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梁彤姝看著任重誠那張冰冷的臉問“你就這樣讓毛人鳳來摘桃子了?我們付出這麼多,為的是什麼呀?不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嗎?現在倒好,沈功壽是死了,安九州又重新站出來了,他可不像沈功壽,這可絕對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任重誠看看她問道“你這邊辦得怎麼樣了?”
“沈功壽所有的銀行賬戶我都知道,他的錢財幾乎全都在這些銀行賬戶上,除了他那些房產、古玩玉器和字畫什麼的,我不可能短時間都給它變成錢吧?房產的所有房契我都拿到了,現在這些東西全被我放到了英國的彙豐銀行。可是那些金銀玉器,古玩字畫怎麼辦?”梁彤姝看著任重誠問。
“沈功壽的銀行賬戶上的錢你都轉到了彙豐銀行嗎?有多少?”任重誠問。
梁彤姝點點頭“大概有三千多萬美鈔。房產地契可以兌換一百多斤的黃金,至於那些古玩字畫,金銀玉器我暫時還沒有找到人來估價,但是我覺得起碼也得有上千萬。”
任重誠想了想說“這樣,你把古玩字畫,金銀玉器拿出一小部分來上繳給安九州,再給他幾張房產地契,給他一個沈功壽存量最小的銀行賬戶。其餘的金銀玉器、古玩字畫儘快出手,兌換成黃金,實在不行低價就出,越快越好。另外,我會儘快讓人在國外辦一個賬戶,到時你把你彙豐銀行賬上的錢全部轉到國外賬戶上,那樣我們就不怕他任何人來查了。辦完這些之後,你儘快離開沈陽,我給你安排好去的地方,你到那兒等我。”
梁彤姝看著他半天問了句“你不會騙我吧?”
任重誠眼中閃過一絲不滿說“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為什麼要騙你呢?”
梁彤姝依偎在任重誠的懷裡說“按著你的意思,我在彙豐銀行辦理這個業務時啟用了兩道密碼程序,你得把你的名章給我複製一個,沒有你的名章我取不出錢來,什麼都做不了。”
任重誠輕輕點點頭“等我們要轉賬時,我會和你一起過去,名章不能複製給你,不是我不相信你,是因為安九州太狡猾了,我要提防著他,另外,你也不能把你知道的密碼泄露出去,你明白嗎?”
梁彤姝看看他,心裡也在想“你想要獨吞也不可能那麼容易,沒有我的密碼和鑰匙,你也什麼都做不成。”
任重誠一下就看穿了梁彤姝的心思,他一笑說“你放心,我不會撇下你的,錢財對我來說雖不是身外之物,但也不是最為重要的,隻要你陪在我身邊,彆跟我耍心眼,玩貓膩,我就什麼都依著你。”
梁彤姝聽到這,心裡還是咯噔一下,她太了解眼前這個老家夥了,沈功壽、安九州、廖凱坦三個人合在一起也沒有任重誠狡猾和歹毒,他要是動了心思,自己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安九州看著手上的這份清單,再看看孟曉潼和趙如龍,然後又看了看梁彤姝問“就這些嗎?”
梁彤姝看了一眼孟曉潼,孟曉潼點點頭“我們能找到的,能搜到的就這些了。處座,這還少嗎?這足足有上千萬了,沈功壽貪了這麼多,難怪他要殺了自己的小舅子呢。”
安九州皺著眉頭看看孟曉潼罵道“胡扯什麼?你以為沈功壽是個嗡嗡亂飛的蒼蠅嗎?還是小蝦米呀?他是巨貪,是大老虎,這區區一千來萬還不夠他一晚上賭錢輸的呢。”
“啊!處座,那您什麼意思?”孟曉潼問。
“這隻是極少的一部分,老鼠拉木鍁大頭在後麵呢,繼續查,我就不信就這麼點。”安九州說著看了一眼梁彤姝。
梁彤姝脖子一揚,挺著胸走到安九州麵前說“我所能查到的,找到的就這些了,安處長要是不相信我,那就再派人去查好了!”
安九州看看她一笑“彤姝,你想多了,我知道雖然你和功壽的走得近,但是涉及到錢財方麵,他未必會和你講
的,你不用揣測我的想法,我也沒有懷疑過你的調查,以我對沈功壽的了解,這些隻是九牛一毛而已。”
梁彤姝下意識地低下頭去說“既然安處長這麼肯定,那就隻能再深入調查了,沈功壽在沈陽這麼多年,即便真如安處長所講這樣,我想可能還會有人在為他管理這些錢財吧?要是能知道是誰,或者找到這個人就好了。”
安九州點著頭說“彤姝講得對呀,我們繼續查,一定會找到突破口的。不過時間緊,局座那邊要求儘快給結果,所以,你們要分頭去查,把所有和沈功壽有過利益關係的人全給我查一遍,一個個核對,我就不信找不到突破口。”
安九州的話讓梁彤姝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擔心,這種擔心迫使她想儘快把存放在彙豐銀行的錢款轉移出去,也迫使她想急於離開沈陽。
“報告!”秦錦之的一聲報告讓任重誠把手中筆放下,他把文件翻過來扣在桌上喊了一聲“進來!”
秦錦之手上拿著一個夾子推門進來。任重誠看著進來的秦錦之臉上浮起笑容問“錦之,你在忙什麼呢?”
秦錦之走到任重誠麵前說“老師,安處長他們最近調查沈功壽的**款項事情,還從我這裡調走了一輛車,還有五桶汽油,您知道這件事吧?”
任重誠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是南京毛局長親自下令讓他成立清算清查小組去著手辦這件事的。”
“老師,我不關心這個,我隻關心我負責的事情,他們從我這裡調走了一輛車和一些汽油,您得給我一個批複,這是安副處長派人來在我這辦的手續,您給我補簽個字,還得蓋上您的名章,我好存檔。否則,我這就會出現漏洞,漏洞多了,我可補不起,這都是錢啊!”
任重誠看看他一笑“在那小子眼裡是不是隻有錢了?”
“老師,我做這個工作就得把事情做好,誰讓我管著這點事呢?您彆笑話我,我說的也是實在的,漏洞多了,我真的補不起。我要是沈功壽有那麼多錢,我也不怕,可惜咱不是呀!”秦錦之說著把手上的夾子放在了任重誠的麵前。
任重誠看都沒看,提筆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秦錦之看著他說“老師,您還得把名章蓋上,畢竟您是督察處長,在沈陽,除了保安軍司令就是您了,您隻簽了字不行,這會讓人找漏洞的,蓋章就不同了。”
任重誠看著他問“這麼一點小事還用的著這麼興師動眾嗎?還要蓋章?”
“老師,您還記得沈功壽剛死之後您說的嗎?這是您自己訂的規矩,為了就是阻止**和浪費,您是以身作則的典範啊!”
“行了,行了,你彆給我戴高帽了!”任重誠說著拉開抽屜拿出名章遞給秦錦之。
蓋完章之後,秦錦之拿著文件吹了吹說“多謝老師,那您忙著,我先去了!”
“你等等,我看這眼看著就要元旦了,你們的婚禮籌備的怎樣了?”任重誠問。
秦錦之一咧嘴笑了笑說“基本差不多了,到時我會親自來接您,您彆忘了,您是證婚人的!”
“我知道了,到時我自己去,你忙你的不用來接我。但是記住了,婚禮辦完之後,你給我收斂點,彆總惦記著外麵那些女人,一個錢莎莎還不夠你頭疼的,還總在外打野食?”任重誠笑著說。
秦錦之給他敬禮之後做了一個鬼臉說“都是老師造的孽!”
“你小子,還怨上我了,你給我回來,我跟你好好理論一番!”任重誠站起來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