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本來正在認真記這些植物的生長習性，聽到蓴菜這一名字後她不由問道：“蓴菜的蓴……是狼蓴的蓴嗎？”
狼柰一頓：“是種粟米的那隻小狼嗎？”
得到陳曦的肯定，狼柰點點頭道：“狼蓴是種地的好手。你既然認識狼蓴，為什麼還要來采集隊呢？狼蓴性子好，隻要你求，她一定願意教你種地的。”
陳曦解釋道：“我也想種地，但現在我無地可種啊。在部落外麵流浪的日子饑一頓飽一頓，還要時刻小心巨大的野獸，我和狼胡實在活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灰狼部落……何況現在已經快到六月，現在在開始種地，恐怕撐不到過冬我們就要餓死了。”
狼柰長歎一口氣道：“活不下去……你們才二十歲，有的是力氣，隻要找個活乾，又怎麼會餓死呢？反倒是看看我們。”
狼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采集隊隊員們：“我們之中最年輕的都已經四十三歲了，更不用說隊裡有幾隻缺胳膊斷腿的狼獸，如果在其他小一點的部落，像我們這樣年老和殘疾的獸是要被趕出去的。即便不趕，我們也快走不動了……一旦不再為部落出力，我們也離餓死不遠了。”
陳曦忽然明白了為什麼狼柰一開始對她的態度那麼惡劣。
在這個生產力和醫療水平低下的年代，大部分獸人能活到六十歲都算高齡了。在狼柰看來，采集隊是對部落中老弱病殘們最後的收容所，但采集隊也不是沒有人數限製的，多了陳曦的一口飯，就少了那些真正快要活不下去的人的飯。
像陳曦這樣年輕力壯，明明還有能力乾活卻靠關係塞進采集隊的獸，在無形之中搶了彆人飯碗。
陳曦垂下頭，低聲道：“七天後，巫月同意了我在部落生活，我就退出采集隊去種地。”
狼柰沉默著沒有接話。
接下來的兩天，陳曦乾活格外賣力，平常采集隊一天隻能采到四款野菜野果，有了陳曦的加入，這兩天采集隊能比平常多采到一筐野菜。
狼柰把陳曦的賣力看在眼裡，第三天下午結束采集，陳曦正要和往常一樣打道回府時，狼柰攔住了她。
“待會回部落後直接去祭祀的大火塘邊等著。今晚要給采集隊發糧食了。”
陳曦撓頭：“可我才來采集隊三天……而且狼胡煮好了粥在家等我呢。”
狼柰