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祿見他狼狽而逃,嗤笑了一聲,自己去卸掉臉上的妝容,又收拾和檢查了一番,見屋子裡沒有異樣,才把茶一飲而儘,睡下了。
納蘭在夜色的掩蓋下,在屋頂上幾個跳躍,先把小太監的衣服腰牌還了,轉身回了乾清宮的侍衛房。
他用那土不拉幾的黃馬褂和旗領嚴嚴實實遮住脖子上的傷口,又和統領申請和記檔,說是要明日出宮。
統領非常奇怪,問他為何出宮如此急促。納蘭隻能苦笑:“佳人有約,竟是剛剛才想起來。”
統領是知道納蘭風流慣了,笑他:“怎麼連個女人也拿捏不住?連你一天都等不得。”
納蘭連連擺手:“快成親了,能快活一天是一天啊。”
統領哈哈大笑,讓他悠著點,乾脆現在就走,說不得人還沒睡下,隻是彆耽誤了過兩天當值。
納蘭笑著謝過,又換了一身常服快馬加鞭從運送宮中汙穢的小門出去了,抬頭一看,正是熱熱鬨鬨的蒔花閣。
這個時辰,還熱鬨非凡的,也隻有青樓楚館。這個蒔花閣,正是當下最時興的風流去處。
蒔,侍弄也。花麼,自然是嬌豔鮮妍的眾多女子了。
容若一進來,便吸引了許多女子的注意力。老鴇笑著過來迎接這位貴客,這位出手可是大方,姑娘們也喜歡這樣俊俏的,都搶著要接他呢!
有些姑娘呀,火了,就挑了,若所有客人都是這般翩翩公子的模樣,也省了自己許多唇舌。還有些剛來的,性子烈,不願接。可見了這位,也沒有不心動的,個個心生搖曳,難以自持。
那有一就有二,一個破了身子的女孩,在這世道,可就不值錢了!後麵的也就半推半就了。若還有執迷不悟,說隻等納蘭一個的,不好意思,人家早就把你忘了!
絲毫不知道老鴇把自己當龜公的納蘭徑直上了最好的廂房,老鴇則恭恭敬敬地端著茶和點心過來問好:“不知納蘭公子今日想要什麼樣的姑娘?”
納蘭其實隻是過來躲清淨的,不過他也知道這脖子上的傷痕需要一個解釋,便問老鴇:“有沒有身子乾淨清白,性子剛烈的雛兒?”
這老鴇聽了喜不自勝:“哎喲,真巧了。納蘭公子真是好眼光,我們這兒確實有幾位剛來不久的姑娘,都是家道中落的,原先也是吃金咽玉的嬌小姐。她們不僅才藝出眾,而且性情高潔,定能讓公子滿意。”
納蘭點了點頭,讓老鴇自己挑就是。他自己則坐著,也不碰那些酒水茶點——這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