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珍答應著,秦錦之急忙說“夫人,您不必麻煩,我少坐片刻就走,彆耽誤處座休息。”
“急什麼,既然來了,就多坐一會嘛。”安九州說著從桌上的煙盒裡拿出一支煙遞給秦錦之,秦錦之搖搖頭“處座,我不抽了。”
“嗨,你客氣什麼?抽吧,我這裡沒那麼多規矩,來,我給你點上。”安九州說著去拿打火機,秦錦之忙自己拿起打火機點燃香煙。
安九州看他手上拿著的小盒子問“來就來唄,怎麼還拿著東西?”
秦錦之便把盒子放在桌上說“這是,是......”
安九州看看他“怎麼還吞吞吐吐的?”
“我這也是借花獻佛,處座,屬下就是不明白該怎麼處理?所以就把它拿來了。”
“噢,怎麼回事呀?”安九州說著打開了盒子。盒子裡金燦燦的黃金讓安九州愣了一下,他看看秦錦之板起臉問“錦之,你怎麼也來這一套呢?”
“處座,您聽我解釋,這是沈功壽送給我的新婚賀禮,我覺得這禮有點太重了,所以我才拿來問問您該怎麼處理?”秦錦之說完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裡。
“功壽送你的?”安九州問。
秦錦之點點頭,沈功壽再次看了看那個盒子,再看看那十根金條說“就這個盒子起碼也值一根金條了,錦之,你對這些東西應該比我了解。你看看這盒子,這可是上好的黃花梨啊,金線掐絲,純金包角,還鑲嵌了象牙和這些寶石,這應該是當年宮裡的物件,就這東西,我說它值一個金條那都少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秦錦之微微點點頭說“所以我才拿來給處座,請教處座該如何處理呢?”
安九州慢慢站起身道“就在你進門之前,我剛剛接到了南京毛局長的電話.......”
秦錦之跟著站起來問“局座?”
“沈功壽來到沈陽後,代表軍統方麵接管了日偽時期警察、憲兵、特務等機構,這其中不乏就有很多財產,在這其中僅黃金就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據不完全統計,他接手後的黃金就將近足足一噸。這還不算這些年他陸續收的.......”
“這麼多?一噸黃金,我的天啊,這.......”
“他送你這十根金條算什麼?九牛一毛啊!”安九州說完再次坐下
來說“局座命令,短時間內,把這些黃金全部運回南京,錦之,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辦呢?”
秦錦之皺起眉頭看著安九州問“那這些黃金現在存放在哪兒呢?沈功壽是否承認有這些黃金呢?要是他不承認又該怎麼辦?”
“問得好,所以,錦之,你今天來我這裡算是來對了,這件事我打算讓你和翟新宇去辦,儘快查清這批黃金的存放地,然後秘密運往南京,至於押運嘛就讓新宇去辦,你就不必再折騰回南京了。這件事一經查實,黃金運走之時,也就是他沈功壽......”安九州雖然沒有把下麵的話說出來,但是秦錦之已經從他那雙鷹眼裡看到了寒光。
秦錦之立刻起身道“屬下明白了,我這就回去先和新宇碰一下,商量一下如何查,然後儘快給處座一個答複。”
“好!好樣的!錦之啊,這件事要秘密進行,決不能讓沈功壽和有所察覺,事情辦完了,他即便是知道了,那黃花菜都涼了。”安九州說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秦錦之點著頭“屬下明白了,我這就回去。”秦錦之說完便要走,安九州攔住他指了指桌上的小盒子說“錦之,這個東西你拿回去,既然是他給你的新婚賀禮,你就收著,這點東西對他沈功壽來說不算什麼,所以呢,你也就當收了一點小禮物,不必往心裡去。”
“可是,處座,這可是足足十根金條啊!我.......”
“你一個大戶人家的少爺沒見過十根金條嗎?這要是放在以前,恐怕在你眼裡這都不是金條了,不夠你一夜風流花銷的呢,哈哈,拿去吧,我安九州不是那種不明事理之人,你能這樣做,我已經很欣慰了。再說了,你和莎莎在沈陽還要辦婚禮,將來還要養活孩子,算是貼補家用吧。不過,你記住了,那一噸黃金可不能.......”
“處座,屬下遵命就是,至於您說的那一噸黃金的事情,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您放心吧!”
安九州點點頭“好,我就說嘛,你是一個會辦事,也是一個最會揣摩人心的家夥,哈哈,我相信你,放心大膽地去做吧,不過呢,要快,以免夜長夢多。”
秦錦之舉手敬禮“處座放心,一個星期,最長一個星期我就把這件事搞定!”
看著走出去的秦錦之,安九州不住點點頭,一旁的林淑珍問了句“可靠嗎?那可是一噸呢!”
“放心,我之所以讓他協助翟新宇就是為了堵住任重誠的嘴,到時候,象征性地給老任一些,再給毛人鳳打個報告就說根本沒有那麼多黃金,很多都都被地方部隊征繳充當軍餉了,他毛人鳳也不敢聲張,更奈何不了我。而沈功壽呢?也隻能吃啞巴虧,我們則是最大的獲利方。他秦錦之拿了這十根金條就不敢再多嘴了,至於翟新宇嘛,那就更好辦了.......”
“你可真是個算盤,難怪人家叫你安算盤呢?”林淑珍看著安九州說。安九州一笑“夫人,你我都要為以後多考慮考慮了,東北局勢不穩定,我們跑到這邊來,將來回去的可能性很小了,實在不行,我們就從這直接飛美國,他們願怎麼打就怎麼打吧,我們去和孩子團聚,再也不回這個倒黴地方了。你想想啊,要是手上沒有幾個錢,我們能走嗎?一旦事情發展到那種情況,恐怕一張飛機票都要幾十根金條呢!”
林淑珍看著他問“你覺得會有那麼一天嗎?”
安九州搖搖頭“說不好啊,老蔣天天叫囂著跟**乾到底,可是你彆忘了,抗戰前**才多少人啊?現在呢,**的發展速度太驚人了。就說去年吧,上黨地區那一戰就消滅了閻錫山的十一個師啊,高樹勳起義,最能打的史澤波、郭天辛被俘。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再也不是以前的**了,人家發展壯大了。十多年的抗戰,**是越打人越多,黨國呢?越打人越少,唉!應該清醒清醒了,在這麼下去的話,這天下
早晚姓共。一旦那樣,像我這樣雙手沾滿.......”
林淑珍急忙伸手捂住安九州的嘴說“行了,不要再說了,你也彆把事情看得那麼悲觀,畢竟黨國還有著幾百萬精銳部隊,東三省也還在我們手上呢,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的。即便真的是那樣,那咱們就早做打算離開不就行了嘛。”
安九州看看她歎氣道“夫人啊,你想得太簡單了,就怕真到了那時候,你我想走都走不了了。”
安九州說完喝了一口茶看了看窗外說“日暮了!”
林淑珍看了一眼一笑“還早呢,這才幾點呀?”
安九州扭頭看看她搖搖頭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