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錦之抱著丁德利掉眼淚的樣子,陳霄走過來說“秦少,他是**,你這樣會給自己填麻煩的!”
秦錦之抬頭看了看他大聲說“他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是我的兄弟!我不像你,你能親眼看著自己的哥哥被人殺掉而無動於衷,你明知道你哥哥今天來到這裡就是九死一生,你為什麼不阻止他?你為什麼還要看著他來送死呢?”
“因為我首先是黨國的軍人,黨國的利益高於一切!”陳霄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看著遠去的陳霄秦錦之大聲罵道“混蛋,混蛋!”
原本熱鬨的一場婚禮在淩亂的槍聲和血腥中結束了。眨眼之間,前來參加婚禮的來賓便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了。
秦錦之和錢莎莎以及月亮三人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沈陽站的人把幾具屍體抬出去仍上車揚長而去。
秦錦之慢慢掏出煙來點上,他拚命吸著煙,剛才的一幕在他眼前一遍遍閃過,在秦錦之的想象之中,他曾無數次勾畫過蠍子的形象。他曾經把孟曉潼、顧夢白、韓雪楓、莊亞蝶等全都想象成是蠍子,甚至還曾經懷疑過陳霄就是蠍子。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蠍子居然會是丁德利,是這樣一個看上去吊兒郎當,遊手好閒,畏首畏尾,膽小如鼠又會阿諛奉承的一個地痞無賴。
秦錦之猛烈地吸著煙,淚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秦錦之後悔,後悔自己沒早一點感知到丁德利會是自己人,更後悔自己不曾給過他任何幫助。現在想想,秦錦之忽然間全都明白了,自己所有做的那些事情,可能都有丁德利的暗中協助,探尋黃金藏匿地;轉運黃金;尋找失蹤的月亮;都是丁德利在暗中無聲無息的幫著自己,自己為什麼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看著發呆的秦錦之,錢莎莎過來抱住他說“錦之,彆難過了,丁德利的死我們誰也想不到,更想不到他會是**,還是蠍子。”
秦錦之怔怔地看著錢莎莎突然問“你怎麼也哭了?”
錢莎莎抹了一下眼睛說“廢話,他是你的兄弟,不就是我的兄弟嗎?其實想想德利這個人還真的不錯,自從我們來到沈陽,他的確幫了我們不少,我們還沒來得及報答他,他就......”錢莎莎說著眼淚又流出來。
秦錦之呼的一下站起來,錢莎莎和月亮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兩人跟著也站起身看著他問“你要乾什麼?”
“我去找任重誠,我要把德利他們的屍體要回來,我要親自安葬他們!”秦錦之說完脫掉身上禮服衝著月亮道“給我找件衣服來。”
“你這個時候去找任重誠會不會讓他對你.......”
秦錦之雙手扶在錢莎莎的肩頭上看著她說“你們放心,他不會的,我了解這個老東西,現在莊亞蝶已經和他徹底反目了,那個什麼雨橋又死了,魏蘭成也死了,他的學生中現在隻剩下你我,他這個時候不會再把你我和他的距離拉遠的,他現在不會不考慮如何籠絡住我們兩個,所以,這個的時候,他會答應我們的要求的,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老家夥都會答應的。”
錢莎莎笑了笑“就你狡猾,那你可要控製住自己,彆把他惹急了。”
秦錦之點點頭“你和月亮先回去,等我電話,另外替我通知木幫的兄弟,讓他們找輛車在沈陽站外等我,我把他們三人屍體要回來直接去安葬。”
錢莎莎和月亮一起點著頭,看著秦錦之走出去,月亮還是不放心地問“莎莎姐,錦之哥不會有事吧?要不我跟著他去看看?”
錢莎莎想了想說“那你遠遠地跟著,要是見他長時間不從處裡出來,你馬上給我電話,我在家等你們消息。”
月亮答應著跟在秦錦之身後追了出去。
月亮走後,錢莎莎看著空蕩蕩的大廳,看著地上那一灘鮮紅的血跡,淚水再次湧出來,她雙手捂
著臉快步離開了酒店。
落日的餘暉映照著沈陽城郊外的那座山崗上。秦錦之穿著筆挺的軍裝站在三座墳前。錢莎莎和月亮手上捧著潔白的鮮花站在他兩旁。
秦錦之慢慢蹲下來,把地上的包裹打開,從裡麵拿出一些祭品擺在墳前,然後拿出一瓶酒倒滿杯子擺放在丁德利的墳前。接著,秦錦之又點燃了三支香煙將它們並排放好後起身說“德利,我隻能把你們葬在這裡了,等日後有條件,我再給你選一個好點的地方移過去。你放心,我會時常來看你的,這酒啊煙啊,你儘情喝,儘管抽,我管你夠!兄弟,一路走好!”
錢莎莎和月亮把手中的花放在丁德利妹妹的墳前,三人衝著三座墳塋鞠了三個躬後離去。
在他們三人離開之後,一個人悄悄繞過山包走出來。他來到丁德利的墳前撲通一下跪下去哭訴道“老丁,我的老夥計,我來看你了,哥哥我來看你了。”趙如龍淚如泉湧地趴在丁德利的墳前哭著,低聲說著......
而此時,任重誠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手指間夾著一支雪茄,看著雪茄冒出的嫋嫋青煙在房間裡慢慢升騰,慢慢彌漫開來。在升騰的煙霧中,關雨橋的身影閃現出來,一晃又不見了,接著出現的是丁德利那張得意的笑臉,然後又是莊亞蝶那張憤怒的麵孔,突然,莊亞蝶的麵孔變成了秦錦之和錢莎莎,他們二人看著他,一步步向他走來,突然他們手上多了一支槍,槍口直指他的胸口,秦錦之和錢莎莎冷笑著一字一句地問“你,知不知道我麼是什麼人?我們是來給丁德利報仇的!”“砰!”槍聲響起。
任重誠大叫一聲“來人,來人呀!”
陳霄聞聲推門跑進來“處座,有事嗎?”
任重誠滿臉大汗地看著進門的陳霄搖搖頭“沒事,沒事,我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沒事了,沒事了。陳霄你也回去休息吧,不用在這等我了。”
陳霄點點頭轉身往外走,任重誠突然問了句“你是不是也恨我呀?”
陳霄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說“處座,我為什麼要恨您?您是擔心關雨橋的死,會讓我恨您?您放心,我明白黨國的利益高於一切。他在那邊被**識破**沒有殺他,但是他在被識破的那一刻就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我要是他,寧可死,也不會被**抓住做俘虜的。處座您能給他一次機會,讓他找出誰是蠍子,這是在救他,我知道,隻要他能找出蠍子,您一定不會難為他的。隻是他的命不好,他在找蠍子,蠍子也在找他,所以,他的死隻是早晚的事情。因此,我沒有恨您的理由,再說了,我和他雖是雙胞兄弟,但是我們從小就分開了。他在南方長大,而我在北方,我們各自被父母送給了領養我們的人,我和他之間除了有血緣關係,並沒有任何親情。要不是您,我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雙胞胎哥哥。”
任重誠看著陳霄點了一下頭“你去吧!”
陳霄走後,任重誠長歎一聲起身走到沙發前坐下來,今天發生的這一切讓任重誠有一種從沒有過的失敗感。原本計劃的很好,隻要關雨橋認出誰是蠍子,就可以暗地裡悄悄動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蠍子抓到。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丁德利會主動躥出來以死相拚。任重誠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回想著今天發生的每一幕。
突然,任重誠睜開眼睛坐直了身子,一個細節差點被他忘記掉,不對啊,當時自己和陳霄還有關雨橋進到酒店的那一刻,丁德利正在門前迎接來賓,關雨橋應該見到丁德利了,可是當時關雨橋壓根就沒有任何反應,這說明什麼?說明他不認識丁德利,也就說丁德利不是蠍子。
任重誠忽的一下坐起來喊道“來人!”
門被推開,從外麵進來的人卻不是陳霄。任重誠看著他問“陳副官呢?”
“陳副官已經回去了,是您讓他回去的!”那人答道。
任重誠皺起眉頭看著那人問“現在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