喜,因為死者為大,肚子裡又是自己的皇嗣,要麼不仁,要麼不慈,怎麼選都是錯。
這個和普通的保大或者保小壓根不一樣!
更何況即使皇上選了劍走偏鋒,冒天下之大不韙把孩子取出來,這個孩子才勉強7個月,活下來的概率很小,能夠長大成人的概率更小。
而即便孩子能夠奇跡般地活下來,她的一生也將背負著無法抹去的“罪名”,成為萬民指責的對象。
這樣的重擔,對於一個尚未出生、無辜的生命來說,未免太過沉重。皇家的威嚴和顏麵也將因此受到極大的損害,甚至可能引發朝野上下的非議和動蕩。
現在最好的選擇,和當年的選擇一樣,就是裝作不知道。
“院首,我明白了。"容嵇的聲音低沉渾濁,不似往常清亮,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艱難地擠出來的,"我不會說的,木已成舟。。。無濟於事。"
院首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其實今天你做得很好,容嵇。給你放兩天假休息休息,你這兩天不用當值,明天和我一起去法源寺做一場法事送一送她。"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容嵇沉默地點點頭,答應了。
兩天後,容嵇與院首一同前往法源寺。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