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凱坦看著聶倩平問了句“秦錦之和錢莎莎走的時候,你們誰去送過他們?”
“沒人去車站送他們,隻是在他們走之前一起吃過一次飯。”聶倩平說。
廖凱坦想了想點點頭“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這件事暫時先這樣,你不要再往下查了。”
聶倩平出去之後,廖凱坦拿起電話要通了南京任重誠。
還是在關東老店,還是那個雅間,秦錦之和錢莎莎還有莊亞蝶看著滿嘴流油的丁德利邊吃邊說“哥,嫂夫人,還有莊副站長,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在沈陽,就我們四個人要是能聯起手來,哼,沒有咱做不成的事,你們幾位信不信?”
“我說德利呀,今天原本是我和你嫂子要請亞蝶的,你說你跟著摻乎什麼呀?還聯手?聯什麼手?”秦錦之說著看了看莊亞蝶,莊亞蝶一笑“丁隊長說的這個聯手是什麼意思?”
丁德利呼的一下站起來拍著胸膛說“丁德利在沈陽站就服你莊副站長,隻要你莊副站長吩咐一聲,我丁某人絕無二話,刀山火海,我第一個上,第一個跳!”
錢莎莎嗬嗬一笑“丁德利,你到是會站隊啊?”
“嫂子,這不叫站隊,這叫向你們靠攏,我是不屑與沈功壽那幫人為伍的,他們一個個的就知道搜刮錢財,乾一些偷雞摸狗,雞鳴狗盜之事,根本不把大事放在心上。”
“大事?什麼是大事?”秦錦之問道。
“對付**呀,那是我們的頭等大事,除了這件事,再沒有比這大的了!”丁德利說著看了看莊亞蝶一笑問道“莊副站長,您說我說得對不對?”
莊亞蝶點點頭“丁隊長說得沒錯!”
“我就說嘛,莊副站長一定會讚成我的說法的!”
秦錦之轉向莊亞蝶問“這回你重新回到沈陽站有什麼打算?”
莊亞蝶輕歎一聲“能有什麼打算?今天上午,你們安處長和我聊了聊,其實丁隊長剛才說得沒錯,我們的精力的確是應該放在怎麼對付**上了,再不能隻顧著摟錢,置房子,置地了。東北形式現在越來越緊張,再這樣下去,恐怕真的要改弦易幟了。”
“沒這麼嚴重吧?”錢莎莎問。
莊亞蝶搖搖頭“恐怕比這還要嚴重呢!我在這個時候被調回來,看來呀,你們這位安處長是要拉開架勢和沈陽的地下黨一決高下了。安處長來到沈陽之後,先是拿掉了肖作鵬的副站長職位,現在又把我調回來,雖說肖作鵬死了,但是事情遠沒有結束,這場你死我活的爭鬥才剛剛開始。這就要看沈站長接下來要做什麼了?這兩個人的暗戰,很快就會有個結果,到那時,無論是誰,都會把所有精力重新放在對付**上。這叫什麼,這就是委員長的攘外必先安內,安九州處長是要大刀闊斧的進行調整和整改了。我們沈陽站啊,在南京那邊是已經掛了號的了,所以說呢,沈陽站不作出一番全新改變,不讓沈陽站有個新麵貌,安處長就不會被派到沈陽來了。”
丁德利不住地點著頭,秦錦之看了看錢莎莎,錢莎莎便問道“安九州處長跟你這麼說的?”
莊亞蝶看看錢莎莎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莎莎,你覺得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呢?”
不等錢莎莎回答,丁德利前先道“怎麼做?簡單,還是老三樣,搜查,抓捕,槍斃,震懾一下他們,我就不信了,幾個小小的地下黨還能把沈陽翻了天不成?”
錢莎莎笑了笑“我是技術方麵的,至於具體行動我不懂,但是就像德利說的這樣,我覺得已經不起什麼作用了。常言道,打蛇還是要打七寸,斬草還是要除根的,否則,都是無用功。”
“太對了,莎莎你說的太對了,必須要斬儘殺絕,不能給他們留有一絲翻身或者**的機會,徹底肅清沈陽城裡的地下黨是我作為副站長首要
任務,安處長賦予了我這個權利,我就要把它用到極致。”
莊亞蝶的話博得了丁德利的大力鼓掌,秦錦之心中一緊,這一刻,他已經覺察出,眼前的莊亞蝶一定和安九州之間達成了什麼默契或者是安九州許諾了什麼給莊亞蝶。而莊亞蝶也已經開始著手她的下一步行動了。這讓秦錦之不由得心中擔憂起來。
“先把那個什麼蠍子給他挖出來,隻要找到這隻蠍子.......”
“丁隊長,我想問問你,你從北平帶回來的那個人被殺一事,你何時可以給個說法呢?今天安處長還有沈站長可是都問起此事了。”
莊亞蝶的臉色頃刻間變了,她看著丁德利,丁德利放下手中那隻豬肘,看看秦錦之,秦錦之衝他使個眼色,丁德利便說“這是個無頭案,莊副站長,要不您辛苦一下幫我查查,我全力配合。”
莊亞蝶哼了一聲看了一眼秦錦之問“錦之,我聽說那天你和莎莎也在車上?”
“沒錯,我們趕巧了,和丁德利坐同一趟車來的。”錢莎莎替秦錦之回答了莊亞蝶問題。
秦錦之放下筷子看著莊亞蝶道“亞蝶,你不會是懷疑我殺了那個人吧?還是懷疑莎莎呢?”
“扯什麼呀?這怎麼可能?”丁德利說著啪的把酒杯放在桌上看著秦錦之說“哥,這一點我可以作證,說要是敢懷疑你,我就跟他........”
“那個人的屍體現在放在那裡?我想去看看”莊亞蝶突然說道。
“屍體?早扔了,留著臭了他呀?”丁德利有些不高興地說。
“凶器呢?這總該有吧?”莊亞蝶又問。
“在,在我這兒呢?等回去我拿給你!”丁德利說。
剛剛還很愉快的氛圍,這一刻變得緊張而又尷尬起來,秦錦之急忙端起酒杯說“來,亞蝶,祝賀你高升,也祝你在未來的時間裡,多抓地下黨,為黨國多立新功!”
莊亞蝶端起酒杯說“我可不是為了當官,更不是為了什麼立功,我隻是儘職儘責,對得起黨國的栽培,對得起安處長的信任而已。”
“我們一起喝一杯,以後以後有什麼事相互照應點就行了!”錢莎莎說著先喝了杯中酒。
莊亞蝶抿了一口放下酒杯說“我不能飲酒,這也吃得差不多了,我看還是回去吧,我要去丁隊長那兒看看,順便把那支凶器拿來給我。”
丁德利不情願地點點頭,秦錦之起身道“那就改日我們再聚,到時叫上蘭成兄一起!”
莊亞蝶笑笑未置可否,錢莎莎拉著秦錦之說“就你能張羅,行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莊亞蝶率先驅車離去,為了不讓人說閒話,秦錦之讓丁德利也先走了一步。
風吹過,樹搖,雪落,一隻飛鳥頭頂掠過,鳥鳴聲中帶著一種令人惆悵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